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风吹脸痛(2 / 2)
钧哥知道,到了殿试这一步无论结果排名如何,菠菜以后都是板上钉钉的官。难怪要特别通知钧哥,这可是欢天喜地的大事,西街出来的第一个啊。
此等大事钧哥又怎能缺席?于是他算算时日,打算过一阵子便和吹雪辞行回皇城去。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给阿城回一封信件。
鹅鹅带来了菠菜的信,和鹅鹅打架而来的海东青也带了阿城的信。
钧哥本想邀请吹雪一起看,但吹雪拒绝了。
吹雪是个守礼的吹雪,他才不要看不属于自己的信件。万一、万一看到什么兄弟间的小秘密就不好了
吹雪和钧哥是好兄弟,但亲兄弟之间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若是探究那些秘密反而容易伤到感情。
吹雪才不要。
钧哥很是可惜,他还想趁机让吹雪亲自认识一下阿城是怎样好的剑修。
他独自阅过阿城的来信。阿城的信比菠菜的长多了,潇潇洒洒写了好厚一叠。刚拿到时钧哥还以为是信封里放着其他什么东西,但拆开一看,全都是信纸。
阿城说这些日子他忙虽忙,但是随着事物上手,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紧迫,练剑的时间也变多了。他的剑法日渐精进,还开发了新的招式,威力不错。
他想去江湖里走上一趟,找些对手比试,但一直太忙了找不到机会。不过最近一些日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白云城总是有很多海那边的人登岛。
往常那些外地人来白云城都是为了特产的商人,但近些天的外来人很奇怪,不是商人反倒是一群接一群的江湖人。来岛上也不买特产,直奔他城主府,指名道姓要跟他比试。
无需出门就有对手这件事是很不错,但阿城还觉得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明白自己从未去过江湖,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他修剑。
也不知道这些江湖人是什么来头,一个个比试之前都报上自己的名号,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比试没多久便倒地不起,他都没能出剑个爽快,还不如和阿钧当初闲暇时的比剑。
哎,真烦。阿城有些厌了,不仅仅是因为跟这些人比试太无聊,而且是因为这些人大都是一个人来,比试后一个个都躺地不起,搞得他阿城还得把他们拖回找医馆去。
钧哥看到此处想了想,提笔挥墨便在回信中写道:
江湖人大都有钱,不如在阿城比剑的海滩边再开辟一个街,专门就建成医馆,分门别类处理各种伤势,再开辟一大接送内外伤者的业务。日后阿城比试也无需亲自处理,只要通知旁边医馆便成。
钧哥继续阅信,阿城之后写了好多好多的话,不过和他的日常没什么关系,大都是对吹雪行踪的关心。
阿城的文笔很好,用词也很优美,若是让钧哥来写大概也就只能写上几段话。但阿城就不一样了,他写了十几页纸张,潇潇洒洒,但中心也就一个:自他剑法进步后越发期待着吹雪的剑,日夜都在想着,有些难耐。不知吹雪行踪如何,剑法又是如何,人又是如何。
这让钧哥该如何是好?
钧哥本就不是什么牛逼哄哄的才子剑修。他虽说从小受过不错的教育也写过无数策论,但这些日子在外流浪,无需写论,他本就不丰富的辞藻存积极速下降,如今已是干巴巴的一片。
一般情况下,半天都憋不出一句屁话来。
钧哥有些苦恼,他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告知另一位当事人吹雪。
近些日子有些倒春寒,屋外又开始吹起寒风,特别是夜间,冷得像初冬一般。
回信让他有些头脑发热,这一刻的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被太傅抓去写策论的悲惨日子。
这让他越发的头秃,想来想去还是跑了出去,去找在外看月悟剑的吹雪。
此时的吹雪正坐在院子里的桌旁,手里抱着剑,四十五度望着天。听钧哥开门的动静,他看了过来。
钧哥坐到他的身边,也抬头看着月亮静了好久好久。
“怎了?”吹雪问。
“回信,好难。”钧哥幽幽地叹了口气,“阿城,他写了很多。”
“什么事?”吹雪又问。
“关于你的事。”钧哥道。
吹雪一顿,不知这其中和自己又有怎样的关系。
“他说”钧哥斟酌了一下,不知如何要将那十几张的信件内容告知吹雪。
阿城的信真的太长了,也太过为难钧哥。钧哥他还是个孩子,还没有及冠的孩子,实在承受不来如此波涛汹涌的情感。
于是钧哥想了想,决定用最为简洁而准确的语言向吹雪描述——
“阿城说,他心里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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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雪、吹雪又是一顿,这一次他顿了好久好久。
他似乎想了很多,半晌才深深看了看钧哥,然后扭头又望向当空的明月。
“喔。”
他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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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哥借着清辉的月光仔细观察了一下吹雪。
吹雪本就好看,在月光下更是像个神仙一样,圣洁而又高贵。
钧哥默默地看了看吹雪的眼睛,吹雪的眼里有光。
他又瞟了瞟吹雪的脸蛋,白嫩而又清冷,清冷得好像还浮着一层淡淡的粉。
喔,知道了!钧哥灵机一动,回到屋内提笔在给阿城回信中写下了一句话——
在听到你的关心之后,吹雪,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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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望月的吹雪默默抱紧了剑,并抬手搓了搓自己被倒春寒的夜风吹得僵硬的脸蛋。
这风,吹得脸,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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