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1 / 2)
第二十章三皇子和你的亲事已经作废了
姚静檀到了厢房门口时便闻到一股药香漫出来,房里的味道更要浓一些。
再看小厮才端了空碗出来,空碗边沿甚至还腾腾的冒着热气。
似是没料到姚静檀会来,沈修杰才喝了汤药准备躺下,见着她进来,忙又坐直了身子,这会儿身上发热,整个人头也跟着昏昏沉沉的。
姚静檀瞧着他脸上异样的红晕,忙上前两步道:“修杰哥哥,快躺下吧。”
沈修杰不应她的话,亦不说自己,反而开口的第一句是关心她,“你昨夜睡的好不好?”
“你都病了,还管我睡的好不好?”姚静檀觉着这人有些傻了,面上露出浅笑出来。
一见她笑,沈修杰便更开怀了,也顾不得自己病不病,“我没事的,你快回去吧,免得过了病气给你。”
姚静檀摇摇头,“方才在门口我问了他们几句,听说你自打起来什么都没吃,空腹喝汤药会伤身的,好歹吃些。”
“我不打紧,一个人习惯了,每逢病了,都是这样喝汤药捱上几天便好了。”他说的可怜巴的,姚静檀也知,他在这世上至亲已经不剩了,即便回了扬州也是自己一个人,之前父亲还总说他身世可怜云云。
“不成,饭还是要吃的,吃了饭病好的才快,你说说,你想吃什么,我吩咐人去做。”对此姚静檀很是坚持,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病的,总不好不闻不问。
瞧她这架势,似是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她不肯放过,于是他只好哑着嗓子道:“从前我记得百家楼中的一道‘清蒸鲈鱼’算是一绝,我这一走许久,自打回来还没尝过这个味儿呢”
“好,我这就去给你买!”不等他说完,姚静檀便拍板定下,紧接着半分也不拖沓的出了门去。
自姚府到百家楼路程不算远,只要绕过两条长街便可达,他家的清蒸远近闻名,少时的确常和沈修杰过来吃。
街上人多,马车需得缓行,玉珠说道:“姑娘何必亲自跑这一趟,我和玉宝来便是了。”
理是这个理,但是她还非得亲自来一趟,哪怕欠沈修杰一点人情,她也是不肯的,她一扬手,“来都来了,说这些做什么。”
玉宝看似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沈公子人真的不错,长相斯文,又走仕途,最重要的是对姑娘体贴,也是难得的佳婿。”
这番话自小到现在,不知有几个人说过同样的,可她每每听了都不大想回应,一如这次,亦是只以沉默面对。
是啊,有的人就是好,有的人就是坏,可她偏偏眼珠子蒙了灰,过去只看得到那坏的,好的却从未入过她的眼。
人当真是奇怪的。
这个时辰并非饭时,即便是生意红火的百家楼也未免冷清,入了堂中唯有一桌在吃饭。
玉珠点了几样菜命人去做,几人便顺势寻了堂中一处安静近雅间的位置坐下。
坐下了方知雅间里竟然有人,有妇人徐徐的说话声传来。
只是开口第一句便让姚静檀直了眼。
实非她有意听人墙角,只是这薄层的竹帘实难隔音,这会儿人又少,她离的又最近。
只听里头尖声女子开口便道:“就凭姚唯舒,也配跟我斗,整日傻里傻气的,哪里像是高门中出来的女子,当真丢人现眼。”
听到大姐的名字,姚静檀眉目重拧,想着该不会是重名?可又偏觉着里头说话的女子声音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那女子对面似有人附和,“她不过是凭白顶了一个高门女子的名头罢了,小时过的还不如咱们,就算是后来回了本家,一身的穷酸懦气也早已定了,改不掉了。”
玉珠玉宝对视一眼,眼珠子睁大,这不是说的自家大姑娘还能是谁。
玉宝相较玉珠来说脾气急,易怒短虑,马上就要冲过去撩开竹帘瞧瞧是谁敢在背后这么编排自家大姑娘,忙被一侧的玉珠拦下,她眼神示意了玉宝先忍,小声道:“好歹姑娘在这坐阵,凡事先听姑娘怎么说,别胡来坏了事。”
玉宝虽是心里气,可又觉着有理,于是将步子挪回,目光落在姚静檀脸上。
姚静檀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素来不是什么温软的性子,只不过同孟砚泓定亲后便收敛了许多,素来最心疼的便是自家大姐,凭谁说她一个不字都不成!
那尖声女子轻笑,“何止穷酸懦气,还不长脑子,总是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连夫君都尤其瞧不上她,上次夫君的友人来府里喝酒,她偏要巴巴的上前去劝说两句,说什么喝酒伤身,夫君那脾气喝了酒尤甚,当众甩了她一巴掌,我瞧着倒是痛快。”
尖声女子在里头笑的猖狂,可外头姚静檀听的却抓狂,指甲紧紧抠住桌角,几乎将上头的漆色都要抠掉了。
那女子不知死活,仍道:“就姚唯舒这副德行也配当得正室,只要我稍在里头挑上几句,她便没什么好日子过,只要我在林府一日,她就得看着我脸色过活!”
至此,姚静檀当真是再也听不下去了,猛然起身一脚踢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重响一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姚静檀已经大步迈去那邪间门前,重力一脚将门板踢开。
里头的四个女子惊魂未定,齐齐朝这边看来。
尖声女子眼珠子瞪的老大,料是没想到竟能在这里看到姚静檀。
姚静檀怒视房里这几个人,瞧了坐在正中的女子,果真没认错,“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歪瓜裂枣在这里大言不惭!”
“姚静檀”女子站起身来,故作镇定,她知姚唯舒性子懦弱不假,亦知道姚静檀和姚江雪不是那么好惹的,若真论起,她还是有些怵的。
起先在外头姚静檀只觉着这人声音听着耳熟,倒不想真是故人,这女子不是旁人,早年是大姐夫林启安的通房,后大姐嫁去林家后她又被抬成了妾室,姚静檀曾在大姐婚嫁那日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知她姓田,当时便觉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倒没想到她竟胆子这么大。
“刚才是你这贱妇说我大姐的不是?”姚静檀立在门口指着里头的人骂道,身后玉珠玉宝亦掐了腰随时准备上。
现在虽姚静檀气焰正盛,可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大姐不知独身一人在林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挨打受骂不说,竟还能受这等贱人的气。
田氏不傻,既她这样说,定是已经将方才的话听了个干净,再想狡辩也不能了,可一想林启安倒是向来疼她,事闹大了也会给她撑腰,想来姚静檀也会顾念一下,不敢拿她怎样,于是理直气壮扯东拉西,“三姑娘耳朵好长啊,竟跑到这么远来听旁人的墙角,不知三皇子可知道你这样?”
“哦,对了,我忘记了,三皇子和你的亲事已经作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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