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07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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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还未开口,  姜鄢只瞧了他一眼,便猜到了。

        姜鄢不许:“保成与我一路赶来,这会儿应当是在休息了。皇上就别把保成喊来了,  让他好好歇着。”

        这份诏书是康熙要与胤礽作别时给他的。

        胤礽大约是有心理准备的。可如今康熙都好了,  再把胤礽喊来,  烧这份诏书,姜鄢不愿意,  是怕胤礽又多想。

        且她也心疼胤礽,不想劳动他。

        康熙说:“不是叫保成来。朕的意思是说可以让李德全来。”

        康熙自己也是舍不得劳动胤礽的。

        何况这两份诏书的存在,知道的最清楚的便是李德全。

        他是康熙身边的人,由他来做这件事,  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姜鄢点头同意了。叫李德全来不错,李德全就在外头,  又不会惊动了旁人,  甚好。

        李德全被喊了进来,  他也不敢到处乱看,  只垂手立在那儿。

        康熙也不动,姜鄢也不动,康熙叫李德全过来:“把朕身上的两个匣子拿过去。放入火盆中。烧了。”

        李德全应了一声是。

        过来拿小盒子的时候,  也真的一点不乱看。

        康熙懒得动,  姜鄢也不想动,  两个人都不动,  连胳膊都懒得抬一下,  所有一切都让李德全自己来弄。

        李德全当然晓得这两个小匣子里是康熙当初病重时写下的诏书。

        康熙写下这诏书后,便召索额图回京取药。而后又让李德全暗中跟随。

        这两份诏书的真容只有李德全见过,  是康熙亲手写下的诏书。

        明珠他们那些大人们,  还有两位亲王,  只是劝说康熙要早做打算,或许知道会有遗诏的事情,但此事内情他们一概都不知晓。

        甚至连索额图都是不知晓的。

        所以这两份诏书毁了也就毁了,不会怎样,只当从来没有过就是了。

        火盆里烧起来。李德全认认真真的将诏书,然后将小盒子都拆了,等着将所有一切都烧毁。

        李德全跟着奔波来回数日,他也不曾好好休息过,但如今瞧着康熙好起来,还同宸淑妃娘娘这样恩爱,一场急病风波就此消弭,李德全高兴极了。

        此时叫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姜鄢从前与康熙亲近,其实特别不好意思,哪怕是她和康熙身边亲近的人,她也是不好意思让他们瞧见她与康熙亲昵的。

        可现在,历经一回生死。姜鄢对那些似乎都不大在乎了。

        她和康熙紧紧抱在一起,康熙将她圈在怀里,她的手抱着康熙的脖子,两个人一时悄悄说话,一时又亲昵的用鼻尖互相蹭来蹭去的。

        完全不去理会独自蹲在那儿烧诏书的李德全。

        李德全办完了差事,将火灭了,烟也散去了,收拾好了火盆,才转而来向康熙复命。

        “皇上,奴才已将诏书和匣子都烧尽了。”

        康熙点点头:“好。你便出去候着吧。”

        李德全应了一声是,然后就去营帐外头候着了。

        营帐里又只剩下康熙与姜鄢两个人。

        方才睡过一会儿,吃饱喝足又沐浴过,身上正是舒舒服服的时候。

        小匣子和诏书销毁了,姜鄢很高兴。

        她想着病中的人需要多休息,就让康熙睡觉。

        “反正现在无事,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皇上不如再睡一会儿吧?本来吃了药就是要多休息的。只有休息好了,再吃好喝好了,皇上才能休养过来的。”

        姜鄢窝在康熙怀里,抿着唇轻轻笑,“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皇上。皇上睡,我就睡。皇上吃喝,我就吃喝。好不好?”

        康熙笑起来,说自然是好的。

        “不过,朕现在还有点不想睡。”其实康熙是舍不得睡。虽心里知道来日方长的道理,可总觉得现在睡着了是浪费时间,总是想在醒着的时候与姜鄢多相处一刻。

        两个人方才沐浴都是一起的。

        康熙身边也没旁人服侍,不论什么事,都是姜鄢来做的。

        康熙洗完了,姜鄢才跑去自己干净的水里洗了一遍。

        他在旁边忙着将自己头发末端的水渍擦干净,虽没怎么看清楚,但也是瞧见了的。

        姜鄢的大/腿上,好像有些伤痕。

        只是姜鄢收拾的极快,她片刻就将衣裳穿上了,康熙也没瞧清楚,好像姜鄢就怕他看见似的。

        康熙记起这个事,也没问姜鄢,生怕她遮掩似的。

        一想起来就立刻去看,都将衣裳翻看了,姜鄢才后知后觉他要做什么,连忙就给遮住了。

        但康熙还是全看见了。这回也全看清了。

        姜鄢不管哪里都白得很,也嫩得很。

        哪怕只是用一点点力气,都能在她身上留下些印记。

        方才攥着她手腕留下的红痕还未消除呢。

        姜鄢的大/腿上,全是青色的泛着紫意的乌痕。

        还是月牙形状的,看起来极其骇人。

        康熙都不敢碰,沉了眉目问她:“鄢儿,怎么回事?”

        康熙知道不会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在宸淑妃的身上动这些心思。

        他只是病重,还未死呢,也不会有人敢如此对待宸淑妃。

        她的身边尚有人护卫,不会任由旁人胡来的。

        这些伤痕,很可能是她自己弄的。就是不知为何会弄成这样了。

        两边都有,还是一片一片的,有些痕迹淡一些,有些痕迹深一些,瞧着像是今日才有的。

        姜鄢眼看藏不住,只好说了:“也没什么,都是我自己弄的。”

        从京城近郊赶到博洛和屯,这一路正常过来都需要十数日,想要缩短行程,自然是要省去中间休息吃饭的时间。

        吃饭还好说,唯有这睡觉困意最难克服。

        姜鄢想了许多法子都不管用,到最后就只能用这个狠办法了。

        唯有掐自己,疼痛才能让姜鄢保持清醒不至于被困意妥协。

        她这一路就是这么掐过来的,困了就掐困了就掐,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乌痕。

        刚才沐浴的时候,姜鄢也是头一回看见全貌。

        看起来确实是有点吓人,而且有些新的痕迹碰一碰还会疼,姜鄢也不想让康熙看见,所以洗完了就立马穿上衣服。

        结果哪知道还是让康熙看见了。

        她是想让康熙心疼她,可刚才已经尽够了,这些就不必让康熙看见了,怕他过度自责。

        康熙连亲吻都是轻轻的:“鄢儿,朕让你受苦了。”

        “是朕对不住你。”

        姜鄢回亲他,笑着宽慰他:“皇上别说这样的话。”

        “以后皇上对我好,疼我,宠我,补偿我。就好啦。”

        康熙轻声道:“不止以后,现在也要对你好,疼你爱你宠着你。你想要什么补偿,朕都允你。”

        姜鄢就笑,说现在想不到,以后想到了再说。

        这伤康熙肯定是不能任由它这么下去的。

        既然瞧见了,自然是要擦药的。

        康熙不让姜鄢动,自己拿了药来,细致的为姜鄢擦起来。

        他因病着,营帐里常备着各种药。都放在床榻边的小柜子里。

        此时也不必让李德全进来取,康熙一抬手,将其中一格拉开,就将里头的药拿了出来,给姜鄢用上。

        单单只是那么一会儿的补眠肯定还是不够的。

        擦了药,姜鄢瞧着康熙眉眼间有疲色,叫他睡觉肯定又是不愿的。

        姜鄢就推说是她困了,康熙果然说要补眠,于是两个人便一同睡了。

        还真是应了她先前那句话。康熙睡觉,她就睡觉,康熙吃喝,她就吃喝。

        康熙吃药的过后,她也得擦药。

        这第一日,便是这般过去的。

        康熙恢复了些气力,姜鄢倒是觉得自己没有太大的气色。

        第一日的时候还好,只是身体软没有力气。

        可到了第二日,这后遗症就全来了。

        姜鄢从没有在这么短的时日里骑这么久的马。

        也从没有这样颠簸劳累过。

        当初是全靠着一股子意志力才撑过来的。

        现下康熙好了,她的身心都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自然是要将隐藏的问题一一暴露出来的。

        身上到处都疼,动都不能动。胳膊抬不起来,腿也抬不起来。

        康熙倒是能坐起来了,她却只能躺着,躺在康熙身边,不能随意乱动。

        太医瞧了,说是要好好将养几日,还要每日按摩,然后最少要七八日,才能重新站起来走动。

        都这样了,姜鄢干脆就躺平了。

        万事不管,全都交给康熙处理。

        李嬷嬷庆月松月都没跟过来,康熙身边服侍的人倒多,但康熙也不可能让旁人给姜鄢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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