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2 / 2)
李钺对孟弗解释说:“是我的衣服,没穿过的,先换上吧,等明早我让人再买套新衣服回来。”
他说完便转身出了帐子,在外面等着,过了会儿,帐子里的孟弗说自己换好衣服,他才重新进了帐子里面。
李钺看着坐在床上的孟弗,他的衣服对孟弗来说太大了,好在她现在不需要出去,只需要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
孟弗将袖子挽起一些,向李钺问道:“那些刺客呢?”
李钺说:“都被杀了。”
孟弗啊了一声,还想再问问其他,却被李钺抢先,李钺对她道:“你过来些,我帮你把头发擦擦。”
“不用了吧。”孟弗觉得现在这样也行,不是很难受。
“快点,”李钺见孟弗不动,又催她说,“再不过来我要生气了。”
这个威胁确实还挺好用的,孟弗立即往陛下这边挪了点,她实在担心他这个毒到最后还解不了,庞神医肯定要疯的,虽然说陛下刚才好像也生过气,但还是能少生点就少生点吧,李钺拿起长巾帮她把头发擦干,又抖开一条小毯子,盖在她的身上,问她:“还冷不冷?”
孟弗摇摇头。
李钺伸手摸了摸孟弗的额头,有些发烫,她的病本来就没好,又这么淋了一场雨,肯定要加重了,幸好她来的路上没有出其他的意外,李钺道:“我去让高喜想办法找个大夫过来。”
“不用麻烦了,”孟弗捂着嘴低低咳嗽两声,问李钺,“对了,高公公怎么样了?”
李钺端了杯热水给她,抱怨说:“你不问我,你问他做什么?”
正要进帐子里的高喜听到这话脚步一顿,觉得时机不对,他该等会儿再进去。
孟弗捧着杯子,仰头对李钺说:“我刚来的时候不就问过您了吗?高公公武功厉害吗?”
李钺道:“也就凑合吧。”
孟弗觉得在那中情况下,高公公能避开迎面的一剑,是得有些功夫在身上,既然陛下说凑合,那功夫应该不会很高。
不过孟弗知道高公公没事就行了。
过了会儿,听里面的二位都不提自己了,高喜才掀开帘子进来,李钺想让高喜去抓个大夫来,孟弗按住李钺的袖子,对他说:“真不用去找大夫,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李钺回头对她道:“你知道什么?知道还能冒着这么大的雨出来?”
孟弗抿了抿唇,她微垂下头,不再说话,她突然的沉默下来倒是李钺有些慌了,又摸了下她的额头,自己先软了下来,说:“好了好了,那先不找了。”
高喜:“……”
自己站在这里真的好多余啊。
见这二位都没有要使唤自己的意思,高公公悄悄退了下去。
高喜离开后,李钺对孟弗说:“早些睡吧,病也好得快些,不然你半夜再发了高热,我肯定要找大夫的。”
孟弗依着陛下的话,老实躺下去,她想起自己刚才还没问出口的问题,她问李钺:“您查出今日的那些刺客是什么人派来的吗?”
“还没,暗卫们正在查,明天应该就能查出来了,”李钺伸手帮她被子往上拉了拉,“别想其他的,赶紧睡觉。”
孟弗应了一声,合上双眼,她以为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当中,身边又坐着陛下,她今晚应该是睡不着的,但事实上很快睡了过去。
甚至还做了一个不错的梦。
李钺一直守在床边,手里拿了本兵书,然大半个时辰过去,那兵书却是一页都没翻,他低头看着床上沉沉睡去的孟弗,时不时地抬手摸一摸她的额头。
过了会儿,高喜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压低声音问:“陛下,您也该休息了,要不奴婢在地上给您铺床被子?”
李钺回头瞅了高喜一眼,对他道:“一边去吧。”
高喜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笑着道:“暗卫们在旁边又搭了个帐子,被褥也铺好了,您要是困了,就过去歇一歇吧。”
李钺摇头道:“不用了,朕在这里守着她,那帐子你们用吧。”
高喜悄悄退下,李钺回过头来,见床上沉睡中的孟弗嘴角上扬了些,李钺歪着头看了她良久,跟她一起笑了起来。
她做了个什么样的梦?
他将帐中的烛火吹灭,外面的风雨依旧,可听起来倒是好听了许多。
第二天孟弗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或许是这一觉睡得太好,她烧退了许多,没有昨天晚上那么难受了,暗卫一大早就去外面买了套女装回来,放在床边,她换好衣服帐子里出来,李钺正在外面舞剑。
晨曦的光洒满他的周身,身姿飘逸,剑气如虹,他见孟弗醒来,立刻收了剑,走过来问她:“感觉好些了吗?”
孟弗点点头,望了眼骆山的方向,来桾山围猎的剩余人马马上就要到了,让那些人看到陛下的身边跟着一个女子,实在不妥,她对李钺道:“陛下,我要回侯府去了。”
“现在回去?”李钺皱了皱眉,“你的病还没全好,再养两天吧。”
孟弗摇头,她认真地说:“我有件事要做。”
李钺看了她一眼,正色问她:“是一定要今天去做吗?”
孟弗点点头,应道:“是。”
李钺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最后还是点了头,对她说:“那去吧,我让暗卫找辆马车送你侯府,要照顾好自己。”
孟弗嗯了一声,她走时叮嘱李钺说:“您今天让庞神医过来给您看看吧,”
孟弗目光恳切,透着担忧,李钺只能无奈地点头应道:“好好好,知道了。”
她在明媚的日光下离开桾山,回到帝都。
昨天晚上孟弗离开侯府后,谢文钊独自回了宴上,宾客们问他最多的话就是孟弗怎么不在,谢文钊根本无从解释,好好的一场生辰宴,他却是气都气饱了。
今日刚过了午时,就听到下人说夫人坐着马车回来了,谢文钊知道如果要等孟弗来找自己多半是等不到的,他干脆主动来到霁雪院中,在这里等着孟弗。
于是孟弗一进了霁雪院,就看到谢文钊站在院子里,见她回来,谢文钊冷笑一声,问道:“你昨日到底干什么去了?你这还知道回来啊?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岳父大人有多生气?如果不是孟瑜劝着,他怕是当场就要走人了,岳父大人让你回来立刻去一趟孟府,孟弗,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好好做你的侯府夫人,你都得到你想要你的一切了,为什么还要这么不可理喻?”
谢文钊从昨天,或者说是从三月之前积攒下来的怒气在这时全部朝着孟弗发泄出来,他不停地说,不停地说,树丛间的秋蝉都不再鸣叫了,他仍在说。
而直到谢文钊停下声,转身坐下,孟弗才终于开了口,秋日午后的日光笼罩在她的身上,一片金黄的树叶落到她的肩头,从汀水阁传来的清越琴声惊起几只飞鸟。
她表情平静,声音也没有太大的起伏,她对谢文钊说:“谢文钊,我们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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