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章，鲍里斯和卡扎克：宿命之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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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2526年，秋，米登领，德拉科瓦尔德黑森林。

“杀！”茂密的黑森林中，一阵熟悉的粗糙大嗓音携带者可怕的低吟声翻过被风吹起的树叶，一大群飞虫从腐烂的枝丫中飞起。

一个来自米登海姆的军团正在黑森林中前进，为首者手中的符文之牙闪闪发亮，随着它划过烈教授尖叫的脖颈，人头大小的头颅自野兽人那肮脏畸形并且瘦骨嶙峋的躯体上应声除去，剑锋之上闪烁着深红的幽光。

德拉科瓦尔德的野兽人战帮争先恐后的试图避免类似的命运，然而在符文之牙的起落之下迎来的只有血腥的屠戮。血块纷纷溅落在四周树木的树干之上，执剑之人与他的战马发出刺耳的吼声，一只镶嵌铁掌的马蹄飞快踹向逃跑野兽人的后背，击断了那哀嚎的生物的脊骨。

“卡扎克！滚出来！”

鲍里斯-托德布林格，选帝侯，米登海姆公爵，米登领大公，他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在鲍里斯的身后，跟着一队白狼骑士，一队帝国猎手，一队猎豹骑士，还有大约两个连队的米登海姆城防军，他们在黑森林中艰难地跋涉着。

“卡扎克！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鲍里斯接着咆哮道：“听到你子民们的悲鸣了没有？闻到它们的血了没有？”

“来跟我打，卡扎克！”选帝侯的吼声不绝于耳，但黑森林中并没有太多的回应，只有那林地间时不时有东西穿梭的响声，还有偶尔飞来的冷箭能够说明野兽人并没有被杀绝。

“哈~呼~哈！”鲍里斯-托德布林格大口地呼吸着浑浊的空气，选帝侯凶残的笑了出来，他今年已经近百岁了，就算是圣域强者，这年纪也绝对算不上年轻了，更何况鲍里斯年轻时负伤多次且丢掉了一只眼睛，于元气大损，晚年又遭到了一系列变故，第一任妻子暴病而死，第二任妻子被发现是混沌教徒而被鸠杀，两个儿子在一场谋杀中死去，这一系列事情对鲍里斯的打击是毁灭性的，老家伙一度一蹶不振，如果不是他意识到他的人民还需要他守护又没有合适的接班人，鲍里斯早都隐退放弃一切了。

想起之前在米登海姆选帝侯宫殿中的争吵，鲍里斯忍不住内心苦笑。

在不久前的会议上，米登海姆的围城军队终于被查理曼神选冠军沃腾和他的军队击退，米登海姆之围暂时解开，但随即有消息传来，一支几十万人的斯卡文鼠人大军和一支百万人的混沌军队正在逼近。

而就在这关键时候，鲍里斯却宣布：任命沃腾为米登海姆城主、米登海姆元帅，负责统帅米登海姆剩下的所有军队，而鲍里斯本人却打算率领一支忠于自己的白狼骑士小分队、家族私军还有负责护卫自己的一队猎豹骑士们，亲自前往德拉科瓦尔德大森林，和他的宿敌卡扎克-独眼决一死战。

鲍里斯宣布自己的决定之后，米登海姆所有军政要员的脑袋上都是满头问号。

这个时候，你身为米登海姆的正统统治者，军民们的精神领袖，白狼神尤里克意志的象征（大尤里克已死），你不留下来稳定军心，而是打算带着一小队人去危机四伏的德拉科瓦尔德森林找什么野兽人决战？

大家就差问鲍里斯，你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啊？

鲍里斯不管，他表示自己就要去。

白狼骑士团大团长阿克塞尔态度激烈，他质问鲍里斯是否失心疯了。

查理曼神选冠军沃腾表示米登海姆不能没有鲍里斯，实在不行沃腾愿意替他完成这个任务。

鲍里斯通通拒绝，他执意要去，无视众人的阻拦，选帝侯拔出了符文之牙，警告他们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权力。

圣域野兽系大巫师马塔克甚至直接告诉鲍里斯，混沌永世神选艾查恩正在逼近，他们马上就会抵达米登海姆城下，这个时候鲍里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离开，且永世神选一旦接近，身为德拉科瓦尔德野兽人至尊兽王的独眼卡扎克不可能不来跟永世神选报到的，复仇的机会迟早会来。

鲍里斯居然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他干脆吼道：你见过永世神选？你凭什么说永世神选已经到来了？斯卡文鼠人？斯卡文鼠人是只存在于儿童书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它们只是野兽人的一部分！终焉之刻为什么会来临？为什么帝国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因为卡扎克独眼！

一切责任在卡扎克独眼！

必须杀死卡扎克独眼！

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干掉卡扎克独眼！

没有卡扎克就没有终焉之刻！

鲍里斯的这番神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趁着这个机会，鲍里斯直接任命沃腾为米登海姆城主，率领着这群忠于自己的人离开了米登海姆。

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只有鲍里斯知道，他是疯了，但是没有完全疯。

他当然知道斯卡文鼠人是真实存在的，他当然知道艾查恩正在逼近，他当然知道米登海姆接下来要面对何种考验。

他只是想要任性一次，最后一次，他希望实现的唯有追逐那道长久以来折磨他生命的对手的阴影，他会杀死卡扎克，整个世界业已缩小成为了奇点，米登海姆、德拉科瓦尔德森林、卡扎克、还有他鲍里斯。

只要杀死了卡扎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鲍里斯不断地试图说服自己，即由一番勇敢的行动去遏制试图笼罩一切的堕兽之潮，击杀兽首，摧毁战群，伴随着野兽人部落的崩溃，北方战争的胜利将轻而易举。失去了他们的炮灰，三眼之王的大军将会意识到他们失去了数量上的优势。这足以扭转乾坤，这就足够了，他鲍里斯-托德布林格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义务和责任。

为此，当象征着白狼神尤里克警告的腥味烈风吹过鲍里斯的耳畔，带来属于尤里克的警告时，鲍里斯坚决给予了无视，尽管鲍里斯内心深处很清楚，他这是在任性，他这是在干傻事，他离开了他的城市，他的人民，他将他们拱手让与陌生人之手，他知道他犯下巨大的错误，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这下，你满意了吧？老家伙？

你明明知道这样做事错的，但你还是要任性，就为了你的私仇？

你真是个不合格的统治者！

鲍里斯！你这个混蛋！垃圾！

深刻的内疚感几乎让鲍里斯发疯，他只能疯狂地冲锋，杀戮，骑着战马让自己冲进兽群之中，他看着身穿白蓝色制服的帝国士兵们在四面八方而来的兽群中浴血奋战并逐渐被吞没心中悲怆。

这还是你的错，鲍里斯！你害死了他们！就因为你的任性！

强烈的愧疚感让鲍里斯几乎精神分裂，他不得不继续战斗，让自己陷入血怒之中，他一个人不断地呼喊着独眼卡扎克的名字，他不知道杀死了多少野兽人，直到四面都是敌人，他杀死了劣角兽、混沌战犬、角兽、大角兽、混沌卵、鹰身女妖，他甚至已经干翻了两个野兽人兽王和一位嘶叫萨满，剃刀兽战车切开了他战马的马腿，鲍里斯反手就给他心爱的坐骑一剑让它安息。

他独自坚持了将近一整天，他也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直到最后一个米登领人倒在了地上，被一群剃刀兽上去吞食干净。

很好，老家伙，是你害死了他们！

没关系！鲍里斯听到了森林深处的号角声，那是独眼卡扎克的号角，白狼选帝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没事，我很快就去陪你们！

等我！

周围的牛头怪听到号角声后不情愿地让开，在一辆剃刀兽战车上，德拉科瓦尔德野兽人至尊兽王，独眼-卡扎克终于出现了，它的独眼紧盯着鲍里斯，前来索取它应得的猎物，这头黑暗森林的恶毒野兽巨大而又笨重，破烂流丢的盔甲丝毫遮掩不住那壮硕的肌肉与陈旧的伤疤，泛黄的颅骨挂在他的皮带上，硕大的爪子紧握着一条带倒钩的钢鞭，另一只则持握着一把浑身刻印着毁灭符文的屠刀。

毫无疑问卡扎克的状态比鲍里斯好得多，选帝侯已经疲惫不堪，而卡扎克却状态正佳。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狗崽子，孽畜。”鲍里斯很清楚自己快坚持不住了，卡扎克原本不用出来，只需要让牛头怪战帮继续围攻，他迟早死在这里。

但就像卡扎克了解他一样，他也了解卡扎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