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靠近(1 / 2)
薄明烟穿了一套纯黑色的居家服, 衬衫样式,代尔棉的面料,柔软服帖, 悬垂感很好, 即便是宽松款也隐约能勾勒出身材曲线,她头发长长了许多,已经过肩了,就搭在弧度的上面,发梢还是微湿的,在那一片洇开了水渍。
孟栩然见状,提醒道:“头发不吹干,小心头疼哦。”
“没事, 不会头疼, 过会儿就干了。”
薄明烟俯身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拎起茶几上的水壶往玻璃杯里倒水,领口荡开, 漂亮平直的锁骨下,一片肌肤如雪,白得晃眼。
她没戴眼镜,深邃的五官刻在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格外地让人心动。
孟栩然直勾勾地看了几秒,慢吞吞地收回视线, 悠悠道:“真不错。”
“不错什么?”薄明烟莫名其妙,直起腰, 捧着水杯抿了两口问,“你头发不吹干会头疼?”
孟栩然坐起身,将凌乱披散在胸前的长发拨到肩后, “嗯”声道:“头发不吹干,变天,三餐不按时吃,吃饭没吃饱,还有……”
她说一个就会竖起一根手指头,说到这里她盯着手指头出了神,像在思考还有什么,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天太热太闷都会头疼,严重的时候,床都下不来。”
不仅脾性是公主的脾性,就连身体都是公主的身体,薄明烟现在越来越觉得娇娇这个小名起得非常贴合孟栩然。
薄明烟问:“是那种神经跳的疼么?”
“对对对,”孟栩然睨她,流露出探究的眼神,“你不是不会头疼么,怎么形容地这么准确?”
“我只有发烧的时候会头疼,头就像被重物碾压过一样,脑子里昏昏沉沉灌了铅似的,神经一跳一跳的疼,很难受。”薄明烟话音顿了顿,抿了一口水,如数家珍道,“我小时候还因为太疼忍不住哭,我爸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被我哭得手足无措。”
想到了以往的趣事,薄明烟烟青色的眸子里像氤氲了一层薄薄的雾,柔化了眼里的锐利感。
薄明烟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因为体质差,一到冬天就很容易生病发烧。
那会儿薄伟泽甚至是林慧心都会因为担心她的身体陪在她身边,她难受得厉害,受不了的时候就躺在床上嚎啕大哭,薄伟泽会耐心十足地哄她,轻柔地给她按摩头部,给她按压虎口,五音不全地给她唱着摇篮曲。
那时候,就连林慧心也会在她嚷着想吃什么的时候吩咐家里的阿姨给她去买,也会给她煮姜茶,也会柔声细语地哄着她喝下去。
等她病好了薄伟泽会亲自给她炖天麻鸽子汤,亲自给她做甜品,等她身体完全恢复了,一家三口还会去游乐园玩……
所以薄伟泽还在的时候,她只记得生病了就会同时得到父母的照顾,会一家人其乐融融。当尝过的甜大于苦的时候,就只会记得甜味有多浓而不记得有多苦了。
可是后来,她都是一个人咬着牙慢慢熬过去,熬着熬着就习惯了,在习惯的过程里,那种糅合了无助的疼痛就像被放大了十几倍,一次又一次地加深印刻在了脑子里。
“完全想象不出来你哭是什么样的。”孟栩然看着她眉角眼梢浮起的淡淡笑意慢慢敛下,心像被针扎了似的细细的疼,她握着switch的手紧了紧,“估计挺丑的,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薄明烟:“……”
还是第一次听人用丑形容她,觉得新鲜的同时薄明烟有点哭笑不得,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气音,听着像轻哼,又有点像轻笑。
孟栩然耳朵动了动,立刻看向她,捕捉到了她唇角不明显的弧度,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激动道:“你看!这多美~”
薄明烟缓慢地眨了眨眼,一低头,更多的笑意又爬上了眉梢。
“美~嗷~”小满伸了个懒腰,也对着薄明烟叫了一声,音都变了调。
孟栩然揉了揉小满的头,眉眼染上明媚的笑:“你看,小满也觉得你笑起来美~”
“……”
“美”这个字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从孟栩然的口里说出来,倒是更“丑”一样,落在薄明烟的耳朵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仿佛要从耳朵钻到心里,痒痒的。
薄明烟撩过碎发别到耳后时揉揉的耳朵,她微微仰头又抿了一口水,温温热热的水润了干灼的咽喉,她默了默,把话题拉了回去:“你这个头疼,去医院看过么?”
“看过,就是脑神经痉挛,根治的话得给脑袋开瓢,治疗案例太少,我脑袋长得这么好看,开坏了怎么办。”孟栩然玩着手里的switch,漫不经心地说,“反正也习惯了。”
表面有多风轻云淡,背后经历的就有多辛苦煎熬。薄明烟太熟悉这种状态了,熟悉到她一时都分不清心里突然一下的痛感,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共情了孟栩然。
薄明烟想到以前有一个舍友也有偏头痛,是遗传性偏头痛,又问道:“是遗传么?”
“不是,是小时候……”孟栩然眉尖飞快地蹙了一下,动了动唇,她刚想说些什么,放在一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孟栩然抽离出情绪,拿起手机看了眼,是营销总监发来的消息。
薄明烟摩挲着玻璃杯上的千锤纹纹路,看着孟栩然抓着手机敲屏幕打字,她一进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孟栩然放下手机然后马不停蹄地拿起了游戏机,现在又是拿手机聊天放下了游戏机。这一幕让她想到昨天鹿哟酒吧的女dj约孟栩然一起打游戏的事。
话题被打断,先前聊天所营造出来的热络氛围也淡了下去。
杯里的水温度已经凉了下来,薄明烟捧着玻璃杯将剩下的那点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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