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异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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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开始变得繁忙了起来。

        二十四节气系列敲定了基础款型,  孟栩然独揽了十二个,将剩下的个平分交给了高定组设计师。

        薄明烟分到的是夏至、小暑和大暑,加上未完成的高定单,  她每天都沉浸在画图、设计和制作中。

        隔三差五地还要奔波来往于各个城市淘面料和装饰小物,  跟进顾客的新尺寸。

        除了主职工作,薄明烟也一直在接绘画的单,她绘图的精细度高,年后的邀请自带价已经飙到了五位数。

        清明假期摸鱼给孟栩然的娃娃做了件衣服,薄明烟发在了朋友圈里,被其中曾经找她约过稿的甲方看见了,之后又多了一份定制娃衣的兼职。

        好处是赚得更多。

        坏处是她空闲的时间被挤压得所剩无几。

        孟栩然这段时间也是忙得脚不沾地,除了日常的工作以外,  四五月份还有三场时装秀邀请她参与。

        moment正处于上升期,  此前有过秀展时服装被破坏的经历在,秀展的彩排孟栩然不自己盯着又不太放心。

        两人的五一假期也被调到了薄明烟生日前后。

        于是从清明过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空闲的时间也几乎是错开的。

        薄明烟中午给孟栩然发的消息,到午休过后孟栩然才回复,彼时薄明烟又在忙着与裁缝师傅沟通成衣制作,等看到回复再发消息过去时,孟栩然不是在给模特调整衣服,就是在赶飞的。

        到晚上好不容易休息的时间有重合,  也很晚了。

        与插画稿的甲方沟通过细节做完铺色的调整后,薄明烟看了眼时间,  关掉了绘画板,着手制作娃衣。小满一开始对娃衣制作很感兴趣,时不时会跳到桌上捣乱,  现在倒是乖了很多,懒洋洋地挤在椅背和薄明烟的背之间收着猫爪睡觉,黑色的尾巴就垂落在薄明烟的肩头,偶尔翘两下,从她的脸侧滑过。

        毛茸茸抚上脸颊,有些微的痒。

        薄明烟剪布料的时候不禁想起她帮孟栩然收拾行李的那天,小满躺进了行李箱里,孟栩然把它提溜出来说:“不带你出门啦,你在家好好陪麻麻知道嘛~”

        小满像是能听懂,走到薄明烟脚边蹭了蹭。

        而后,孟栩然转过身搂抱住她,跟块糖似的粘在她身上,声音软嗒嗒的像能拉出丝:“我以前出差可是走哪儿把它带哪儿的,现在留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它,要照顾好它呢就得先照顾好自己。还有,你出差见顾客除非必要尽量不要过夜哦,不然小满要寂寞死了,还有鱼也会饿死的,知道么?”

        拐着弯地叮嘱,显得有点可爱。

        薄明烟低头望进孟栩然桃花潋滟的眼眸里,眸光漾开柔软的涟漪,笑着应道:“知道了。”

        明明是养着陪伴自己的,明明是个会在客厅养鱼在阳台养花在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塞入生机之物害怕孤独的人,每次出差都会把这些特地留给她。

        孟栩然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浮于表面的借口而已,其实是不想让她在这所一个人住就显得空旷的房子里,体会到过分浓稠的孤独感。

        薄明烟给顾客的娃娃设计了一款旗袍,绘图的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孟栩然。

        她指尖碰触着蚕丝罗,想着孟栩然离开那天穿的同款蚕丝罗旗袍。

        抹茶色衬得肌肤莹润如玉柔光若腻,量身定制的款勾得身段玲珑有致,长裙摆,叉开到膝盖上一点,行走之间如风拂扬柳般摇曳生姿。孟栩然很喜欢穿旗袍和带有汉元素的国风设计,她温婉清媚极具东方柔美的长相也很适合。

        分开那天,孟栩然打扮得格外美丽,比和她出门约会的时候都要再精致一些,以至于薄明烟在欣赏的同时,还有点不是滋味,这次比上次异地分开得还要久。

        临走之前,孟栩然小臂搭在她的肩上,薄明烟亲自给她勾得铃兰花开衫滑到了胳膊肘那儿,两人之间维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孟栩然定定地看着她,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撩人心弦,红唇阖动,说出来的话更加勾人。

        “我今天好不好看?”

        薄明烟诚实点头。

        好看都不足以形容。

        “那会不会害怕我招人惦记呀~”孟栩然问这话时眼里滑过一抹狡黠,让勾着眼线眼尾上翘的眼睛更加灵动。

        薄明烟锢着她的腰,将她抱到了鞋柜台上,压着情绪问:“你说呢?”

        孟栩然扬眉:“就不说。”

        薄明烟没好气地捏她的脸:  “跟我分开很开心?打扮这么好看是要庆祝一下么?”

        孟栩然听她话里满是醋味,顿时绽开笑颜,明媚动人。她双手在薄明烟脖颈后面交扣,勾着薄明烟朝自己前倾,哄人似的轻轻啄了啄薄明烟的唇瓣,随后,偏了偏头,附在薄明烟的耳边,用气音说:“我想让你记住我这么好看的样子,有点危机感~然后每天想着我,眼里都看不进别的小姑娘。”

        薄明烟收回思绪,勾着嘴角,在迷你旗袍的领子上缝了珍珠做扣子,指腹从圆润光滑的珍珠表面沿着弧度摩挲过,视线却已经移到了手肘旁的手机上。

        她与孟栩然聊天记录停留在十点多,那会儿孟栩然刚到的苧城飞机场,要辗转到新市,开飞行模式之前与薄明烟打了个招呼:【我要上飞机了,下飞机会和妆造师汇合去酒店,到时候给你报平安~】

        薄明烟回了个:【好~】

        之后就再没出现过新消息了。

        缝完珍珠,薄明烟向后靠上椅背,趴在她背上的小满被挤得“喵呜”一声,跳到了地板上伸直前爪撅着猫屁股伸了个懒腰,薄明烟仰起头拉伸由于低头太久有些僵硬的颈部,她被天花板上吊灯的白炽光线刺得闭上了眼。

        那天,孟栩然的领口也点缀着一颗珍珠,她还解开过,盘口解得有点费劲,她在领口下为孟栩然烙了一个灼烫的印记。

        那个印记应该早就褪去了。

        但孟栩然播种在她心里种子却一天天的生根发芽,野蛮生长。

        她很想她,一天比一天想。

        -

        收拾好桌面,薄明烟像往常一样喂猫喂鱼,最后去洗了澡,从淋浴间出来后没多久,薄明烟收到了孟栩然平安落地的消息。

        薄明烟与她通了一会儿电话,孟栩然在前往酒店的路上。

        “到了酒店我得和妆造师商讨明天给模特做的妆造,还不知道到几点结束,”孟栩然不情不愿地说,“你困了的话就先睡哦。”

        薄明烟“嗯”了一声,没给确切的答复。

        孟栩然“嘁”声,抱怨:“冷淡。”

        薄明烟默了默,压低了声音说:“热情的样子你也见不到啊。”

        孟栩然咬了咬唇,顿时就不高兴了,她想和薄明烟通视频,但车里暗得很,根本看不清,回到酒店又有事要处理。

        安静了好一会,孟栩然换了个话题,没精打采地问:“你在做什么?”

        薄明烟察觉到话音里的低落,发出一声气音笑:“在和你打电话,顺便吃妆造师的醋。”

        孟栩然愣了愣,刚好车开到了酒店堂前,她推门下车,在车窗上看见了自己上扬的嘴角:“薄满满。”

        “嗯,我在。”薄明烟应声。

        “我到酒店了。”孟栩然接过陆珊递过来的房卡。

        薄明烟问:“花收到了么?”

        这段时间薄明烟每天都会问陆珊要酒店地址,定一束花送给孟栩然,一天不落。

        孟栩然从前台那儿捧过花,“嗯”声说:“勿忘我?”

        薄明烟应了一声,过了几秒,她问:“到酒店是不是就要去商讨事情了?”

        孟栩然连忙说:“我还没到房间,也还没有通知她们我已经到了。”

        薄明烟明白她的心思,笑着应道:“嗯~那我们还能再多聊几句。”

        孟栩然抓紧时间与薄明烟多聊了两句,都是些废话,但情侣之间聊废话也开心。

        开心的时间总是很短暂。

        进了房间后,陆珊给她打手势说已经通知妆造和摄影了,孟栩然叹了口气,不依不舍地说:“满满,我好想你。”

        也许是因为异地了一段时间,这句话的冲击力比平日里打情骂俏的时候要大些。薄明烟垂眸,抚上心口说:“我也很想你。”

        结束通话后,薄明烟坐到床头曲着膝盖架着平板,一点点给插画约稿细化上色,一边等着孟栩然处理完事情。

        她没有说晚安,以孟栩然的性子,没听到没看到,是一定会发信息过来试探她有没有睡着的。

        孟栩然发消息过来时,薄明烟困乏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头时不时往前点一下,眼睛都快闭上了。

        手机音量开到了最大,特别关注的提示音一响,薄明烟瞬间清醒了一些,她立即拿起手机,拨了视频过去。

        孟栩然接得很快,她刚谈完事情,什么都顾不上收拾,想着薄明烟还欠她一个晚安,就发了一个表情过去,没想到薄明烟真的没睡。

        视频里的薄明烟倚着床靠,床头灯亮着,柔软的投落在她的脸上,肤白如凝雪难掩疲倦,鸦睫似羽扇缓而慢地轻扇了两下,眸里揉着困意和柔情,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懒洋洋的缱绻。

        孟栩然只觉得自己要溺死在她眼里了:“都这么困了,干嘛不睡?”

        薄明烟揉了揉眼睛:“欠你一个晚安还没说。”

        “笨蛋。”孟栩然打趣道,“晚安明天补两个发个福利给我补偿也行嘛。”

        薄明烟发出一声很轻的哼笑:“我比较喜欢,切实的补偿。”

        孟栩然正准备去洗澡,拿了衣服进淋浴间,走了两步听到薄明烟这句就停下了脚步,娇气地跺脚,懊恼道:“你明知道现在摸不到抱不到的还这么说,故意刺激我呢是不是?”

        薄明烟否认:“不是。”

        孟栩然撇嘴,哼了一声,她将手机架在了洗手台上,慢条斯理地卸妆,嗔道:“不是个毛线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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