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尾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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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念摇头。

        江辞穆注视着她,笑了起来,“我不会不回你的消息,不要患得患失。嗯?”

        怎么能不患得患失?岁念想起那几条没有被回复的微信。

        但她只是安静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质问。

        两人抱了一会儿,岁念打了个喷嚏,被催着去洗澡。进浴室之后,她习惯性摸出衣兜里的手机,点亮屏幕后却愣在了原地。

        【你在哪里?下班了么】

        【我去接你】

        【怎么在公司没看见你?】

        【家里等我】

        微信发来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二十几分,是她到家之前。

        所有的情感仿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岁念的眼眶微微发热,一滴眼泪砸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单恋是一条漫长而痛苦的道路,可依旧有很多人锲而不舍地走了下去。因为那忽起忽落的希望太过诱人,虽然有时如在万丈深渊,但有时它又触手可及。更重要的是,如果尽头是那个人的话,万丈深渊也值得一搏。

        吃完饭后,时间已经到了九点。江辞穆在书房处理工作,岁念抱着自己的工作本跟了进去。

        她小心翼翼在沙发上坐好,安静地处理起自己的事情。但大部分时间都把目光放在了江辞穆的身上,不过她的目光是悄悄的——她擅长偷看江辞穆,也擅长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对方身边。

        “岁念。”

        书桌上的上的人忽然叫她,她看过去,对上那双琉璃般的眼睛。

        “你再偷看我,我就无心工作了。”他招了招手,“过来。”

        岁念露出被识破诡计的窘迫,“做、做什么?”

        “你看了我那么多眼,我只是希望离你近一点都不可以么?”江辞穆笑着问。

        岁念抠着桌子边缘,身体紧绷,却没动。

        “不愿意?好吧,那算……”

        “不是!”岁念一下站了起来,红着脸轻声重复,“不是不愿意……”

        江辞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岁念抱着笔记本电脑,一步步挪了过去,仿佛兔子入虎口。

        见她安静地坐到了旁边,江辞穆将目光重新放到了文件上,一边看一边问:“在处理什么工作?”

        一问到这个,岁念有些蔫儿。

        许编让每个人想一个选题,按理说这个任务她可以不做,毕竟许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了她,但是岁念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她的那个选题是上不了台面的。所以不需要别人说,她也打算重新找一个新闻价值更高的。

        “我在想一个价值比较高的选题,但我的社会敏锐性还是太差,明天出去走走或许会有收获吧。”

        江辞穆帮不上她的忙,更何况他自己就够忙了,所以岁念只当做闲聊,目光依旧停在电脑上的详细地图上,查看各个地区最近发生的新事件。

        可江辞穆却认真思考起来。

        他的五官精致而立体,思考时喜欢用指关节抵着上唇,目光下放,鸦翅般的浓密睫毛垂落,像一尊不可亵渎的尊贵神像。

        岁念忘了自己的目光是怎么不知不觉从笔记本黏糊到江辞穆脸上的了,总之等她回过神来时,额头已经被对方轻轻敲了一下。

        江辞穆轻笑:“怎么又看我了?”

        “啊,”岁念回神,红着脸把笔记本打开,指着一个餐厅,嘴里说的却是:“你觉得游乐场会不会有新闻事件发生,最近在搞活动,我可以做一期各种优惠券弄迷糊消费者,但本质是商家利用营销手段欺骗消费者的新闻。”

        她的语速飞快,逻辑不清不楚,脸上那抹红直接蔓延到了耳朵根。

        江辞穆没有戳穿她。

        他温润的手掌握住岁念指在餐厅上的食指,慢慢移到市中心医院,道:“那个不好做,不妨去做新越科技的深度新闻。”

        岁念一愣:“新越?你还没收购吗?”

        “收购案一直没谈妥,我们是我们,新越是新越。”

        “可是医院和新越有什么关系?”一旦回到正儿八经的工作上,岁念的大脑飞速转动起来,连目光都变得锐利了几分。

        “你忘了那批消费者吗?新越科技受之前报道的影响,引得许多消费者声讨维权,因此需要赔偿巨额的赔款。但是现在的新越有个致命的问题。”

        岁念迫不及待追问:“什么问题?”

        江辞穆有意吊着她,话到这里没了下文。他收回包裹岁念食指的手,食指在一瞬间感到了凉意。

        “到底是什么问题?”她忍不住轻声又问了一遍。

        江辞穆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咖啡,似笑非笑,声音轻缓,“我当然可以回答你,但我能不能收取一点报酬呢?”

        他语气柔和,像拉人坠落的温柔乡。岁念咽了下口水,心里知道可能是陷进,嘴巴说的却是:“好,你要什么样的报酬?”

        “凑过来。”

        岁念把笔记本放下,但由于身体过度紧张,只能慢慢挪动。速度之可怜,蜗牛见了都要哭一场。

        于是江辞穆帮了她一把,一下把人拉进怀里。然后,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话音刚落,岁念脸上退散的红晕如涨潮般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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