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 16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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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瑾安其实有些心虚。因为宁平公主想套他的身体生个崽的事情,  实在是来得突然。但是这份突然带给他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茫然……和说不出来的悸动。

        没错,悸动。

        他发现自己可能,  大概,仿佛……也不是那么的抗拒。可这怎么能行呢?

        太难了!

        盛瑾安弱柳扶风一般靠在院子墙根上,  看见沈怀楠穿着衣裳出来,  有气无力的打了声招呼,  “我就知道你没有睡。”

        “怀楠啊,你快给我出出主意。”

        沈怀楠已经气得不行,但见他这般气虚的模样,也只能扶着他去堂庭,叫多晴准备膳食。

        盛瑾安此刻也还记得要点一点菜肴,  “烧鸡要两只,  多加辣子,  再来一只烤猪蹄,我知道厨房常备着,  别藏,  我今儿个要吃。”

        多晴殷勤的笑,  “有的有的,  怎么会藏呢。小的先去给您备些下酒菜,这两样怕是做的没那么快。”

        他走了,院子里又只剩下沈怀楠和盛瑾安,  两人相顾无言,沈怀楠是不想说,盛瑾安是伤心得无法说话。

        沈怀楠就问他了,“你之前不是说,要是不喜爱这个姑娘,  那跟她成婚后,心里想的不是她,是白白耽误人家,如今怎么又纠结起宁平公主来了?”

        言下之意便是怎么碰上宁平一席话,就改变主意了呢?

        盛瑾安认真回答,“那是之前,之前我心里不是还有弟妹嘛。”

        沈怀楠:“……”

        瞪!

        他没好气的道:“那现在呢?”

        盛瑾安因为要诚心诚意的请教,回的话倒是也老实,“现在你们都成婚了,我也不能再挖墙角……你别瞪我,我现在是真不喜欢了,这么多年了,我也长大了好吧,没有以前那种年少爱慕之心了。”

        他说,“我思来想去一晚上,这事情其实在于宁平,她真的很好。”

        “是公主,又长得好,人也好,心地好,性子好,她什么都好对不对,她还不在乎我喜欢不喜欢她。”

        没错,这事情的根本就在于宁平公主,她不在意夫婿。

        沈怀楠就笑了,“既然她都不在意你,你干嘛要跟她成婚。”

        盛瑾安就看了他一眼,低头闷闷的道:“你不懂,这样的她着实有些……有些吸引我。”

        沈怀楠真好奇了,他啧了一句,“我记得你说,你当初看上邵衣,也是因为她跟小凤说……说死丈夫去打仗,对吧?”

        “如今你又觉得宁平公主好,是因为他不在乎你,盛九兄啊,你是不是……是不是就喜欢这种,这种——”

        他想了想,半天没有找到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还是盛瑾安自己说了,他叹气,“你说的没错,我就喜欢惊世骇俗有反骨的姑娘。”

        但这般的姑娘,一般瞧不上他。

        沈怀楠倒是好奇了,“那你是喜欢上宁平公主了吗?”

        盛瑾安认真想了想,摇头,“应当还不算。”

        沈怀楠就明白了,他说,“那你不如尝试着跟公主相处相处,你这是动了一点点心。有一见钟情的,也有日久生情的,感情之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盛瑾安:“可她只是馋我的身体和品性,只想成婚生崽崽,她不要我这个人。”

        他叹气,“怀楠啊,我命苦,小小年岁,就吃了情爱的苦。”

        沈怀楠总觉得这句话之前听人说过,但又想不起来是谁说的。

        但这都不关他的事情了,他是个有媳妇的人,他还要给媳妇暖被窝。于是拍拍屁股站起来,“既然事情解决了,你自去歇息吧,也别吃了,晚上吃太多不好。”

        睡着了别捣乱,免得吃多了积食又来踱步喊魂。

        结果却被他一把拉住,“怀楠,你往哪里去?兄弟我一个人孤苦,你却要成双成对去了么?”

        沈怀楠:“……”

        他闭了闭眼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是个大男人,而邵衣是个弱女子,她一个人晚上睡,她怕。”

        盛瑾安:“弟妹前几日还跟着小凤学鞭子呢。”

        他说,“她可比你厉害多了。你这……弱不经风的。”

        沈怀楠深吸一口气,想要直接挣开袖子,却怎么也挣不开,两人挣扎一会,他的衣裳始终被攥着不放,无奈只能坐回去。

        沈怀楠气得脸都鼓起来了,“你最好只经历这一次情伤,再有下回,我肯定不会管你。”

        盛瑾安不服气的嘀咕:“当初你还想把弟妹托付给我呢,你那么副死样子我都忍了,怎么轮到我,你却如此不耐烦。”

        “再说了,我也没有多烦你,只让你陪着喝酒罢了。”

        他就念念叨叨,念念叨叨,不断的指责沈怀楠不顾兄弟情义以及自己和宁平公主之间的事情,说他的感觉,一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宁平,一会又觉得宁平也对不起他——只想骗他的崽,去父留子。

        最后总结一句话,“但我还是有点想答应她的,怀楠,你说我该答应吗?”

        沈怀楠怎么可能会回答!他深深的看了盛瑾安一眼,“你回去问你父亲吧。”

        盛瑾安:“嗯?”

        沈怀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来要是后悔了,你还可以怪你爹。”

        盛瑾安就笑起来,“也是,怪我爹,总比怪我自己好。”

        但也知晓是句笑话。

        他再次叹气,“算了算了,吃东西吧。”

        反正是不得志的。

        第天,他终于走了。

        沈怀楠立马让人紧锁大门,“要是盛九少爷来了,就说我不在。”

        小厮点头,“您放心吧。”

        他们刚被主家买来没多久,但也知道这是个好主家,没多少人,给的好处多,可不想被卖到别处去。

        于是等晚上盛瑾安来的时候,便拼了命也拦住人,“盛九少爷,我们家少爷不在。”

        盛瑾安十分不耻沈怀楠的做法,他站在宅子门口大喊,“怀楠——怀楠啊——”

        折邵衣在里面吃着桃子,一边吃一边笑,“你说,盛九的嗓音可真大,是吧?”

        沈怀楠脸都黑了。

        他月成婚,如今才六月,个月里,他们搬家,走亲访友,最起码有一个月的晚上,他是没有抱着媳妇玩耍的。

        如今好不容易稳定了,他从书架子上找到了一本闺房之乐书,很想拉着折邵衣学习一番人的手脚头颅如何多姿势转动,结果盛瑾安夜夜要拉着他抵足长叹。

        他谈他的,一般也不用自己多嘴,但就是需要个人听,一旦自己睡过去,就被他一本正经的叫醒,一巴掌拍在脸上,“怀楠,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

        沈怀楠都要气出病了。

        他黑着脸不说话,折邵衣一边吃果子一边笑,最后笑得不行了,宽解道:“盛九兄对我们不错,你多陪他几晚吧,我也不需要你陪着。”

        沈怀楠十分哀怨的看过去。

        此时此刻,其实他是有点明白为什么澹台老大人不是那么待见他们了。

        明明是两个人的小日子,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人,实在是不好受。

        哎。

        沈怀楠站起来往外处走,刚要开口放人进来,就见盛瑾安站在了院子口,后面还跟着急匆匆惨白着脸的小厮。

        小厮砰的一声就跪地上,哀声道:“少爷,小的拦不住。”

        沈怀楠让他起来,“无事,随他。”

        然后问盛瑾安,“你怎么进来了?”

        盛瑾安眉飞色舞,“当然是用梯子啊。”

        他们爬梯子可是熟练的。

        沈怀楠好笑的道:“今日气色好多了,怎么,见着宁平公主了?”

        盛瑾安嗯了一句。“是啊,我问她能不能让我想想,她说可以。”

        沈怀楠一听,便觉得阿弥陀佛,他赶紧送人走,“如此便是万事皆喜,你快些回去吧。”

        盛瑾安摇头,“今晚咱们两个喝酒谈天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请教。”

        他扭扭捏捏,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如何讨女孩子欢喜。”

        沈怀楠深呼吸又呼吸,这才稳住心神,“合着你无论是好还是不好,我都得伺候你是吧?”

        盛瑾安:“我也就这段时日需要你罢了。你当时还要托付弟妹给我呢——”

        沈怀楠被戳到痛处,“行行行,你留下便留下吧。”

        不过还是忍不住提醒,“盛九兄,我新婚燕尔——”

        盛瑾安撇嘴,“都个月了,还新婚燕尔呢。”

        他满怀期待,“快,快给我出些主意吧。”

        沈怀楠没有办法,便将自己的本事传授给他。

        过了几天就听说,折邵衣在东宫见太子妃大笑不止,拍着桌子狂笑,不由得上前询问,太子妃说,宁平公主收到了一个绣着丑陋牡丹的荷包。

        太子妃从没这般放肆的嘲笑过一个人,但今日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哎,可怜见的,幸而宁平公主收了荷包就藏了起来,没给其他人看见,否则我盛家姑娘的名声怕是都要被牵连。”

        折邵衣:“真那么丑吗?”

        太子妃颔首,“丑,不堪入目。”

        折邵衣就忍不住道:“我家怀楠绣的可好。”

        太子妃斜睨她一眼,“邵衣啊,沈怀楠很不错。”

        折邵衣也觉得。

        她问,“那盛九兄跟宁平公主会定亲吗?”

        太子妃没点头也没摇头,“他们两个性情都不定,陛下也是知晓的。”

        “如今这么多公主里面,陛下宠爱宁平公主多矣,前头小九拒绝过一次,这一次,怕是不会轻易做决定,且看着去吧,在陛下眼里,他们就像是在过家家,要是能走到最后,那就一块,要是不行,分开也没什么。”

        她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盛家的儿郎也不愁娶。”

        折邵衣明白了,这就是要顺其自然。

        这样就挺好,无论是宁平公主还是盛瑾安,都有好的长辈在为他们善后。

        不过,无论他们两个怎么样,沈怀楠都去周姨娘那里给送子观音菩萨结结实实磕了个头。

        他终于可以欢欢喜喜的探寻人的身体可以如何弯曲折掰了。

        没有人打扰的晚上,真好。

        ……

        天越来越热,七月底的时候,姚黄在一个艳阳天出嫁了。折邵衣给她在隔壁巷子里买了个小宅子,要是王二过来了,两人便住在里面。

        卖身契是早还给她了的,嫁妆备齐了,做正经姑娘出嫁。杨妈妈过来给她梳妆打扮,也结结实实受了新郎新娘的跪拜礼,这是已经当做长辈了。

        姚黄上花轿,是多晴背着出门的。

        两人自小相识,说是兄妹也不差,热热闹闹的办过了婚事,姚黄过了天才回来。

        她一回来,折邵衣舒了口气。

        “以后没了你,我可怎么办。”

        她真心实意的感慨。

        自小到大,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沈怀楠和周姨娘还多,她去哪里,姚黄就去哪里。姚黄跟着她吃过苦,也跟着她享过福气。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她和周姨娘是把姚黄当自家人看的。姚黄出嫁的时候,还给周姨娘磕过头。

        周姨娘舍了不少银子出来给她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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