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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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唐婵不由地看向沈昱珩那张脸,面冠如玉、唇红齿白,不知道这张脸上用了多少护肤品。

        虽然情绪有点儿低落,但唐婵还是想让他高兴,于是伸出筷子给他碗里添了几块猪皮,“这个确实能美容,你多吃点儿。”

        沈昱珩的筷子顿住,侧头问道:“什么?”

        “你不是想美容吗?唐婵低声问道。

        把筷子放在一边,沈昱珩沉默了,他盯着唐婵看,唐婵以为他要说什么,也盯着他看,“怎么了?”

        往她的方向凑近一些,沈昱珩忽然开口,“我需要美容?”

        这再明显不过了,不然怎么吃那么多猪皮。而且他双管齐下,内里吃美容的食物,外在还用口红妆点自己。

        唐婵觉得直接这么说出来有些伤人,沈昱珩是玻璃心,要是听到了还不知道要难过多久。

        “嗯……”唐婵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能不让他伤心。

        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沈昱珩又抛出另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不够好看?”

        唐婵一惊,抬头朝他看去。

        此刻,他正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支在太阳穴上,殷红的嘴唇弧度明显,眼底却没有笑。

        唐婵对上那双浅褐色的眸子,硬生生从里面读出委屈的意思。

        糟糕!她刚才无意间又质疑了沈昱珩的美貌。

        看着他受伤的眸子,唐婵有些不知所措,小声说道:“够好看了。”

        没那么容易含糊过去,沈昱珩又凑近一些,目光紧锁着她,“哪里好看?”

        唐婵早就习惯他这样,一脸认真地吹捧他,“哪里都好看。”

        接到他半信半疑的眼神,唐婵点头,配合地补了一句,“都非常完美。”

        “说谎。”沈昱珩忽的凑过来,动作快得唐婵都没反应过来,离得太近,只剩下气音,“不是说喜欢清纯的吗?”

        唐婵蒙了一下,“啊?”

        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好久以前和沈昱珩说的话,现在又提出来。

        今天的沈昱珩格外难哄,唐婵把他推开一点,替他拢好上衣的领口,而后昧着良心说道:“你就挺清纯的。”

        听见他低笑一声,唐婵松一口气,总算哄好了,这事也算揭过去了。

        餐桌上,沈昱珩扭头问道:“什么时候出国训练定了吗?”

        因为气候原因,国内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雪,相反,雪季特别短。再加上滑雪其实一个特别小众的运动,原来国内设施场地条件都不行,好在三年前华国申奥成功,最近几年里大力宣传冰雪运动,全力扶持这些项目,也修建了不少场地。

        不过由于滑雪这项运动太过特殊,具有明显的周期性。

        运动员们无法随时上雪,每年赛季刚结束的这段时间先休整,然后在国内进行体能和技术训练,没有雪就借助蹦床、气垫、跳水等训练。

        但滑雪运动员需要保持雪感,绝对不能长时间不上雪,因而每年一般训练期都是在国内的陆地和国外雪上交替进行的,到下个赛季快开始前的两三个月左右就完全在国外进行专项训练。

        国内只有冬天有雪,其他时候国家队都会去国外追雪以保证训练效果。

        按照以前几年的训练计划表,唐婵他们在过渡期结束后,先在国内陆地上进行训练,到五月底快六月的时候才出国追雪。

        今年是冬奥前一年,和以往不一样,训练强度和在雪上的时长肯定都要增加,极有可能提前出发。

        唐婵回想自己上届冬奥会前的训练时间,参照着说道:“具体还没通知,我估计可能四月底五月初就要走了。”

        “一年大概有一半的时间在国外?”沈昱珩又问道。

        唐婵点头,“差不多吧。”

        国际雪联的高级赛事集中在每年的十一月到次年三月,国内的比赛非常少,世界杯的各分站、世锦赛、极限运动大会等基本都在国外,除了有伤之外,唐婵全部都参加,因而这个时间都在国外。在这个冬奥周期里,她在自己的项目上高居世界积分排行榜第一名。

        忽然想起什么,她抿了抿唇,“我很久没在家里过过年了。本来这次过年正好错开我的项目,今年可以回来的,我都和我爸爸说好了一起喝酒……”

        说到这里,她需要安静一会儿,像是看懂她的情绪一样,沈昱珩也不说话,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

        以前的唐婵极少有这种负面的情绪,外面的人都说她有颗大心脏,在赛场上面无表情,手起刀落,金牌就被纳入怀中。

        其实她不是没有负面情绪,而是几乎没有情绪。

        她从六岁开始就进入专业队训练,职业生涯十四年,日复一日地比赛训练,经验丰富,早就习惯这种感觉。

        十二岁第一次参加xgas就获奖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孩子,拿奖确实高兴,但她当时太小了,不明白那块奖牌的含金量。

        起步太高,后面也一路顺遂,到最近几年的比赛里,唐婵机械地为比赛练习新动作,维持着亮眼的成绩。

        身在其中,唐婵每天重复着这种生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按照教练说的去做,然后再不停地获奖。

        直到世锦赛出事之后,唐婵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还时常发呆,她才觉得迷茫。

        养伤期间生活节奏慢下来,唐婵第一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没事做的时候就去想,尤其在和杨采薇打过那通电话后,她更是绞尽脑汁在想。

        为什么要滑雪呢?是为了赢吗?

        唐婵想不明白,但应当不是为了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唐婵都忘记了赛场上那种紧迫感,没有紧张,没有兴奋,只是平静地完成动作。

        夺冠后她也高兴,但有多高兴呢?也没有多高兴。

        想起跳台,唐婵眼前忽然一白,她越过一座跳台,而后被一个倾盆大口吞噬掉。

        她忘记了飞翔跳跃的兴奋战栗感,剩下的只有恐惧。

        出神之间,唐婵的呼吸急促起来,筷子也从手中掉到地上,额头直冒虚汗。

        失眠将近四个月,唐婵也知道自己不对劲,归队后的心理测试果然出了问题,有焦虑倾向。

        这件事除了唐婵本人和杨采薇,谁都不知道。

        已经服用过一些镇静的药物,唐婵也积极配合治疗,然而却收效甚微。

        队里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唐婵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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