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 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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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齐没注意到劫匪惊恐的眼神,  她趁手感还没有消失,一口气打空了弹匣。

        弹无虚发!她露出两个酒窝,骄傲地想,  她真是天生的神枪手!

        同一时刻,  埃里克也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他一只手拿着绳索,绳索的另一端绑在中年男人的双腕上,  提拽牲畜一般,把中年男人硬拽了出来。

        中年男人本来在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  看见自己的手下晕的晕,  伤的伤,  整个人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看到这里,莉齐收起枪,  背在身上,  踢了一下地上的劫匪:“你叫什么名字?”

        劫匪仰起头,  可怜兮兮地说道:“比利。”

        “你知道怎么养牲畜吗?”

        “我以前是牛仔,  ”比利说,  “没人比我更懂放牛、驯马和修马蹄。太太,您要雇我吗?”

        “不,”莉齐冷然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留下来的价值。”

        比利打了个寒战。

        “先去见见你的头儿吧。”说着,她捡起比利的绳索,  走向马车。

        比利已经放弃挣扎,  刚要爬上驾驶座帮她赶车,就被她一把拽了下来。

        “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歹徒,”她骂道,“你跟我坐在一起过去,信不信我丈夫会直接把你的皮扒下来?”

        “他妈的,  ”比利心想,忍气吞声地跟在马车后面,“赶个车而已,就要扒我的皮……究竟谁才是歹徒?”

        莉齐赶车到牧场时,所有劫匪都被绳子绑了起来,扔在了马房。打枪的时候,不觉得他们的腿伤多么可怕,走近一看,简直令她头皮发麻。

        污血一股一股地往外涌,枪子儿将伤口附近的皮肤烫得发黄发黑,跟烧焦的烤肉似的。

        莉齐看不下去了,扔给比利两个药箱,让他去给这些土匪包扎,然后靠在埃里克的身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些吓人的画面抛在脑后。

        比利是个见风使舵的小叛徒,见埃里克也想把他绑起来,忙喊道:“我知道这些人犯过什么事,在哪些州有赏金!约瑟夫被佐治亚州悬赏五百美元,他床头柜的抽屉里还有悬赏令!”

        约瑟夫怒火填膺地咒骂道:“你这叛徒,你这小人,你这不得好死的犹大,你会被钉在十字架流血而亡——”

        比利见识过埃里克的手段后,哪里还畏惧约瑟夫的诅咒,耸耸肩说道:“谁让你打不过人家呢,头儿。”

        就这样,莉齐的牧场生活拉开了序幕。

        除了比利,她又挑了几个诚心悔改、当过牛仔的土匪留下来,然后把剩下的土匪全部送到了最近的警察局。

        警察看到约瑟夫,吃惊地咂起舌头来:“哎呀,哎呀,老伙计,你居然被赏金猎人逮住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送不出这份赏金了呢!”

        约瑟夫一脸阴郁,被警察扣押着,杵着假腿,一瘸一拐地走进了牢房。

        警察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钞票,递给他们:“这是约瑟夫的赏金。你们要是不忙的话,可以留下来做个笔录。我挺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抓住这位臭名昭著的匪徒头子的。”

        这时,约瑟夫突然开口说道:“我也很想知道,你的枪法是从哪儿学的。”

        警察训斥道:“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约瑟夫冷笑着说道:“警官先生,有些话我不得不说。眼前这人是我生平见过的枪法最好的人,你能想象吗?他可以一边跟我搏斗,一边用狙击-枪射击我的手下——任何一个会用步-枪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他要一边提防我的偷袭,一边架枪瞄准,一边估算距离计算弹道下弧线……警官先生,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厉害的本事呢?你说我是臭名昭著的匪徒头子,我看,我那点儿本事,在人家眼里跟小孩子嬉戏似的!”

        警察倒吸了一口凉气。

        莉齐也大吃一惊,却不是因为埃里克可怕的本事,而是因为那天居然是埃里克开的枪。

        一时间,她双颊涨得绯红,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埃里克无奈地笑笑,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低声下气地说道:“我可以解释。”

        莉齐愤愤地抽回自己的手,完全不想听他解释。

        她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她朝他炫耀自己的枪法多么精准,他一边低声附和她,一边垂头吻她。

        他的吻如同一种幽暗的毒素,沿着她的唇齿,侵入她的喉咙,迅速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屋内没有开灯,只有洒落的月光。她被他吻得迷迷糊糊,感到他的鼻尖轻轻刮蹭着她的鼻子,看到他脊背的肌肉时而隆起,时而紧绷……她心乱如麻,早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只能用手指徒劳地抓住他的衣领。

        要不是约瑟夫提起,她差点忘了这回事。

        想到这里,她生气地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压低嗓门骂道:“你还说自己不是以色侍人!”

        约瑟夫瞪着莉齐,好像她是个怪物似的。

        一般女人听见自己的丈夫,拥有如此恐怖的射击本领,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感到害怕吗?她为什么会是生气?

        这世道,除了穷凶极恶的亡命徒,还有谁会天天摆弄枪支?

        她不害怕就算了,还当着外人的面拧她丈夫的耳朵。

        要是他的老婆这么干,约瑟夫轻蔑地想道,他准会给她一个大耳掴子。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打他的时候,下手是如此狠毒,打起女人来也肯定会比他更狠。

        约瑟夫能感觉到,他们都是亡命徒,身上都有一股难以遏制的戾气。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戾气必须听见枪响,听见刀刃刺进血肉的闷响,亲手将一个人的头颅环切下来,才能暂时压抑下去。

        这就是他逃到落基山脉的原因。

        像他们这样的人,早就习惯了野蛮、凶残、没有法律的世界。

        没人能让他们回到文明世界,也没人愿意让他们回到文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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