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书妍受伤（2 / 2）

程昱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修离单薄又慌乱的背影，他眼底的情绪清明得没有一丝温度。

悄悄走进房间的沈艺涔从身后攀上程昱的背脊，温柔地喊了一声：“阿昱。”

“谁让你进她的房间？”程昱无情地往前走了一步，直接忽略掉沈艺涔的温柔暗示。

修离出门以后，抱着书妍跑了近十分钟都没有搭到一辆车，她跑累了会蹲下来休息三秒钟，然后再接着往前跑。

汗水淋湿了修离额间的碎发，她埋在书妍的小颈窝里，失声痛哭，不停地忏悔着：“对不起，书妍，妈咪不该带你来这里，是妈咪的错，妈咪以后一定好好保护你。”

跑到最后，修离双腿开始不断地打颤，她胸口有些发疼，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快要耗尽，就在这时，程昱的宾利车停在了她身旁，前后车窗一同缓缓降下来，一大一小两副有些雷同的脸蛋露了出来。

程昱没有说话，只是冷眼斜睨着修离怀中几近昏迷的书妍，后车窗的程燃打开车门，示意修离上车，“妈妈，快上车，爸爸说送你们去医院。”

修离上了车，程燃拧着眉头，脸色凝重得像个小大人，他拿出消毒湿巾一点点擦去书妍脸上的血迹。

车厢里沉默许久，书妍猛地咳嗽几声后，她额头上的伤口受到震动再次大量往外冒血，修离一时有些失了分寸，虽然她本人就是学医出身，但她面对自己女儿受伤时，居然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令她自责得无地自容。

她失控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用自残来减轻心中的愧疚感。

一旁的程燃呆愣地坐着，不知如何安慰修离，只是偶尔拿纸擦去修离脸上的泪珠。

一直不语的程昱眼神阴鸷到疯狂的程度，他强忍着心中的暴躁，冷然地解释一句：“程燃有小脑性共济失调症，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

程燃掀起眼皮小心地打量了一眼还在抓狂中的修离，他努了努肿得发亮的唇，说道：“不是我推的书妍，是沈老师拿脚绊的。”

程昱咬紧后槽牙，从后视镜里瞧了程燃一眼，冷声怒斥道：“长能耐了，还学会撒谎了！”

修离单手护住程燃的小脑袋，愤愤道：“程燃不会撒谎。”

“嗯。”程燃全身充满了底气，双手紧紧环住修离的腰。

程昱一脸的半笑不笑，眼底尽是冷漠，“沈艺涔是名门之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个小孩子下手？”

“总之，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修离声音很寒，懒得跟程昱继续唠叨，“麻烦速度快点。”

书妍的伤口总共缝合了十二针，小家伙没有了以往的精气神，一整个下午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打消炎针。

程燃赖在修离身边不肯跟程昱回去，后来程昱只好让人送晚餐来医院。

程燃胃口小，饭量还没有书妍大，他随便趴了几口饭之后又跑去书妍的病床前等着。

程昱的保镖拿出中药袋正准备给程燃送进去，哪知修离突然朝着保镖伸出手说：“给我吧。”

阿力把中药递到修离手中，哪知修离接过以后直接将药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修离！”程昱瞬间震怒。

修离冷哼了一声，眼底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只是发育有些迟缓罢了，到底是哪个庸医给他诊断的共济失调症！”

程昱一脚踢翻了垃圾桶，怒红着眼吼道：“他吃了三年药，才看起来像个正常小孩。”

修离面不改色地继续据理力争：“幼儿园老师跟我说，她带程燃三年，今天第一次听见程燃喊人，所以，你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程昱被修离这句话彻底刺.激到，他铁青着脸，大步走到修离面前，一拳砸在修离脑袋旁边的白墙上，森冷的声音低吟道：“他出生就这样，我能怎么办！”

修离淡漠地盯着程昱冷硬无情的面容，她嘲讽地冷哼，“所以你还是别作太多孽。”

修离说完便弯腰从程昱胳膊底下钻出。

程昱怔怔地定在原地，盯着白墙上隐隐现出的红色痕迹，心里头再次涌现那些疯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