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辩驳(2 / 2)
那几个平日里最巴结哄着他的,倒是有心想帮他声讨辩论,却被李观棋封禁了言语,只剩嘴皮不停的上下开合着,半点声响也发不出来。
一时之间,竟陷入了孤掌难鸣的地步。
可白潇潇哪是轻易认输的性子。
见辩他不过,便搬出自己身份压人,“你如此言语无状,顶撞内门师兄,我若是不如你所说对你严加管教,倒是我这个师兄不对了!”
说话间,两道粉色绸缎自他袖口急速弹出。
那是白潇潇的本命灵器,名为“困仙绫”,乃是由千年恶蛟筋皮炼制而成,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最主要的是,捆人一捆一个准。
捆起来后,便成了白潇潇手中的泥团。
只能任由其捏扁搓圆、是吊起来三天三夜,还是扔水里泡的皮开肉绽,可就由不得他了。
盘算着自己的遭遇,徐清焰面色微沉。
白潇潇其人,他是最了解不过,生了张清丽如花的美人面,性格却最是恶劣不过,折腾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
他轻轻啧了声,“看样子我这是要完。”
青鸟本在他肩头蓄势待发,闻言狠狠的拽了两下他头发,直扯的他头皮生疼,“你明知他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没事惹他做什么?!”
徐清焰暗道,那我也不能看着他欺负人呐。
旁的不说,就凭李观棋送他三日好梦,他也不能看着白潇潇仗着别人口不能言,随意颠倒是非黑白,毁人名声。
——他自己深受其害,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青鸟知道知他性子,也不再多言。
带伤的翅膀微微下倾,摆出个既好攻击兼顾防御的姿势,想着要怎么从白潇潇手中护住他的半条性命。
思绪百转,竟是没什么好办法。
暗道徐清焰这顿打,怕是逃不脱了。
只希望白潇潇能顾及名声,留他半条命吧。
粉缎转瞬即至,却突然停在离他们三尺处。
似是撞到了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任由白潇潇怎么催动驱使、仍旧寸步难近,就那么直愣愣的停在半空中。
徐清焰下意识就去看李观棋。
在场的所有人里面,能轻易挡下白潇潇这击的,唯有这位他看不透修为的小仙君了——也或许在他潜意识里,会帮他也只有李观棋了。
恰逢李观棋也在看他。
那双惯常波澜不惊、美到极致的恶眼眸里,闪过似细碎如星点的笑意,看起来似乎正因为什么事情感到喜悦。
徐清焰试探着道,“多谢?”
李观棋抱着琵琶摇头,示意不用。
“要谢的,要谢的。”
徐清焰暗自窃喜,正想再说点什么,却听到白潇潇咬牙切齿的声音,“李、观、棋!”
显然动了真怒,眼神逐渐凌厉。
李观棋似是未有所察,神色淡淡的站了起来,白色衣角如同海浪般翻飞着,步履从容的径自往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后停下来,转过头朝他们看了眼。
徐清焰秒懂,赶紧起身跟上。
丁珑见状,也“蹭”的站起追了上来。
三人结伴回房间,路上丁珑伸手拉着他衣角,小声叨叨,“你刚刚好厉害,不像我,明知观棋哥哥不是他说的那种人,却愣是找不到话来反驳。”
徐清焰拍拍丁珑,“没事,你还小呐。”
他跟白潇潇争斗数年,才能这般经验丰富。
——这种经验,他倒希望丁珑永远用不上。
回到房间后,徐清焰坐到床边,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散,青鸟在他头顶肩膀来回蹦跶,“不就是口舌争赢了白潇潇,你至于这般高兴?”
徐清焰控制不住嘴角笑容,“不一样。”
他跟白潇潇交恶已久,期间自然多有争斗,白潇潇不论是口舌修为皆不如他,按理说应该是他占尽上风的。
其实不然,他总是输多赢少。
白潇潇虽打架不行,骂人不行。
但他会撒娇呀,每当他们有争执时,总有人站在白潇潇身边,皱着眉头让他自重身份、不要与小辈争执吵闹。
这话徐清焰听得哭笑不得。
若他们真将他当作白潇潇的长辈,那难道不该是白潇潇不敬尊长、欺师犯上么?——这在哪个宗门家族中不是头等大罪,偏那些指责他的人却视若不见、只字不提。
可见在那些人心里他并不是什么正经长辈。
长辈二字,只是他们拿来压他的名头罢了。
就连宁域白,也是全心维护白潇潇的。
徐清焰还记得有次他跟起争执,缘由是他撞见白潇潇跟人言语暧昧、纠缠不清。
他原想着我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徒弟那般痴心与你,对你百般呵护疼宠、你怎敢这样三心二意、行为放荡。
顿时怒上心头,气不过便骂了白潇潇两句。
具体骂的什么他倒是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话音刚落,就被闻讯赶来的宁域白踹了出去,当时他刚从剑池寒潭出来不久,病体沉疴。
被踹倒在地后浑身都疼的不得了,半响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模糊不清的视野里,是白潇潇依靠在宁域白怀中,给了他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徐清焰撑着脸庞,眼眶微微发热,“跟以前是不一样的。”
他跟白潇潇起争执这么多年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护着他呐。
青鸟停止了躁动,安静的趴在他头顶。
长长的青色羽翼轻轻垂下,盖住他泛红湿润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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