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祝你幸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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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中天, 月更圆,桂子清香浮满天。
辉照窗来,风吹进, 冷中带着肃杀意。
风萧萧兮易水寒, 兄弟情谊不复还。
两只剑修无声看,我望你,你盯我。
喔,其中竟有个是真的狗。
是狗, 是狗, 是姓顾的剑修。
狗剑修顾钧:
住口,这是赤果果的诬蔑。
阿城不听, 阿城不信, 阿城只想和顾钧恩断义绝。
多年的深情一朝破灭,手足情深消失不见。
从此, 他们不再是肝胆相照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而是父子。
那, 也不是不可以。钧哥沉思一瞬,并抢先一步表示他是父。
阿城: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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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更冷, 夜更凉,一句“滚”伤了多少狗剑修的心神。
钧哥和阿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里尽显寒意。
那是剑修的杀气, 是为父的决心。
一时间, 御书房内的空气越发凝重。
就在两大剑修即将开启名为父子局的灵魂决斗之时,一个人从窗外飞了进来。
是陆小凤, 是发现大事不妙、从太和殿急匆匆赶来的小凤凰。
他穿着他心爱的大红披风, 唇上蓄着两撮像眉毛一样的胡须, “嗖”得一下便像只大公鸡一般蹿进御书房,当众表演了一个潇洒的刹停。
由于速度过快还险些没刹住,差点一脑门撞到钧哥的书柜上。
他原本是在太和殿和江湖人们一起等待着今晚的决战。然而待剑神剑修真正出现后,他们发现,那位被翘首以盼的剑仙叶孤城并非本人。
那假叶孤城的伪装十分精湛,光从面容上根本分不出他与阿城本人的区别,声音与行为动作更是几近一模一样。
但伪装永远是伪装,无论那人与阿城如何相似都无法蒙蔽住吹雪的眼睛。
在那人来到他面前站定的第一刻,吹雪就认了出来。
阿城是个冰冷的剑修。他的心是冷的,他的人是冷的,他的眼也是冷的。
但是这个人不是。
虽然他伪装得十分高冷,让无数江湖人信以为真,但吹雪、这个世间顶尖而纯血的剑修之一透过他的眼里看到了波动。
带着三分的害怕,三分的激动,还有四分的洋洋得意。
他在得意什么?
是得意伪装成叶孤城却无人发现,还是得意自己区区一个弱鸡竟然可以站在吹雪面前?
吹雪不知道,吹雪也不想知道。
除了眼神,这个人还有一个更大的破绽——
他,竟然穿了一件纯白的衣。
纯白,没有一丝丝点缀。素得不像是比剑,倒像是出殡。
太不尊敬剑修了。
吹雪承认,无论是他还是阿城都偏好白衣,因为这样可以方便他们考量自己的剑法。
越为精湛的剑法在出剑时越不会弄脏衣服,对面飞来的血也不会让衣染上猩红。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是一身素白,他们的衣上还是有装饰的。
就比如吹雪。
吹雪一般会在外穿一层淡灰色的外袍,衣上还会有梅花银丝暗纹。
那是阿福特别给他定制的面料,说他是万梅山庄庄主,是西门家的掌权人,要有牌面,不能随随便便。
阿城更是不得了。
身为统领着蝉联大禹税收冠军近十年的白云城的城主,他连腰带都是顶级鲛纱搭配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棉织成的,结实又好看。
衣袍上还总是点缀着深海小珍珠,外袍也是直接就是御用级别的星纱,平时在阳光下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在晚上的月下就像是泛着淡淡的星光。
反正不是一看就很贫穷的白。
当然,他们这么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想和老喜欢穿黑衣的钧哥站在一起时像是黑白无常。
不吉利。
而那个假扮叶孤城而来的人
不但穿着晦气,而且还被围观群众之一唐天纵用千机弩给狙了下来。
狙啊,只用了一击。
叶孤城是什么人?连台风都干不掉,天雷都击不中的顶级剑修。
就算唐天纵是唐门此代最有天赋的小少爷,他的追命箭也不可能狙得了叶孤城。
他的大哥,也就是唐门最强的男人唐天仪都做不到。
吹雪眼中一凛。
在众江湖人一拥而上去撕开假阿城的易|容|面|具之时,吹雪已是从太和殿顶跃下,一个纵身飞向了深宫。
他想通了。
此处是阿钧的家,此时是阿城和吹雪的相约而战。然而,阿城没有来,本该来观战的阿钧也没有。
两只剑修齐齐不见踪影,定然是狼狈为奸,在背地里搞些什么不得见吹雪的猫腻。
搞不好是背着他先去比剑。
吹雪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
毕竟经南海一游,吹雪已经通过白云城群众充分了解到这两剑修是多么臭味相投,还经常通信,最频繁的时候一个月就要来来往往好几封。
而吹雪呢?吹雪三个月才有一次。
可恶,这两个狗剑修。
吹雪有些生气,“嗖”的一下便是在黑夜中不见了身影。
他要去逮人,要去夺回阿城今晚的第一剑。
这边的吹雪匆匆飞走,那边的陆小凤也是火急火燎,向禁军逼问出钧哥的所在之处便冲向了御书房。
他也想通了。
虽然他不愿相信,不敢相信,但骇人的事实已是摆在了他的眼前——
叶孤城,这位孤高的白云剑仙竟然要借此夜造|反。
而他的合作对象之一就是那大内总管太监王安,也正是王安才导致了陆小凤纷发出的八条缎带变成了无数条。
陆小凤难以置信,无法理解,但此时的他已没有时间再思考叶孤城此行的缘由。
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御书房,为了救驾,也为了叶孤城。
如今的新帝是顾钧,是花满楼的表哥。
陆小凤没有忘记他们在多年于花满楼所居小楼中的接触,也没有忘记顾钧的剑。
顾钧手中有两把剑。
一把是掌握着全大禹命运的天子之剑,另一把则是不弱于此世任何人的剑修之剑。
陆小凤不知吹雪和阿城的全力是怎样,也不知如今顾钧的剑法又到了何等程度。
但他知道,此夜,叶孤城对上顾钧,无论胜负与否都必然血染紫禁城。
陆小凤有很多朋友,叶孤城是他的朋友,顾钧也是。
于公,陆小凤做为大禹的子民有义务阻止自己的朋友阿城犯下滔天大罪。于私,陆小凤也不愿看到任何一个朋友受伤。
当然,他也知道,让顾钧对这等诛九族的大罪网开一面是不可能的。
顾钧私下是个很好的表哥,但一旦牵扯到公事,他就是最为冷血无情的帝王。
陆小凤不敢奢望,但他还是想做一些什么。
他急急来到御书房,轻功到书房外的庭中刚一落下,他的心便沉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了。
看见了一扇破碎的门,看见了两条延绵的血迹,从门内延出,从书房横跨整个庭院,直直伸向昏暗的宫道,不见尽头,不知向往何处。
猩红,而刺眼。
难道,是他来晚了?
陆小凤不敢想,不敢猜,不知这血意味着的到底是钧哥遇害还是阿城狗带。
事实,都不是。
那血不属于剑修,只是桃公公拳打世子脚踢王安最后拖走的凶猛痕迹。
可惜的是,陆小凤并不知晓。
他在担心,他在心惊,他在飙起轻功又“嗖”得一下冲进御书房内,打算一探究竟。
然后,然后他就看到了两只剑修在房内一坐一立一里一外在无言相对。
他们在对视,他们还在对视。
他们完全没有理睬陆小凤的公鸡落地,面面相觑,不言不语,一动不动,仿佛要盯着对方的眼睛到天荒地老。
他们在干什么?陆小凤左看看钧哥,右看看阿城,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原本心里的焦急都变成了满脸的疑惑。
他想提问,他发出了声,但却又没有一只剑修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连眼角都没有。
陆小凤不禁抬手,挠了挠茫然的脑壳。
就在这时,一个如仙如画般的身影踩过窗框,悠悠而不失优雅地飘进了屋来。
月色朦胧,如雾如幕。
那人踏月而来,一身白衣似雪。比雾更白,比月更辉。
是吹雪,是来捕捉狗剑修的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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