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存档29（2 / 2）
五条雪见瞎紧张了一场，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从身旁的卧室中找出了一把玻璃弹珠，然后每路过一个摄像机就精准地弹了上去。
她对着黑暗中的红点露出一个坏笑。
让你看！让你看！本小姐祓除咒灵是你不付费就能看的吗！
再一次将黄昏别馆的楼上都找了一遍，五条雪见十分确定咒灵不在这里，倒是隐藏式摄影机被她破坏了个七七八八。
她掂量起手中的弹珠，沮丧地看向那座通往地下的楼梯。
所以说，咒灵就只能在那里了吧……
一整天的时间就耗费在无意义地寻找中，这会透过窗外已经能看到太阳正在落山的景色，从晚上五点开始起，就进入了逢魔之时。
五条雪见对这个说法倒是没什么概念，反正根据咒术师的观点，逢魔之时会加重普通人的负面情绪，从而增强咒灵的力量。
难怪很多人在夜晚都会变得忧郁伤感起来。
……
她慢慢走下了那个略显老旧的楼梯，阶梯之下伸手不见五指，浓厚的阴影在眼前怎么都挥之不去，此刻五条雪见多想拥有一双兄长那样闪亮的大眼睛。
至少让她看清脚底下的路啊，这里可是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正当她手足无措地四处乱摸时，地下甬道两侧突然亮起了一排壁灯，暗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向了甬道尽头。
这诡异的气氛，直接拿去当《德古拉伯爵》的拍摄现场都没问题。
五条雪见加快脚步往里走去，现在时间不早了，她真的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夜，此时此刻她十分怀念诸伏景光温暖的怀抱。
再一次忍不住感叹：禅院甚尔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沿着地毯一路往里走，五条雪见终于有了一点收获。
周围冰冷的空气中慢慢出现了咒力残秽，这残秽是那种非常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绝望感，仿佛一群人从地狱伸出手，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
雪见越走越发现不对劲，这个气味……是鸟吗？
一股浓浓的鸟类特有尾脂腺分泌物的气味弥漫在四周，五条雪见又往深处走了些，果不其然地发现了今天的考试题目——
一只巨型的黑色乌鸦咒灵。
大宝贝，你可让我一顿好找啊！
看到既然不是鬼魂怨灵那一类的东西，五条雪见就安心了下来，一只大鸟有什么可怕的？她家里还养了一只长鼻子猪呢。
只是这个咒灵外形着实有点出乎意料，这么浓的怨气中诞生的居然是一只乌鸦。
看来曾经在这幢别馆中死去的人对乌鸦的恐惧和怨恨……等等，乌鸦吗？
里面的准一级咒灵似乎并没有被雪见惊扰到，它闭上双眼在鸟巢里小憩着，五条雪见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一只从人类恐惧和怨恨里诞生的乌鸦咒灵，出现在了组织那场拍卖会的乌丸莲耶别馆中。
盲生，你发现华点了吗？
五条雪见以她一个未来警察的女朋友身份推测，这很有可能是场阴谋啊！虽然四十年前的案件早就过了追诉期，说这么多也没用……
但是从咒术师的角度来看明显获取到了更多信息，毕竟警察不可能看见这么大的一个乌鸦咒灵。
当年的案件，很有可能就是这位乌丸莲耶布的局。
他利用拍卖会为借口，骗来了很多富豪，然后让手下或者保镖扮成路人，利用某种手段令众人在这座黄昏别馆中自相残杀。
至于是什么手段嘛……雪见猜测多半是药物之类东西的吧。
反正以商人的丑恶嘴脸，最后肯定是并吞了富豪们的公司和财产。
都市漫画里都是这么演的。
五条雪见莫名有种解开了猜谜游戏的快感，她只当自己看了场八卦，毕竟四十年前乌丸莲耶就九十九岁了，现在不仅案件过了追诉期，犯罪嫌疑人也早就入土了。
就算去警察局也没什么意义。
雪见撸起衣服的袖子，打算将这只可爱的乌鸦搓成红豆，今天考核看来能很顺利的结束呢。
刚走没两步，鸟巢中的乌鸦感受到了陌生的咒力，突然睁开了暗红色的眼睛。
“失礼了，大乌鸦。”雪见也懒得跟它废话，在黄昏别馆里耗了一天她早就饿了。
乌鸦煽动着翅膀，卷起阵阵灰尘，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五条雪见，这个咒术师的压迫感让它本能地想逃，但是在地下却无法展翅飞上去。
咒灵基本上不会离开自己出生的地方。
五条雪见白嫩的双手逐渐靠近，以她现在的实力想祓除准一级咒灵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她甚至能一边搓红豆一边欣赏自己的美甲。
不得不承认天与暴君的指导能力还是很有水平的。
正当雪见以为今天的考试十拿九稳的时候，对面巨型的乌鸦咒灵突然有了变化。
它躁怒地大喊着，像是打算孤注一掷，浑身咒力迸发出来，紧紧裹住了自己。
五条雪见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面前这只咒灵隐隐有了突破的架势，她连忙冲上去朝着咒力圆球砸了几拳，但是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猛然间想起了辅助监督给自己的情报，上面注明了该咒灵短期内有成长的可能性。
短期……居然这么短，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淦！那它岂不是很快就要成为一级咒灵了吗？
她的术式本来就不是攻击性的，也不习惯使用咒具，现在靠着双手一拳一拳砸得砸到什么时候啊。
怎么办？要不要放弃这场考试……
正当她犹豫不定的时候，乌鸦咒灵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包裹住它的咒力忽然四散开来，掀起的锐利空气将周围墙壁上划出片片凹痕。
这只准一级咒灵就在雪见眼前变成了一级。
此时五条雪见根本来不及多想，将咒力灌入双腿立马扭头就跑。
这个大鸟它不讲武德！
乌鸦咒灵也摇晃着身体追了上来，它察觉到雪见现在与自己的差距，再不乘胜追击那实在是说不过去。
她逃，它追，她插翅难飞。
五条雪见面色渐渐沉了下去，在别馆中边跟它绕圈子边思考。
事请好像有哪里不对……这强烈的违和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据说黄昏别馆四十年前死去的不过是几十人，但是单凭这几十人的怨气就能创造出准一级咒灵吗？
更不用说这只咒灵还在持续稳定的成长，现在都已经是个实实在在的一级了。
是谁在这么多年里给它提供的负面情绪？总不至于是乌丸莲耶还没死，然后经常鲨人给它提供的养分吧？
活一百四十多年都没死，真当他是咒术高专里的天元大人吗……
不可能不可能。
五条雪见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
眼下关键的是祓除这个咒灵，雪见现在搓准一级就跟搓麻花一样熟练，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准一级咒术师严格来说也是可以祓除一级咒灵的，就是有一定的危险性。
但是她可不是一般的准一级。
她是天与暴君训练出来的准一级。
就看禅院甚尔把五条悟胖揍的那个样子，雪见还是对自己有点信心的。
五条雪见突然停下了脚步，身后跟上来的乌鸦没刹住车，差点因为惯性把自己甩了出去。
雪见瞅准它摇摇晃晃之际，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煽动的翅膀大声说了一句。
“红豆。”
瞬间体内的咒力被抽空，自从她拿准一级开始练手以后，很久都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血液中的咒力不断汇集在掌心，乌鸦咒灵的翅膀出慢慢产生一股漩涡，然后扭曲变形。
五条雪见脸色苍白着持续输出咒力，今天就算是挤干最后一滴咒力，她也要考上这个准一级！
雪见重重喘息一声，咒力大量的流失让她眼前渐渐恍惚起来，她不敢有半点差错，集中精力维持着输出。
只见巨型乌鸦全身都被吸进了漩涡里，然后漩涡不断地压缩。这个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咒灵变成了一颗小巧玲珑的红豆。
雪见摸了一把鼻子上湿润的触感，果然看见了熟悉的鲜红色。
啧，用这颗红豆换点补品吧……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拿出对讲机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辅助监督快带着豪华晚餐来接我。”
咒术考核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
五条雪见在长野县的房子里收拾起行李，暑假开始后当然要回东京谈恋爱才可以鸭！
诸伏景光说他要和降谷零留在东京打工，赚取下个学期的生活费。五条雪见表示自己去哪都无所谓，只要能每天见到景光光就行。
忙碌了一上午终于将带回东京的衣物打包好，她顺手拆开了今天早上寄到家里的快递。
没想到打开后是一张咒术高层寄来的贺卡，里面还夹着她新鲜出炉的准一级术师证件。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为了这个小牌牌，她付出了太多。
想起自己每晚入睡时的浑身酸痛，五条雪见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禅院甚尔。
看到了吗？我有多努力。
禅院甚尔那边回复的速度极快，只过了半分钟左右，五条雪见的手机就收到了信息提醒的声音。
她满怀喜悦地划开屏幕，笑容逐渐僵硬在脸上。
回信中只有一张他上半身淋浴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肌肉饱满紧实，胸膛和小腹上挂着透明的水珠，宽厚的肩膀倚在墙壁上慵懒随意。
五条雪见：？
还没等她发出疑问，对方紧接着又回复道。
禅院渣爹：啊抱歉，我还以为是客户，发错了。
五条雪见：？？
什么客户需要这种业务？这个渣男的职业真的不是吃软饭吗！
在让人失望这方面，禅院甚尔从没让人失望过。
果然还是把小惠妈妈搓成男人好了，至少他在接业务的时候不会孤单……
五条雪见唾弃地回复了一条。
五条小姐：已转发至纯爱交友群，不用谢我。
……
关掉手机后五条雪见无语地走上楼，暑假回东京的时间比较久，这次回去肯定要把小惠也带走才行。
禅院惠是不能住在五条家的，她跟诸伏景光说好把孩子放在本乡町那里。
雪见甚至动了雇佣景光和降谷兄弟两带孩子的心思，反正他们也要打工，自己给的绝对要比打工店高啊，而且还轻松。
不过这个提议被诸伏景光拒绝了，他说帮忙带小惠不用这么见外。
唔……景光光将来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看到禅院惠也收好他的小手提箱以后，五条雪见就带着崽踏上了回东京的行程。
另外一边——
东京郊区某别墅。
“看完咳，咳咳……有什么想法？”一个年迈的声音在病床上响起。
床上的人老得不成样子，全身插满了医用软管，周围堆满了监测用的仪器，他伸出布满鱼网纹的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不远处的监控画面。
弯腰恭敬站在一旁的男人疑惑道。
“boss，别馆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这个少女……而且她洞察力很强，轻易就发现并破坏了安装在各处的隐藏摄像机。”
“是啊，不过还是有少数保留了下来，听说过咒术师吗rum？”
乌丸莲耶看着监控画面拍摄到的内容，眼中是难以压制兴奋的光芒。
监控画面里，一个相貌精致的白发少女正在黄昏别馆中不停地奔跑，似乎在躲避身后无形的怪物。
乌丸莲耶活了一百四十多岁，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对咒术师的存在确实有所耳闻。
曾经他也想试图了解过这个神秘的群体，但不管是咒术师还是中立都相当排外，更不用说那些疯狂的诅咒师。
很久以前乌丸莲耶花高价雇佣过诅咒师为他剿灭敌对势力，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些如同神迹般的术式，仅凭着人类之躯就能摧毁一片街道。
神明真的是不公平，有些人生来便是宠儿，其他人只能接受平庸。
要是他也能拥有这种神秘力量，那么离组织的计划成功还会远吗？
只是那些诅咒师真的难以接近。完全就是看心情办事，心情好了会将目标顺利完成，要是心情不好……他曾经见过诅咒师连雇主都杀。
从那之后乌丸莲耶就明白，咒术师是块铜墙铁壁，这么多年他对咒术界的了解都是一知半解，以组织的力量目前还无法与这些人抗衡。
所以，轻易不能招惹他们。
监控画面中的这个少女……
她一定是咒术师不会有错，虽然没能拍摄到传说中“咒灵”的样貌，但以他曾经接触过诅咒师的经验看，这绝对是个与咒术界搭上线的好机会。
这个少女年轻、强大，还很好掌控的样子。
该不该把握这个机会呢……
一旁的朗姆若有所思：“咒术师吗？我倒是听说过一些，没想到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rum，你去查查几天前是什么人进入了黄昏别馆，我要详细资料。”
“好的，boss。”
……
五条雪见带着禅院惠一路回到了东京。
让五条家的司机将她送到本乡町后就把人打发走了，禅院惠费劲地拖着他的行李，食梦貘在后面用脑袋帮他往前顶。
“小惠，把你的包给我——”
“叮铃铃——！！！”
五条雪见的话刚说了一半，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莫名其妙地拿出电话，看到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咳，咳咳……五条雪见？”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迈的声音，雪见听到后下意识地看了眼电话屏幕，确定这个号码她没见过。
“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你现在确实不认识我，但是三天前你去过我的别馆。”
“哈？老爷爷你没事吧？我三天前一直在长野县，只去过一个黄……昏别馆？”
“咳咳咳，看样子是想起来了。”
“……”
五条雪见沉默了片刻，这是什么新型诈骗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黄昏别馆是没有主人的！
辅助监督带她进去的时候特意在当地警察署登记报备过。
而且，就算是有主人，那也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电话那边的老爷爷难道还能是一百四十岁的乌丸莲耶不成？
“老爷爷，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电话的，但是老年人诈骗也属于犯法哦。”
“呵呵，五条小姐的疑惑我很理解，这次我是代表个人真心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你可以听完后再做判断。”
“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加入任何地方，说实话你这样贸然打电话让我很困扰呢。”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多打扰了。你在黄昏别馆的表现令我十分欣赏，虽然破坏了很多摄影机，但看到你顺利完成任务老夫也替你感到高兴。”
五条雪见：？？？
稍等一下，她在黄昏别馆的考试，只有装了摄像头的乌丸家人才会看到吧？
电话里的这老头究竟是谁！
五条雪见被自己的猜想惊了一身鸡皮疙瘩。
另外一边的乌丸莲耶躺在病床上，看着朗姆交给他的调查资料不由地皱了皱眉。
上面只有五条雪见四个大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以朗姆的能力不可能只查到这些，既然他这样交上来，那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根本查不到五条家的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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