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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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拉起帘子,  遮住里面的一切。

        闻礼垂眼看向沙发椅上的青年,因为侧躺的关系,原本藏在衣领里那个小吊坠露了出来,  蓝色水晶衬着下颌处的皮肤愈显剔透。

        本以为那种奇异的熟悉感,是来自埃菲尔铁塔下的惊鸿一瞥,  但此刻闻礼又觉得不是,  他应当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更早的时候。

        车子随路面起伏稍微颠簸了下,  那人防备似蜷缩得更紧了,  脸无意识埋进衣服里,  额前头发散乱着,  耷拉下来遮住半边眼睛,紧闭的睫毛微微颤抖,  看上去怯怯的,  和刚撞进他怀里抬头那时一样。

        其实很快,  闻礼根本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人的正脸,  就如同塞纳河畔的那个剪影和酒吧台前的那个眼神,  只是觉得熟悉。

        到底是源自哪里呢?

        路灯在帘外,  随车行向前忽明忽暗,映着闻礼眸底沉沉,却映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说你都要走了,  还给我捅娄子,  不知道下手轻点儿吗?”

        詹姆斯打完电话,看闻礼那漠不关心的神态,虽然说的话是不满,但语气却甚至挺得意的。

        “我下手再轻,救护车送医院的就是你了。”闻礼平静地陈述事实。

        詹姆斯嗤一声,  “我倒是想呢。”

        玩笑归玩笑,但他其实也能看出来,那几人不像普通混混,也亏得闻礼能打,不然车上这小子可要倒大霉了。

        “那地方没监控,你可以让人随便说,他们作恶在先,会选择大事化小的,”闻礼顿了一下,“不过那间酒吧有问题,以后没事别去了。”

        “你现在才来说这个,拜托你打架我就在旁边,我跟你是一伙儿的,以后也去不了好吧——”

        话音甫落,詹姆斯愣住了,“你说什么?有问题?”

        闻礼瞥他一眼,露出个“你才反应过来”的表情,“你觉得那个调酒师,为什么要对付他?”

        詹姆斯狐疑,“这不很明显,看上了,想霸王硬上弓呗。”

        “……未必。”闻礼就知道他是这么想。

        “怎

        么不可能?”詹姆斯分析道,“在那里调酒的都是同志,你不说这小美人也是嘛,你能看出来他当然也能看出来,所以就动了歪心思,没想到对方抵死不从还逃跑,然后遇上了我们,以为是个软柿子,就打算捏一捏,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完自己先点头,“逻辑通畅,顺理成章。”而后还来了劲,“我成语用得好吧?上个月新学的。”

        闻礼沉吟两秒,“不是。”虽然还不清楚这人到底怎么惹到了那调酒师,但闻礼直觉并非詹姆斯说的原因。

        首先一点,“他可能真是直的。”

        “……”詹姆斯不可置信盯着闻礼,“兄弟,你在耍我吗?”

        闻礼耸了耸肩,未加解释,但过了片刻,却问他一个问题,“如果有个人,你看见他就很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

        “你这种描述……我听着很耳熟啊。”

        闻礼难得有兴致地看向詹姆斯。

        对方突然一拍大腿,“有了!上次我新学的那个、就你们中文里那个成语,叫‘一、见、钟、情’,就是这么解释的,对,一见钟情!”

        闻礼:……

        “你该换个老师了。”他就不该对这花花公子抱有期待。

        詹姆斯抓头发:“哈?我说错了吗?不不不,等我再想想,这次我一定答对。”

        闻礼无奈地看向窗外,只能看见窗帘,却又听詹姆斯一惊一乍地叫了声,“哦哦想起来了,是一见如故。”

        闻礼听了一怔,詹姆斯看见他那表情,哈哈笑道,“这回可没错了吧,就是一、见、如、故。”

        他拿蹩脚的汉语又重复一遍,反复揣摩觉得自己说得挺好,全然没注意闻礼此时的沉默。

        只是,一见如故么?

        闻礼再度看向那边躺着的青年,正在这时车子缓慢停了下来,有人隔着玻璃说,“少爷,伯格医生在外面。”

        文斯逐渐恢复意识,却睁不开眼。

        连四肢也软得不能动,除了感觉到心跳和呼吸,这身体仿佛脱离他掌控。

        如此诡异的状况,让文斯内心涌上巨大的恐惧,他禁不住张口,却只能发出一声喘息,而他甚至都听不见。

        几秒后,近处有个陌生的声音用法语说道,“是最近在黑市发现的新型迷药,服用后初期反应会像醉酒,麻痹运动神经,意识则是时断时续,程度因人而异。”

        “还真下药了!特么狗东西!”

        这骂人的文斯认得,是之前来搭讪的金发男,后来和闻礼一起帮助他的那个。

        “少爷别急,这药虽然下作,但这位先生摄入剂量不多,我给打一针抑制性的药,可以让神经麻痹的情况得到缓解,但要彻底消除还需要靠自身代谢,通常最多两天也就没事了。”

        “不会有后遗症吧?”詹姆斯问。

        “这倒不会,可以让病人醒来自己感觉,如果仍有不舒服再去医院进一步详查。”

        文斯感觉自己手臂内侧突然刺痛,好像有针头扎进来了。

        眼睛看不见,潜意识里又怕又抗拒,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辛苦伯格医生了。”

        “哪里,闻少客气,注意让他多喝水,加快药物排出体外,能好得更快。”

        “明白了,谢谢。”

        是闻礼?文斯稍稍放下心,但同时也紧张。

        放心是为有闻礼在,以他的人品自己必定是安全的,而紧张当然是为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这矛盾的心情中煎熬了不知多久,文斯渐渐发现,他手指好像可以动了,然后是四肢,虽依旧使不上劲儿,但比刚才毫无知觉时明显在好转。

        眼球也能转了,文斯试着虚张一下眼睛,感受从睫毛缝隙中透进来的车内灯那点光亮,又迅速闭上。

        他还得继续装睡,避免和闻礼直接面对面交流。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就关闭这扇窗户。

        文斯把脸缩在羽绒服的毛领里,幸亏刘海留长了,能遮住。

        车内很安静,依稀听见剪纱布的窸窣声响,原来伯格医生还没走,文斯听见他说,“闻少,你手臂上的刀伤虽然不深,但还是要注意,三天之内别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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