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无法释怀(1 / 2)
挂了电话之后路馨语就通知了前台让桑榆和她的助理上来,然后自己则去了茶水间,冲了两杯花茶。
路馨语在茶水间犹豫了好久,有好几次她都打算避而不见让自己的助理去送茶,自己则找个理由避开。
不是不恨的,被抛弃的痛她怎能不恨?
可却莫名其妙的就去买她的化妆品,而且还一用就好几年。
她也是在近几年上了大学之后才开始用一些化妆品的,但是那个时候她的经济状况多么的捉襟见肘啊,而榆虽然并不是一个高端化妆品的奢侈品牌,但也是属于轻奢行列的。
按照她当时的经济条件,其实是不允许买这样的品牌的,但她硬是咬牙省出钱来买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和情结,难道血缘关系真的就有这样大的魔力?
就在她这样犹豫着的时候,外面传来说话声,是桑榆和她的助理到了顶楼,阎昭华接待了他们进去之后,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自己的心情来,然后拿了茶盘过来,就那样端着两杯花茶进了阎昭华的办公室。
路馨语进去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寒暄过了,阎昭华请了桑榆和她的助理在一旁会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路馨语端着茶水平静走了过去。
她承认,桑榆真的很美。
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之下,更是没有任何的死角,即便她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了,但无论是肌肤还是身材,又或者是精神状态,完全没有别的四十几岁的女人那般的老态。
只除了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有一丝浅淡的纹路,而那纹路却又让她在美丽之外平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魅力。
路馨语一直都知道,她的相貌是随了父亲了,完全没有桑榆这般的美丽。
父亲从相貌上来说,并不是一个多么英俊的人,但他胜在气质清雅。
七岁那年,她见过年轻时的桑榆,是真真切切的美人,美的让人一眼看过去都不敢再看第二眼的那种,她那样的美人儿,想必大多数男人都会爱上,也怪不得父亲会那样的迷恋她。
只是,那一年的桑榆,眼底脸上全是狠绝的冷漠和满腔的仇恨,跟现在这个清淡如菊的女人完全是不一样的气质。
路馨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想或许是岁月吧,也或许是世事。
只是她这样美,这么多年过去却似乎不曾听闻她再婚或者恋爱的消息,也不知她当初不惜抛夫弃女想要报复的那个男人怎样了。
路馨语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桑榆面前。
即便她心里这样百转千回着,可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的唇角挂起了礼节性的微笑,
“桑女士,请用茶。”
桑榆原本是在跟阎昭华说着话的,闻言转过头来抬手去接她手中的花茶,却在看向她的眉眼的时候脸上满是愕然,就那样失手打碎了那杯滚烫的花茶。
“小心!”
一声提醒的话语响起的时候,路馨语人已经被起身前来护住她的阎昭华给拉到了一边。
那杯滚烫的花茶在桑榆的脚边碎裂开来,有飞溅起来的水滴落在了桑榆精致的绛紫色缎面旗袍上。路馨语因为被阎昭华及时给拉开了所以没有被溅起来的热水烫到,不然的话这杯茶可就浇在她脚上了。
阎昭华看着那一地的碎片,皱眉看向依旧看着路馨语出神的桑榆,
“桑女士,您还好吧?”
阎昭华指的是她有没有被热水烫伤。
桑榆这才回神,垂眼看了一下自己下半身的旗袍,然后摇了摇头,
“我没事。”
然后她又抬眼看向路馨语,探究的眼光将她上下打量着,
“你——”
她想要开口询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可能会这么像?这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像记忆里那个清雅的男人?
当年她找到江南那户人家那儿去,想要找寻女儿的下落,却被那个始终高高在上的老太太给拒之门外,然后被告知他已离世,女儿不知所踪。
她几乎找遍了整个江南,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丝一毫关于女儿的下落。
“你——叫路馨语?”
最终,她平静下了自己的情绪,这样问着那个被阎昭华护在怀里的女孩子。
这些天她也看到了关于阎昭华跟他的秘书的恋情,知道他的那个秘书也就是他的未婚妻名字叫路馨语,现在又看到阎昭华这样紧张的将她护在怀里,便笃定了她的身份。
只是,在新闻上的照片里她的相貌看的并不真切,她那时也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的相貌有些熟悉,如今这样面对面的近距离瞧着,只觉得跟那个清雅的男人分外的相像。
路馨语倒是没想到,桑榆的反应竟然比她还强烈,她还以为桑榆心里早就没有那个女儿了呢。
然而,想着她当初决绝的话,她最终对桑榆淡淡笑了笑,
“是的,我是叫路馨语,怎么了,桑女士?”
桑榆有些失望,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路小姐跟我的一位故人很像。”
路馨语?
不,不,他并不姓路,所以她的女儿也不可能姓路,她的女儿也不叫什么馨语。
她的女儿出生在那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为女儿娶的名字是初雪,他说初雪寓意着美好。
而他们霍家,是江南的名门望族,所以她的女儿叫霍初雪,而不是什么路馨语。
或许、或许是她最近总是频频想起那个女儿,所以才会这样出现了幻觉,将别的女孩子误以为是她了吧。
再次抬眼的时候,眼底总算彻底恢复了宁静,就那样看向被阎昭华搂在怀里的女孩子,
“阎总对自己的未婚妻真是疼爱,祝福你们。”
“谢谢。”
阎昭华客气道谢。
路馨语却是怎样都说不出那句谢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哽在喉咙里,就那样从阎昭华怀里出来,礼节性地跟他们道别,
“你们谈吧,我先出去忙了。”
然后转身,就那样一步一步走出去了。
其实他们谁都没有看到,她挺直着脊背走着,脸上却早已泪流满面。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跟自己的母亲有这样近距离面对面见面的机会了,她以为即便见了面她也会平静而又若无其事的将她当成陌生人来对待,又或者见了面她会像仇人一样仇恨她。
可她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一幅既心酸又难过的心情。
回了办公室之后,就那样一个人默默流了一会儿泪,好不容易才平复下了心情来继续工作。
桑榆跟她的助手一走,她就被阎昭华叫进了办公室。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