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白鲸51(1 / 2)
秘星教会主教堂。
教宗微阖的双眼睁开,望向了被突然推开的教堂大门。
他对这样的事情并不算陌生了,至少,每次歌者前来都是毫不客气地直接推门进来的。
他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托尼·斯塔克。
嗯,很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爱丽丝呢?”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教宗没说话,他隐藏在衣袍之下的手指轻轻勾了勾,他与托尼之间的空间就在瞬间被无限缩短,使得后者一个闪现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坐吧。”他简要地说道。
“听着,我现在没有心情慢慢拉家常——要么你现在就告诉我爱丽丝的下落,要么我就出去拆了你们建立在哥谭的教堂。”托尼说道。
大不了就是赔企鹅人和哥谭市政府点钱,对他来说不过是洒洒水,但对秘星教会威望的打击可就不好说了。
教宗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很好。”教宗说道。
“是吗?”托尼十分怀疑地说道。
他记得自己在陷入沉眠之前,听见了爱丽丝的声音,他听见爱丽丝在对他说——“晚安。”
他曾经听爱丽丝说过很多很多次晚安。
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那个声音总是柔软如天鹅绒,像是能将一切锋利的、尖锐的痛苦包裹成一个安全坚固而温柔的茧。
而这一次,他却无比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声音中包含着的不同寻常的预兆。那并非是一次简单的晚安,而是一场告别。
“他留给了你一些东西,对吗?”教宗说道,“能让我看看吗?”
“我为什么要给你看?”托尼说道。
教宗笑了笑:“我曾经告诉过你歌者的种族为何会被奴役。”
“……”托尼微微皱起眉。
那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知识。
“但你知道为何他们在被夺走了鲸之灵后,就会被集体屠杀吗?”教宗慢条斯理地说道。
“……为什么?”托尼问道。
关于爱丽丝的一切,他总归是想要了解的。
“因为他们被夺走的灵并不完整。一个完整的鲸之灵包含着原主的一切,它是一个延续灵性与生命的‘茧’。”教宗说道,他看着托尼胸前渐渐浮现出来的白色光团,眯起了眼睛,“一个被抢夺和奴役的灵,他们的‘茧’必然是充满怒火与仇恨的,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往往被掠夺走鲸之灵后,他们就会被处死,让那些仇恨与他们剩余的的灵性一起被埋葬,再也不会被结成茧。”
托尼:“……”
他深吸了一口气。
恐怕最残忍的奴隶主也不过如此了,怒火与烦躁几乎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你很幸运。”教宗说道,“歌者的茧里并没有仇恨。你也是这么长久的时光以来,第一个得到完整的、纯净的鲸之茧的人。”教宗说道。
“我现在不关心这个。”记托尼说道,“爱丽丝在哪?”
“他暂时不能与你见面了。”教宗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托尼的语气急促了起来,“他现在在哪里?”
主教堂内陷入了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教宗似乎是并不太想解释这个问题,但他似乎也并不想和托尼·斯塔克走到对立的位置上去,于是他垂下眼说道:“使用任何力量都是有代价的,我想你对此再清楚不过了。歌者在偿还他所需要还清的代价,等他还清了之后,他自然会回来。”
托尼感觉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快要炸开了,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吼出了声:“所以你们还是让他选择了去送死?!我不相信那个什么海葵只能靠着你们献祭自己人的方式去战胜,去消灭——还是说这就是你们所推崇的高效手段?”
教宗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托尼。
“他才只有十六岁,他只是个小孩子!”托尼痛苦地说道,他的嗓音都有些沙哑了。
“托尼。”教宗说道,他的语气中几乎无法分辨出任何情绪的存在,“他没有死。”
歌者与信使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此了。
信使是普通人类,而歌者不是。
歌者在他的族群之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唯一一个挣脱了种族锁链走上了舞台的人,他们的种族本身就有着超自然属性在,躯壳对污染和异变的抵抗能力当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更何况,有一颗纯度高达ex级别的结晶在,这颗结晶不仅救下了整个纽约,也救下了歌者和武士。
即便如此,他们也需要时间去修复自己。
歌者并没有“死亡”,他仅仅只是回到了时间与维度之外。
托尼微微一怔,他的眼圈有些发红,哑声问道:“……他在哪?”
教宗的目光落在了白色的小小光团上:“你可以认为,他就在那里,在他的灵性之中。”
仿佛是印证着他的话一样,那个小小的白色光团顿时更加明亮了,一个小小的裂口在光团的表面出现,熟悉而又温柔的歌声在托尼的耳畔响起。
只是他的污染度被茧锁在了0,所以,他从此再也听不懂歌词。
然而那歌声中熟悉的、柔和的、平静的旋律却依然能让他放松下来。
他感觉胸腔里那股几乎要炸裂开的情绪被轻而易举地安抚,一切不必要的负面情绪似乎都被洗涤了。
狂躁的心跳平复了下来,那些如同细针般穿刺他灵魂的痛苦也消失不见。
鲸之茧安静地悬浮在他的面前,他仿佛透过这个小小的白色光团,看见了其中蕴藏着的无穷无尽的、熟悉的生命力。
哪怕爱丽丝再也不会回到这个星球上来,他依然为他留下了最宝贵的遗产,为他留下了他所能给出的最有价值的、或许也是最有帮助的东西。
“爱丽丝……”他下意识地喊道。
记然而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颓然后退了两步,坐在了秘星主教堂的长椅上,神色有些恍惚地望向教宗身后悬浮于空中的秘星印记。
“我还能见到他吗?”他问道。
教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里几乎有怜悯的情绪,说出的话却冰冷而现实:“如果你把茧当做是他,那你每天都可以见到他——直到你进入坟墓的那天。”
这样一句话,背后所藏着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了。
——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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