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更)你跟周医生,成……(2 / 2)
简澄扁了扁嘴,光听手术两个字就蔫了,哪管它大还是小?更何况还是切掉身体里的一个部位。
如果换成别的医生,她或许还不信,自己这么棒的身体怎么沦落到年纪轻轻要做手术。可周寂川的话,她不能不信。
他轻轻揉着她脑袋,安抚道:“不怕,我陪着你。”
简澄快要哭了,望着那个名牌上写着主任的帅气医生叔叔:“一定要切掉吗?能不能不切啊?如果切掉了,我以后还能吃好吃的吗?”
她再次成功逗笑了周宸明。
“放心吧,不会影响你吃好吃的,只要这段时间遵医嘱好好恢复,以后什么好吃的都能吃。”
简澄回头看了眼周寂川,泪眼盈盈:“那小龙虾和螃蟹呢?”
“当然能。”周寂川满眼宠溺地摸摸她脸颊,“等你好了,我做给你吃。”
简澄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周宸明让人准备好手术同意书:“需要叫你爸爸妈妈来吗?”
简澄接过单子的手微微一顿。
“不用了。”周寂川替她回答,“我在就好。”
简澄点点头。
周寂川接着对她说:“我晚上得上班,先陪你做完手术,再叫你师姐过来可以吗?”
“嗯。”
简澄很快签了字,手术即刻安排下来。
**
阮红瑛只当是小孩闹脾气,没把简澄的话放在心上。更何况她自己心里也有气,虽然过后觉得跟自己的孩子那么计较,似乎很不合适,但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她是请了假的,很快又回到工作岗位,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同事李雪拿着体检报告回来,看见她,云淡风轻地说:“我说阮主任,怪不得每次绩效评优都是第一呢,论敬业咱整个单位都比不过您。”
阮红瑛扯了扯唇,没怎么在意,结果李雪接着道:“女儿都住院了还坚守在工作岗位上,我墙都不扶就服您。”
“什么?”阮红瑛面色一凝,“你说谁住院?”
“你家澄澄啊。”李雪也有些懵,“怎么你不知道?我刚去仁和拿体检报告遇上的,看她旁边还有个男孩儿,就没打招呼,我以为你知道呢。”
阮红瑛脑子里嗡嗡作响,顾不上听李雪再说什么,连制服都没换,飞快跑出了办公楼。
路上给简澄打电话也不接,阮红瑛急得把车子开到最高限速,脑子还算清醒地又给李雪打了电话,问是在哪个科室看到的。
李雪告诉她在普外科,一病区。
到医院门口,她匆匆把车一停,便直冲普外科。
正打算问护士站的护士,忽然看见护士站旁边有个面容英俊的中年男医生正在和一个年轻医生讲话:“是,从片子来看,我们目前是考虑一个晚期肝癌,扩散的情况不太乐观。”
年轻医生不禁唏嘘:“这也太可怜了,才十九岁的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就得了这病?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今天这才来住院,还以为只是普通肚子疼呢,不知道那家人能不能承受得住……”
中年医生安抚地拍了拍年轻医生的肩:“不管怎么说,我们要尽最大努力治疗,同时也要照顾到患者和家属的情绪,知道吗?”
年轻医生点点头:“嗯。”
“你去准备一下谈话。”
“好。”
十九岁的小姑娘,漂漂亮亮的,今天才来。
阮红瑛怎么听,怎么都像是说的她女儿。
**
简澄麻药醒得很快,因为是腹腔镜微创手术,还是周主任亲自主刀,过后她居然没觉得特别疼,很快就可以下床了。
医生嘱咐她走走路,帮助排气,于是简然扶着她在病区走廊里遛弯。
当她知道所谓的排气就是放屁的时候,无比庆幸周寂川晚上要上班,没能陪她。
如果要当着他的面……那那个啥,也太难为情了。
估计她至少一年都没脸见他。
简然想起周寂川把她交给自己时那副生怕磕了碰了的样子,仿佛简澄就是个易碎品,了然地笑了笑:“你跟周医生,成了?”
“……没。”要不是那只大黄狗,可能就成了,但那种话准备过一次,第二次又得重新准备,她抿抿唇,有点羞赧地低下头,“应该快了吧。”
“我们澄澄就是命好。”简然抬手揉揉她脸颊,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以后有了周医生,可不能就忘了师姐啊。”
简澄面颊红红地看了她一眼:“师姐你就别笑我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护士站的方向走,简然正和她讲着王豆豆今天干的好事,简澄突然停下了脚步,脸色僵硬,目光游离。
简然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一个穿着检察官制服的漂亮女人正拉着周主任的白大褂袖子,样子有几分狼狈。
是阮红瑛。
周围不少医护和患者家属在围观,她却视若无睹地哭求:“求您了医生,求您救救我女儿,她还年轻,才十九岁,我好不容易才找回她,不能让她再离开我了……用我的肝换给她好不好?只要我女儿能活,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眼看面前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周宸明眸光微动,生怕她给他跪下来,连忙弯身扶住:“这位家属,请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去我办公室谈,好不好?”
阮红瑛望着他,直摇头,紧接着又一串泪眼止不住往下掉:“您刚刚说我女儿得了肝癌,是真的吗?”
周宸明愣了一下,疑惑地问:“请问您女儿是?”
“我女儿叫简澄,今天才来你们这儿住院的。”阮红瑛泪眼盈盈地望着他,“医生,她还有救吗?”
周宸明低头看了看女人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有些哭笑不得:“你是简澄的妈妈?”
阮红瑛用力点点头:“嗯。”
“她没事。”周宸明笑了笑,“只是急性阑尾炎,做完手术应该醒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阮红瑛一时间没法消化这个巨大的落差,愣在原地。
直到护士站长长的台面尽头,站了许久的小姑娘,眼眶红红地望着她开口,嗓音瓮声瓮气的,夹着浓浓的鼻音:“妈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