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 176 章(1 / 2)
甄世林倒是真愧疚。
他这嘴巴!怎么就跟妻子说了呢?
明明知道妻子也是个碎嘴巴!
这可真是, 可真是将沈怀楠给害了。
再看他今日来,闷闷的坐在那里看户籍书,真是可怜。他叹气, 走过去诚心诚意的道歉,“沈主事, 真是对不住,哎。”
沈怀楠也叹气, “甄大人,未曾想到,下官偷赊账那么多次都安然无恙, 竟然在您这里出了岔子。”
甄世林还是很内疚的。
他说, “我请你吃一顿王氏酒楼吧?”
沈怀楠摆手。“算了, 算了, 去别处吧。”
他有些埋怨, “下官家里那位……哎,哎,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又道:“甄大人,不知您常去的酒楼里面可有好吃的?”
甄世林还真有。牡丹阁的菜其实就不差。
但是……他不敢带沈怀楠去啊。
沈怀楠倒在案桌上,“甄大人, 你可一定要补偿我, 下官这次可是跪过搓衣板的。”
甄世林好笑,“你就那么惧内?”
沈怀楠, “这不是惧内,而是……而是习惯了。”
他唉声叹气, “这习惯不好改。”
甄世林颇有体会。他跟妻子感情也好, 也是年少时候的情谊, 但是男人嘛,怎么可能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呢?
沈怀楠这就是没见识过别的女人。
他心思倒是一动。
他动了一点心思,沈怀楠就看见了。一顿说,一顿叹气,甄世林领着他往牡丹阁去了。
沈怀楠进去一瞧,吓了一跳,怎么也要走,“我不能去,我不能去——”
欲拒还迎啊!甄世林也是男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心里笑:呵呵,你要是不想来,不想进,刚刚在门口你就走啊,你干什么跟着进?
但是大家都是要面子的嘛。沈怀楠欲拒还迎,甄世林就拉着他走,“你怕什么,我们又不往别处说去。”
沈怀楠半推半就进去了。
甄世林今天非要他开开眼,便跟老鸨道:“把小凤仙叫上来,好好陪我的贤弟喝几杯。”
沈怀楠:“……”
这辈分!
但是在这里,没人想着把自己的年岁说大了。倒是可以理解。
沈怀楠扭扭捏捏,甄世林坐在一边笑呵呵,觉得沈怀楠真是应了那句话——当了□□还要立牌坊。
这句话在青楼里面可真是合适啊。他道:“你多来几次就熟悉了。”
沈怀楠依旧推脱,“只此一次,只此一次。”
过了一会,便见一位抱着琵琶的姑娘进来了,他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甄世林:“怀楠啊,你抬眼看看。”
沈怀楠不抬眼。
甄世林叹气,他把一女子抱在怀里,那女子给他喂吃的,他一口吃下,然后心想:都要脱裤子了,还装个什么啊。
男人,还从没有能拒绝这温香软玉的。
正在想,就见外面吵吵嚷嚷,一批穿着官服的人进来了。
甄世林站起来,皱眉道:“你们是……你们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他去看沈怀楠,只见沈怀楠白了脸。
甄世林心感大事不妙。
他赶忙往后面看去,只见穿着官服的盛瑾安面色铁青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尽然是看向沈怀楠。
甄世林当时就觉得糟了。
沈怀楠被带走了。甄世林一晚上没睡好觉。
他总觉得好像要发生大事了。
第二天他身上突然起了热,告假没有去上值,结果睡了一觉起来,还没有完全醒呢,就有好友过来,打开了门,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你还睡呢!难道你不曾知晓,你已经被牵扯进了大案里面去了么?”
甄世林这才知晓,盛瑾安因为沈怀楠进了青楼,从而看见了一个清流君子的堕落,他回去之后痛定思痛,觉得官员去青楼,真是一件坏事。
他盛瑾安是谁啊,太子妃亲弟,英国公嫡子,云州将军的外甥,宁平公主的驸马,那是陛下亲点的五城兵马司,生怕他不争气,要给他长面子挺腰杆。
再者说,他之前就是御笔,是陛下跟前的人,说是陛下的干儿子也不为过了。
这般的人进宫说他带坏沈怀楠……甄世林整个人后背发凉。这下子,身子骨还没好呢,他又病了。
而朝堂上关于这事情闹得轰轰烈烈。
大概一个月后,此事才有了定论。陛下答应了盛瑾安的请求,准备着手修律法,将官员不能□□进青楼这事情写在了律法里。
盛瑾安那日喝了一口大酒。
他将一张纸拍在桌子上,“你们看,我写的。”
折邵衣笑意盈盈的拿着看,一边看一边读:“凡是强迫良家女子为妓,打一百丈,重则流放或处死。”
“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娼者,罪亦如之。”
“官吏宿娼,罪亚杀人一等,虽遇赦,终身弗叙。”
她读着读着就笑了,“很好。”
这就是严禁了。
盛瑾安也很高兴,不过也很苦恼。他道:“上次我们就说过,他们不去青楼,就会有禁/脔,我翻看书籍,发现还有“私窠子”,“半月门”和“船娘”。
折邵衣点了点头,“将来还会有更多五花八门的花样供官员取乐。”
她站起来,道:“大秦的青楼妓院太多,时人以为常。人人都不觉得进青楼是耻辱。”
“官员倒是有银钱的人,去青楼一次两次也没关系,但是穷人家的去,就是家庭不睦了。他们该以为耻辱的。”
沈怀楠点头,“那就给他们说说这个道理,先试试。”
他们是第一批做这个事情的人,什么办法都要试试才行。
盛瑾安也觉得可行,“是的,去一次青楼,对这些人家可是所费颇多,要是穷人迷上这个,那就彻底没有了家。是要家离子散的。但是为什么他们只敢在背后说而不敢成群结队的骂?”
因为本朝男人去青楼,实在是太正常了,要是因为丈夫家里四散的,那是命不好。
可人人都说一句这不好,便也有了勇气说一句不好。
虽然这句不好不会影响太多,但是至少,也许在将来的某天,他们能够因为要娶个媳妇,而不敢去。
盛瑾安又回去思量了。
折邵衣也忙着女学的事情,大家都忙的很,九月的时候,她骑着马要走,却被黄妈妈一把拉住了。
黄妈妈板着脸,“少夫人,奴婢逾越了,您今日还是左轿子去比较好。”
折邵衣不明所以:“啊?”
黄妈妈:“奴婢给您请了大夫。”
折邵衣还是没听懂,“我也没有生病,身上没有痛处,请大夫做什么?”
沈怀楠也要出门,如今两夫妻早上是一起出门的,晚上倒是不同回。
黄妈妈此话一说,折邵衣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沈怀楠却是一下子明白了!
他今天还想说呢,只是没找着机会。因为邵衣的月事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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