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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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宴无声看了会儿,  见师乐要抬起头来,他移开视线,将合起的手打开,  那萤火虫行动有些缓慢,慢慢地从两人中间飞过去了。

        车灯在后面被树叶遮挡,  只露出点点光,  更多的是无边的月色,  洒在两人身上,温柔又动人。

        师乐觉得自己好像都被感染了,突然想到一句话:今晚夜色很好。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她抛开,她坐直身体,拿手机拍下了镜头里模糊不清的夜色,  思绪却不由自主有些飘。

        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种美了,  也遇不到身边这个人。

        想着,  她居然晃了一下神,鬼使神差地问:“小宴之前说想考江大?”

        戚宴也坐着朝前看,  轻声应:“嗯。”

        师乐点了下头,至于为什么校长说他能去a大,  却执意要选江大,  她也不多问,有些事情,问多了就是冒犯,  也是窥探。

        夜风吹来有些冷,  尤其是还坐在河边,  师乐很轻地打了个冷颤。

        戚宴幅度很小地转了下头:“时间差不多了,我送姐姐回去?”

        师乐摇摇头:“再坐会儿吧。”

        她轻声道:“机会不可多得不是吗。”

        戚宴微顿,半晌后应声点头:“好。”

        戚宴回到家时是晚上十点半,  虎子在看动画,听见动静跑到门口:“哥你回来啦。”

        “嗯。”戚宴停下车,“妈睡了?”

        “睡了。”虎子看着他,“哥你不是说很快回来吗,怎么这么久?”

        “临时有事。”戚宴推了下堵在门口的他,“明天还要上学,快去洗洗睡觉吧。”

        虎子看他回来也放了心,电视也没关就去睡了。

        戚宴坐在铁炉前,微微凝神。

        今晚的发展在他的意料之外,但却是给了他一份独有的礼物。

        满足了他的妄想,满足了他心里的那些不可说心思。

        他原本只是想过去看看,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星期,或许以后这个人就会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他的生活里,再也看不到。

        他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看看她,哪怕只看一眼就好。

        但看到她站在树下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走上前,他觉得自己不满足那点远远的观望,想要更近一点。

        幸好,幸好他走出了这步。

        就让他在这段时间里,多自私一些,原谅他的这点心机。

        -

        周六这天学校很热闹,团里特别在乡里租了音响过来搭了一个临时的小舞台。

        早上是运动会,下午是艺术节。

        孩子们都来得很早,师乐负责三年级所有的孩子,她戴着小蜜蜂指挥大家站好,给每个报了名的孩子都分发特别制作的号码牌。

        刘水阳他们几个笑嘻嘻地凑过来,给师乐递了一瓶水,讨好问:“乐乐老师,听说你给他们特别准备了礼物,我们有没有啊?”

        几个小孩最近看起来格外地上进,跑办公室的次数多多了不少,拿着那揉得乱七八糟的暑假作业过来想要辅导。

        师乐也没打击他们:“看你们表现。”

        刘水阳挺直胸脯:“那我肯定好好表现。”

        “乐乐老师你等会儿看着吧,我一直是我们班跑得最快的。”

        师乐有意调侃:“那可不,差点就抓不回来了。”

        刘水阳脸微微红了下:“能不提那事儿了吗?”

        师乐其实很好奇,那天晚上在戚宴家里,他说了什么,她自觉自己的话应该不足以让他们这么快地转变。

        这会儿也还没忙起来,师乐喝了口水,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那天在你宴哥家,他跟你们说了什么?”

        刘水阳三人对视一眼,道:“也没说什么。”

        嗯?还真是没说什么?

        师乐玩笑道:“真就只让你们睡了一晚上地板?”

        三人点点头。

        刘水阳提出来睡伙房后,其他两人也都纷纷符合他一起睡在那里,戚宴居然也没拦着,给他们找了几床铺盖铺了厚厚的一层,也没让他们委屈着,还贴心地把枕头放在了对着奖状的那一边。

        师乐表情空白了一瞬,有些没想到。

        刘水阳又道:“不

        过是我们自己提出来的。”

        戚宴家的地板是水泥的,家里也没地板砖,虽然没脏东西,但睡地上稍微有些夸张了。

        师乐示意他接着说。

        刘水阳摸了摸自己的短发,聊天似的道:“宴哥他知道我们其实都浑,也是偷懒,没老师你看得那么好。”

        师乐微微挑了下眉,这也是她让戚宴跟他们谈心的原因。

        刘水阳又说:“最主要的是,宴哥本身就是一堂课。”

        “怎么说?”

        “乐乐老师你不知道吧?宴哥可是我们整个余坪,不对,已经不是余坪了,是整个窑山之光。”刘水阳略带了一些夸张的语气,“谁都把他当宝贝呢,说以后是我们省的状元了。”

        师乐扭过头,抬起自己棒球帽的帽沿:“状元?”

        虽然a大学霸遍地走,但省状元却也只有那么些,在哪里都是让人侧目的。

        戚宴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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