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3章 家蒙不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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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嗵,汪英面色泛白,脸容惨淡的跪翻在地,连连磕头。

他嘴唇都快咬出血了,这皇帝,居然如斯寡恩绝情?想我汪英一心一意伺服你这么些年,一个小儿就把我的恩宠全部夺去吗?

天呐,老奴我不甘心啊。

但此刻他半个屁也不敢再放,除了磕头就是磕头。

“于朕用人之际,非你拔挑之时,你这个狗奴才,活了大半辈子,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是是是,老奴知罪,老奴知罪……”

“叫你的人继续盯着,朕要看看陈家小儿能查到哪一地步?”

皇帝话罢摆了摆手,汪英应诺退出养心殿。

……

那个晁节真吐了什么吗?

当时刘三坤也未故弄玄虚,陈道玄闻他禀报心中亦是一凛,晁节此人肯定是要带回‘青天司’暂押了。

涉及案情的任何可疑之人,都将被塞进‘青天司’。

那晁节的确吐了实,就是他在晃进忠暴病突亡的当夜,孝敬了二叔一坛‘江南春’酿,此酒有价无市,美名远扬,据说能固本培元,补肾益精足中气,于房事方面有明显之进益,倍受帝京勋爵权贵们的青睐。

酒是哪来的呢?

据晁节说,这坛‘江南春’是他父亲在江南扬州的一个旧属进献的,而酒在他们家酒窖中都放了有几个月之久,他根本不知酒中有毒。

二叔死的那夜,他就做了这一件事,酒还是他父亲让他送去的呢。

难道,东凉侯晁兼荣的长子也有重大嫌疑?

当时,陈道玄什么也没讲,就是因为在场的人太多,怕打草惊了蛇,又惊东凉侯受激太甚出了什么事,人家毕竟是侯爵,有个闪失也不好说。

再就是,陈道玄隐隐感觉自己好象掉进了一圈套之中。

幕后黑手似在一步步引查案者入毂?

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

实在是陈道玄对办案太有经历了,疑神疑鬼也是免不了的,但终归要讲证据的,这是他办案的最大依据,真有人把线索都铺过来,他真不介意就此入毂,看看是何方神圣在幕后作祟?

与陈道玄一起分析最新进展的就三个人,杨勇、刘三坤、马朝飞。

“大人,东凉侯晁氏之前是支持废太子的……”

呃?

刘三坤话罢,又压声道:“前年东凉侯失去军权,未过三月皇后就被送进掖廷,今年夏时,太子又被废掉……”

这是一连串的大事件啊。

先废后,再废太子?

皇帝下的好大一盘棋,他自己病歪歪的,怎会如此折腾?

看来这里面的内幕很深啊。

“如此说来,东凉侯是废太子一系?”

“可以这么讲吧。”

“那东凉侯长子现居何职?”

如此说来,晁氏长子也可能是个关键人物,甚至那个卖可怜的老侯爷也未必就无辜?

一瞬间让陈道玄感觉有点错中复杂的意味了。

马朝飞道:“回大人话,东凉侯长子晁进孝却是文职,还是清贵的翰林一位,目前在‘都察院’任右佥都御史,是正四品大员,废太子前此人曾为‘太子少詹事’,就在他调任‘都察院’后不久,太子被废……”

刘三坤又道:“太子被废后京中有传言说,将晁进孝调‘都察院’任右佥都御史是为了安抚东凉侯一脉。”

右佥都御史是都察院的‘副贰’,而副贰也分‘左右’,掌副贰之权的其实是‘左佥都御史’。

晁进孝这个‘右佥都御史’说是个摆设也不为过。

陈道玄不由也蹙着剑眉思忖起来。

内中情由确实不好臆测,非得拿到实际证据才行啊,不然案子就不好深入调查了。

权的本身就是双面刃,既可伤人,又可能伤己。

刚不可恃的道理陈道玄还是懂得。

半晌之后,他才道:“晁进忠暴病突亡后,他信重的下属是哪个?”

“回禀大人,他信重的那人叫李守忠,乃是内皇城司的一个‘指挥使’,在其突亡的次日,这位李指挥使也离奇死亡。”

“……”

做的这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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