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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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他做了什么啊!

        文斯内心痛泣哀嚎地仰头倒在床上,  先是感觉视野大亮,而后像是被覆上一大片阴影,又暗了。

        闻礼被他带得单膝跪在了床上,  两个人好死不死,面对面。

        “……”闻礼怔了怔,  看住下方的人。

        文斯闭着眼不敢动:吭~嘤~

        他那条勾着闻礼的胳膊还在那挂着,  两秒后滑落下来,就像那种软绵绵受地心引力牵引的滑,  垂在身侧,  柔得一批。

        他非常极其很想捂住脸,  再按原计划滚成侧躺,  可惜现在做这种动作,只会欲盖弥彰。

        唯二选择就是直挺挺躺平,  装昏睡,  迎接这“突如其来掉马危机之化妆换头术终极考验no1”。

        度秒如年,  实际上考验时间很短,  没多会儿闻礼就直起了身。

        顶灯无遮无拦,  将床上那人白得透明的脸照得发亮,  头发也有些乱了,嘴角还有一小缕,衬得唇没什么血色。

        在那道目光注视下,  文斯终于还是耐不住翻了个身,  背对闻礼。就像半睡半醒的人在清醒边缘徘徊片刻,又沉沉昏睡过去。

        叫人心慌的安静过后,文斯终于感到闻礼有动作了,他向这边靠近,好像朝他俯下身,  正不知所措时,一只手很轻地放在他羽绒服的后领上。

        闻礼替文斯脱去羽绒服,盖上被子。

        他是在树坑里看见这件灰色羽绒服的,此时再看果然和闻思常穿的那件几乎一样,而再想那张脸,轮廓似乎也和闻思有几分相像。

        但一男一女,比起相似之处,更多还是明显的区别。

        而闻礼也终于弄清楚那隐隐约约的熟悉感是源自哪里了。

        他站在床边,摇了摇头,天下有长得相似的人并不稀奇,他也没多余兴趣花在一个只是和姐姐有几分相似的陌生男人身上。

        另外在找到羽绒服的时候,闻礼还同时发现了文斯掉落的手机,他将它从自己兜里拿出来,放在床头柜。

        那手机是挺普通的品牌型号,现在市面上不特意

        点名几乎都不会有销售推荐客户去买这样的老款机了。

        而买这手机多半也只为一个目的,便宜。

        闻礼上大一时做过电子产品终端的兼职,也用过这样的机子,所以他有些了解。

        詹姆斯说这人是个学生,看来差不离。

        安顿好文斯,闻礼去衣柜拿出自己的衣服,还有洗手间的个人用品,将酒店之前配备的东西原封不动放回原处,一目了然的地方。

        入住酒店他从来都是自带用具,所以等他收拾好所有装进箱子,这间客房也就像才刚住进人一样。

        闻礼没那么神通广大,也不是有钱随意挥霍的主,所以他所说的那间多出的客房,其实早在中午就已经退掉了。

        将房卡插在门口,轻轻关上房门,闻礼拉着箱子去到酒店大堂,又给自己另开了一个房间。

        文斯等了好一会儿,确认闻礼是真的走了,才敢睁开眼坐起来。

        那位伯格医生的药还挺管用,他现在身体轻松多了。

        不止身体,心灵也是!

        因为最强有力的证据来了,从刚才最后闻礼的表现来看,他没认出他,脱羽绒服外套那刻,文斯就有强烈的感觉。

        如果怀疑是姐姐,哪怕只有一点点怀疑,闻礼在没弄清真相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贸然去脱“她”的衣服的,哪怕只是外套,这不符合他的人设。

        太棒了!化妆换头术苏巴拉西!

        仿佛刚刚通关了什么任务boss,本来还有点后悔自由惹事的文斯,此刻自由期望值又恢复满格。

        他一边偷着乐,一边长吁口气,然后环顾这间酒店房间。

        由于全程清醒,他自然听见了闻礼在房间收拾东西和拉行李箱的声音,虽然那些动静都被尽量压得很轻,但只消稍加辨认,就能明白怎么回事。

        所以这间房原本就是闻礼在住,他是让给他了,那他自己呢?

        难道再去要一间房?

        现在应该已经凌晨多了,还赶上圣诞节,也不知酒店还有没有空地方……

        文斯轻

        快的心情又变得复杂,他试着下床,发现床边摆着一双没有拆封的一次性拖鞋,他愣了下,打开来穿上。

        走路还是欠点力气,只能扶着墙慢慢挪动,桌上有两瓶免费矿泉水,文斯考虑到医嘱,直接打开喝掉一整瓶。

        进到卫生间,文斯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自己的脸。

        虽然骨相抹不去,但皮相真的是和女装时候区别很大,再加上发型,就这样闻礼要能见面就认出来,除非他也是内行,男装大佬。

        再说一般谁会想到跨性别者呢?顶多觉得相似而已。

        “呼……”文斯拿凉水在脸上拍了拍,觉得舒服些,没劲儿也不想洗澡了,上个厕所便又挪回床上。

        方才没注意,这时他才看见床头柜上的手机,急忙拿起来,如获至宝。

        点开屏幕发现还能用的瞬间,文斯激动得心颤手抖,低头就在手机上吧唧亲了口,亲完嘴一扁,才想起头条上说的所谓细菌比马桶盖还多。

        文斯:……

        但这也改变不了独身在外手机就是全世界的事实啊有木有!

        “好老弟,谢谢你!”发自内心的,文斯忍不住说。

        彼时闻礼和那帮/人打架,他没能看到最后就昏过去了,只隐约感觉被人架上车,然后远远传来吓人的警笛声。

        文斯压根儿也忘了要找衣服手机的事,光想着逃离要紧,没想到闻礼都帮他拿回来了。

        幸好幸好,他到法国后出门就从不带闻思那部手机,否则……

        “不行,”文斯噙着笑的嘴角突然垮下,“羽绒服是个短板。”

        这件羽绒服是闻思衣柜众多冬装里最中性化的一件,样式简洁颜色也不花哨,最最重要是牌子还大众,文斯觉得既省钱又低调,扮男装的时候就没特意再去买新的。

        关键他再怎么神机妙算也委实预料不到,会在千里之外的法国巴黎和闻礼碰上。

        不过再怎么样,闻思从小到大都是“女生”,而且闻礼知道“她”人在海市,不至于刚才近距离都没看破,却能凭一件撞衫的衣服就当证据。

        不至

        于,不至于。

        文斯自我开解,但也决定,回去以后可不能再穿这衣服了,人的联想力有时候是很可怕的,要将怀疑的苗头扼杀在最开始。

        第二天,当闻礼去敲房门时,只见到保洁员敞着门在打扫卫生。

        “你好,请问里面住的客人呢?”

        “已经走了,他叫客房服务上来打扫的,先生您有事?”

        闻礼皱眉,顿了顿说,“没事,您忙吧。”

        他本来就打算要在上午退房的,来之前还想着那人若无处去,他就再替他办个续住,倒不料……

        说不上心中什么感觉,大概是想这人挺不识好歹的,要走也不打个招呼。

        闻礼从来不是在意这些得失的人,帮忙并非为无足轻重一句道谢,何况那人一直昏睡,也有可能是不知如何联系到自己,又有急事才先走了的。

        但即便理智如此考量,心底里还是觉得有些莫名感触,说不清楚。

        闻礼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leadle,我昨晚想了半夜,你该不会是终于春心萌动了吧?”

        无线耳机里,詹姆斯聒噪的声音传来。

        闻礼只道,“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切,真没劲。”

        “你难得肯早起,打电话就为找没劲?”闻礼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想要撂电话。

        “嘿嘿当然不是,”詹姆斯故作神秘,“他呢?醒了没?你俩在一块儿吗?他有说他叫什么名字?”

        “你好奇,可以自己来问,如果你能找到人的话。”

        终于失去耐心挂了电话,闻礼检查房间没有遗漏,拉着箱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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