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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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风搓手,抓起一根油条就往嘴里塞,含糊着:“啊呀,让你破费了,小幕。”

        “哇!生煎包!”陆泽安一刷完牙就开始猛吃,结果咬了两口又吐掉了,“这店家也太黑心了,里面都没熟!”

        季幕把手边的粥推给他,抱歉道:“大年初一就这一家店还开着,其余都关了。我把他们家所有的都点了,你挑着吃吧。”

        陆泽安愁眉苦脸地喝了一口粥,发现粥也不好喝。

        鉴于早餐真的不好吃,肖承只喝了两口豆浆,陆泽霖压根就没吃。

        季幕没想到会这样,讪讪地捧着一杯豆浆,食不知味地喝着。顾远琛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大家都坐着不吃早点:“怎么了?”

        “我早餐没点好,不太好吃。”季幕是好心办了坏事,把他们一大早的胃口都破坏了。他有些窘迫,想把吃的都收拾了,起身的时候却因为昨晚没睡好,有些轻晃。他揉了下眼睛,再睁眼的时候,就见顾远琛已经坐了下来,伸手拿过一份粥。

        “学长,这些不好吃!”季幕忙阻止。

        “我不挑食。”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徐风刚要张口拆台,就被眼疾手快的陆泽安捂住了嘴。肖承默默地抓起一根油条,往嘴里塞了一口,又默默地放下。陆泽霖看着大口吃早餐的顾远琛,一脸复杂地想到了昨晚的事情,恨不得重金求一个抹掉这份记忆的脑子。

        顾远琛几口咬掉了手里的一个菜包,莫名其妙地说:“都看着我干什么?你们不饿?”

        众人摇头。

        再饿也不能吃这个,太难吃了。

        顾远琛不管他们,自顾自喝了一份粥,吃了两个包子,再不好吃也都咽下去了。季幕心下一暖,捧着的豆浆也不知不觉见了底。

        徐风单身二十多年,不懂这些小情趣小心思,只得纳闷:这两个人味觉是有障碍吗?

        而与此同时,H国,季家。

        与国内温馨的场面不同,季家的别墅阴冷,即使开着暖气,也不足以融化人心中郁结的寒气。墙上的时钟“滴答”地响,但没人仔细去看它走动的时间。

        佣人只知道,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很久了。

        在别墅客厅中,袁立玫孤身坐在沙发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气。一改往日的傲气,如今的袁立玫落魄得像是老了十岁。她身后的佣人上前,小心询问:“夫人,菜要再热一遍吗?”

        “都倒了吧。”

        袁立玫似是一朵干枯的玫瑰,有气无力地抿紧了唇。空气中蔓延着阴森的气息,很快,就有另一个佣人从楼上跌跌撞撞地跑下来:“夫人!少爷他、他……”

        袁立玫惊慌地起身,冲上了楼。

        恰好那扇平时锁着的门是开的,站在门口的守门人对着她恭敬地弯了弯腰。

        “让我进去!”

        “抱歉,夫人。季总吩咐过,您暂时不能单独见少爷。”

        话罢,房内的嘶吼声刺穿了袁立玫的心,她在门口徘徊,不断地想要冲进去。她苦苦哀求守门的人,对方没办法,只好用手机联系了一夜未归的季锋。

        接电话的是季锋身边的张秘书,他的声音慵懒,显然一夜好梦。他轻飘飘地望了一眼身边睡沉了的季锋,得意起来,哑着嗓音道:“开免提。”

        守门人照办了。

        张秘书绵绵地笑道:“十分钟,就当是我送季夫人的一个新年礼物。新年快乐~”

        再也没有比这更深刻的屈辱了。

        袁立玫忍下泪水,终于踏入了这个房间。而跌入眼帘的,是一幕她不管看多少次都接受不了的情景。

        偌大的床上,枯瘦苍白的季沐被四根铁链牢牢地禁锢在床上。他的手腕上,有无数条割腕自杀的痕迹。为了避免他自杀,季锋让人将他的四肢都固定起来。他的吃喝拉撒,都由人照顾。

        区区一年时间,被剥夺了尊严的季沐活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季沐痛苦地呜咽,脖颈处绑着绷带,他使劲撞着自己的脑袋,狼狈不堪。几个护士已经将他按住,熟门熟路地拿出消毒袋中的容器。

        袁立玫见此,疯了一般地冲上去推开了她们:“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名护士冷漠地回答:“夫人,我们要完成自己的工作,请您让开。”

        季沐惶恐地盯着袁立玫,泪声俱下:“母亲救救我,救我!!母亲救救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母亲……母亲你为什么不救我?”

        这声音,竟和季幕的十分相似,只是此刻,季沐的嗓音里带着太多无助和恐惧。

        “小沐!”袁立玫面目失色地挡在了季沐的床前,不允许她们再靠近一步。哪怕只有十分钟,她也想守着季沐,不让他受到伤害。

        护士们冷眼相望,并没有挪动步子。

        直到门外的守门人沉声道:“今日是新年,季总特地允许少爷回家小住,你们的这些工作,推迟几日也无妨。”

        几个护士这才听话地离开了这间卧室。

        守门人望了一眼战栗的母子二人,面无表情地替他们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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