第22章 第二十二章(2 / 2)
她先找的是厨娘秋雯,秋雯却一反常态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小姐穿的话……胸围可能会有些……不太适合您。”
哦。
懂了。
她面无表情的去找白霜,白霜倒是和她体型相近,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捧来一件大红色的衣袍。
“小姐,这件给你。”她想到什么伤心事,哽咽着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她是我们十里八乡最厉害的绣娘,当年她就是穿着这件亲手做的喜袍嫁给我爹的,呜呜……”
不用说,这是她最好的一件衣裙,
虞穗穗:……
就,也不必吧。
“嗯……谢谢你的好意,平时穿的那种衣服就行。”她解释道。
半个时辰后,虞穗穗成功完成换装。
她现在的脸十分平凡,在帅哥美女遍地走的仙侠世界,属于丢进人群找不到的那种。
虞穗穗顶着平平无奇的脸,穿着普普通通的衣衫,连储物袋都换成了低调的纯色款。
她没有乘飞剑,就这样一路走到月凝桥,果真骗过了两位守在院门前的大兄弟。
“你是什么人?”
今天是裴林当值,他并没有认出大小姐,。
虞穗穗想和他打招呼的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一个弯。
“我是贺医修身旁的侍女,前往北峰收些药草。”
北峰和南峰都有药田,医修们时不时会派遣手下到各处收药再自己加工,这是常事,裴林没发现什么异常。
“你似乎还没到灵修三重。”裴林关切道:“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真的吗?那太好了。
虞穗穗才不想自己过桥。
“这怎么好意思。”她羞怯一笑,跳上了裴林的飞剑。
裴林:“……”
动作倒是挺快。
过了桥,裴林将她放下,还不忘叮嘱道:“若是你在太阳落山前回来,我还能再带你过去。”
虞穗穗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裴林是个一板一眼的正派守桥人,他不喜欢行事无忌的魔族,也不喜欢太过谄媚的牛执事。
想不到这人私下里对小姑娘们倒还不错,居然算是个暖男。
她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不如……就这样去找谢容景吧!
虞穗穗开始好奇:自己不在时,谢容景对别人是什么样子。
她穿过一亩亩花田和一座座建筑物,没人看她,也没人注意到她。
说来还真有些新奇,她第一次来北峰,是和谢容景一起,人人喊打。
后面再来时,又都是万众瞩目的大小姐,人人跪拜。
加上这次,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新鲜感。
北峰的外门弟子众多,分布在三十六个不同的区域,虞穗穗依稀记得,谢容景是在丁三区。
她此时正站在一处红瓦小楼前,这里似乎是外门的食堂之一,很多弟子们正在用膳。
谢容景肯定不会在这种地方,他看起来好相处,实际上讨厌的东西很多。比如讨厌大多数食物、讨厌人类,总归世上没几件东西是他喜欢的。
问题来了:丁三区怎么走?这里又是哪里?
从前驾着飞剑在天上时还很好找,现在自己走的话……虞穗穗环顾四周,光荣地迷路了。
“请问。”她拉过路过的一名黄衫少女:“你知道丁三区在哪里吗?”
黄衣女修诧异:“这里就是丁三区啊。”
她了然道:“师妹一定是来找人的吧。”
虞穗穗点点头。
黄衣女修:“那你可找对人了,丁三区的同门们我都熟!话说师妹是想找谁?”
虞穗穗礼貌拒绝:“还是不麻烦师姐了。”
“怎么能是麻烦呢。”黄衣女修拦住她的去路:“咱们同为外门弟子,自是当互帮互助呀。这样吧,师妹给我一块灵石的辛苦费,想找谁师姐都能带你找!”
啊这……
外门弟子每月的补贴还不到十块灵石,怎么漫天要价。
眼看着黄衣女修像尾巴一样跟着她,甩都甩不掉,虞穗穗停下脚步客客气气道:“我找谢谢容景。”
不得不说,大反派的名字还真好用,至少她没再被追着要过路费。
黄衣女修光速缩回放在虞穗穗肩上的手,“这位师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她最多就是骗骗新来的师弟师妹,外加敲外来同门一笔,再缺德的事倒也没干过。
因此,听到对方说要去找谢容景,第一反应便是劝住她。
“师妹,三思而后行啊!”
行,那她就思考三秒钟。
得知这里就是丁三区后,虞穗穗循着记忆走向那片绯光花田。
黄衣女修还想追上去,身旁有人拉拉她的袖子。
“估计又是另一个叶婉,算了,别管了。”
黄衣女修闻言,犹豫着闭上了嘴。
叶婉是北峰的名人。
她之所以会出名,不是因为才华,也不是因为美貌,更不是因为天赋——而是因为谢容景。
三年前,外门弟子叶婉一意孤行,不仅在他人痛骂魔种时帮他说话,还主动同他一起修炼,陪他做外门任务,俨然把对方当做需要保护的小可怜。
结果呢?
魔种很显然不是什么小可怜,叶婉看清他的真面目后,哭着将对方的劣行告诉了执法堂,却依旧吓得整夜整夜睡不好觉,闭上眼睛就觉得魔种要害她。
到现在,她人虽然还在外门,却因为心境受损,修为多年也未曾寸进。
黄衣女修看着虞穗穗欢快的背影,不禁轻轻叹息。
可惜了。
日头渐渐西去,虞穗穗也终于来到了绯光花田前。
此时已是初秋,绯红的花瓣早已凋谢,余下的草叶愈发绿得幽深,像一块发黑的翡翠。
不知怎得,却不见谢容景的踪影。
再敲敲他的房门,还是没有反应,应该也不在家。
直到她决定要走时,一片叶子落在她的头上。
虞穗穗将它拿下,发现这片叶子被叠成了一只小青蛙。
她抬头,在婆娑树影中找到了倚坐在树枝上的大反派。
谢容景眯着眼看她,似笑非笑的。
“虞穗穗。”他保持着半躺在树上的姿势,笑得懒懒的,还有些促狭:“这是在干什么?”
虞穗穗:?
他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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