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07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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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间,  尚未入关的时候,并未这些皇贵妃贵妃之类的品级。

        那时似姜鄢这般地位的得宠后妃,地位实则是等同于嫡妻的。

        有正妻,亦有次妻,  地位待遇上,  并无太大的不同。

        只有妻妾之分。

        待到康熙时,才制定了这般的品级制度。

        只是宫中品级制度至此,  也还是不甚完备,  有答应,  可也有没有任何品级的庶妃。

        佟佳氏的出身,她自然是很明白这些的。早在她想通了之后,就不会再计较这些事情了。

        在姜鄢独宠六宫之时,  她就已经明白,  即使姜鄢未曾册封皇贵妃,但实际上,  在这个宫中,  她就是最尊贵的女人。即使是她自己这个皇贵妃,也是比不上的。

        品级制度算什么。皇上盛宠,  那才是实打实的。

        况且,若姜鄢想要皇贵妃,  甚至皇后之位,也是唾手可得,实在不必要计较这些虚礼。

        宸淑妃如今这般高调,要开始亲身参与宫务,佟佳氏就猜想,  宸淑妃晋封时日应当不远了。

        想来等到生子之后,  是必然要晋封的。

        因此,  佟佳氏弹压那些议论,她自己也是全力支持和配合姜鄢。

        她与姜鄢说的那些话,是投诚,也是真心话。

        姜鄢将这些话拿来在康熙跟前炫耀,康熙听了,觉得佟佳氏颇识时务。

        姜鄢的妃位册封是进宫后不久便有了的。

        后来再赐封号,还是在她侍寝的时候。之后再无晋封。

        其实以她的盛宠,是早就该晋封了的。

        康熙只道不急,又因着朝中之事繁忙,就总是想着往后自然还会有机会的。

        如今却想着,这事怎能不急呢?这事就是急得很。

        康熙也懒得再按照品级一步步晋封了。

        既姜鄢有了这等动作,佟佳氏又有了这般话语,康熙便想直接晋封姜鄢为皇贵妃。

        只是姜鄢如今有了身孕,还有些害喜的症状,那皇贵妃的册封典礼还是有些繁琐的,又要这里跪拜那里跪拜,康熙怕姜鄢撑不住,索性等她生产之后养好了身体,再行册封。

        但实质上,姜鄢如今的地位和待遇,实则早已等同于皇贵妃了。

        佟佳氏能这样懂事,还是挺好的。

        宫中后妃,若都是这样懂事,那该多好呢。

        便是不能这般懂事,只要安守本分些,也都是好的。不因嫉妒做出些失智的事情来,便已是很好了。

        如今的后宫风平浪静,姜鄢如今又肯管着,佟佳氏从旁协助,太皇太后在外坐镇,康熙还是很放心的。

        姜鄢按照自己的心意将人都聚齐在自己收拾出来的院落中。

        这小院子也不能没有名字,为一目了然,姜鄢称此处为议事处。众嫔妃们自然也跟着叫了起来。

        她知要将畅春园的事务都掌管在自己手中,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也知晓是要慢慢来的,循序渐进,何时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由李嬷嬷来把控。

        她只需知道行事进度即可。

        首先第一步,自然是要众妃习惯她的存在了。

        她这一胎,胎像稳固,就是孕期害喜的症状太频繁了些。

        绝不似先前怀着九阿哥的时候那么顺利,就是时不时要吐,然后有时候吃不下东西,有时候又想吃些味道古怪的吃食。

        在议事处议事的时候,这些症状也都被三妃看在眼里。

        有时候关心几句,难免就会代入自己,然后便会说起自己当初有孕时如何如何。

        佟佳氏没有生产过,这些话题也插不上嘴,就只能听着。

        议论之时,惠妃说的最多,宜妃次之,再往后,便是荣妃。只是荣妃说的少些,几乎是宜妃问到了,荣妃才会开口的。

        那昔日的德妃便是折在自己儿子的口舌上。还有早些时候的钮祜禄氏,也都是如此。因此自那之后,宫中人人都要警醒口舌之事,并不敢多议宸淑妃的事情。

        惠妃如今又敢说上几句话了。

        无非便是仰仗她的大阿哥。

        胤禔这次跟着康熙去亲征,他在裕亲王麾下,颇有些战功。

        康熙难得称赞了胤禔,还赏赐了胤禔。

        胤禔别的不行,唯在战事上尚可一用。

        回来之后也领了差事,跟着在外历练办差。

        皇子阿哥里头,除了皇太子胤礽外,大阿哥胤禔便是头一个领了差事又办的极好的阿哥。

        惠妃这如今才又重新抖擞起来了。

        惠妃这个人,其实并不如何妥帖。她的性格,很容易就失言了。如若不然,也不会生出胤禔这样不是谨慎性格的皇子阿哥来。

        今日生孩子又何症状这话题,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但惠妃有过几次身孕,养起来的便只有胤禔,可她还是有许多说头的。

        一说起来没个完,她是说的最多的。

        只是说起夭折的孩儿,也是有些伤感的。

        到了最后,还是她身边侍候的嬷嬷悄悄提醒了她,而宜妃和荣妃也不说了之后,她才意识到,连忙也不说了。

        如今除了佟佳氏外,协理事务的便只有她们三个妃子。

        嫔位的后妃们,已不参与其中了。

        再往下,就更不照管宫务了。

        因此议事处里,就坐着她们几个人,身边侍候的也都是亲近的宫女嬷嬷。

        她们从话题开始,至结束,姜鄢都一直似笑非笑的听着,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荣妃一直注意到了,因此并不多说什么。

        宜妃本来就话多伶俐,一句话说的跟花儿似的,细听起来,也许顺耳动听,但姜鄢也没有理她。

        惠妃瞧见姜鄢这神情,心里便有些毛毛的不自在,她还是忌惮姜鄢的。

        上回姜鄢怀着九阿哥的时候她就失言了。后来一直很后悔,可没几年,她又再一次的飘了。

        可这生孩子的话题,又不能说是失言,更不能自认请罪,难免冲撞了姜鄢。

        惠妃思来想去,只能自贬自身,说她自己话太多了,该说正事,不该说这些闲话的。

        偏她思虑不甚周全,前头自贬完了,后头还要陪笑加上一句:“过往旧事,宸淑妃也不必太过在意。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皇上,自然是最疼爱宸淑妃的。”

        姜鄢听到这话,仍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说:“你们说的事情,我那时尚未入宫。有什么可在意的。如惠妃所说,那确实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当然知道康熙如今是最疼爱她的了。

        如今的姜鄢,回顾过往种种,知道康熙自她入宫后两年,即康熙二十年后,就再未有皇子阿哥公主格格出生。

        康熙待她的心意,种种都可追溯。

        姜鄢自是不会再误会康熙的。

        惠妃的这些话,与宜妃荣妃的这些议论,也如过眼云烟般,压根进不得姜鄢的心。

        这不过是个小小插曲,都不值得一提。

        说过这话,姜鄢的心思还是放到了宫务和畅春园的事务上头。

        她有了身孕,又有些症状在身上,精神头始终还是有些不足的,许多事情过耳入心,听了有些盘算,但多半还要李嬷嬷从旁参详,也就不算太累了。

        她这里忙着这些事,还好是隔几日才会议事,不必天天都去,还是能稍微休息下的。

        佟佳氏的示好与投诚,还是跟姜鄢省了不少事的,也帮了不少的忙。

        只是她这里的忙碌,落到胤礽和九阿哥眼中,便是另一番意思了。

        九阿哥如今就在胤礽跟前读书,一切功课都由胤礽担负。

        他倒是听胤礽的话,如今还是在开蒙的时候,课业的负担也没有那么重,每日读书习字,也没有胤礽当初那样繁重,就是每天会有些时间固定做这些。

        其余时间,自然就随九阿哥高兴了。

        九阿哥如今大些,也还是好奇心旺盛,小时候的脾性丝毫不改,他天天跟着胤礽,有时候还会去阿哥们读书的地方看看,跟着听一听课。

        与阿哥们也是有一些往来的,但是,绝没有跟胤礽这般的亲厚。

        胤礽如今没有那么繁重的课业,每日忙些康熙给的差事,又恢复了往日到姜鄢这里来用晚膳的习惯,九阿哥还在万枝春柳起居,自然也是天天回来的。

        倒是康熙,回京后有些忙碌,并不是每天都能回万枝春柳来用晚膳。

        这日胤礽和九阿哥回来用晚膳,康熙便不在。

        入了冬,姜鄢的害喜症状便稍微减轻了些。

        不再动不动就吐,能吃的东西多些,她胃口还是挺好的,之前人还是瘦了一些的,如今能多吃些,她便多吃些,几日功夫,这肉就养回来一些了。

        就是如今天气冷起来,姜鄢每每抱着手炉,身上一暖和起来,就容易昏昏欲睡。

        有一回与康熙同坐榻上,姜鄢靠在软枕上,康熙正说着话呢,半晌没有回应,再一瞧,姜鄢已经睡着了。

        也没人说姜鄢什么,都盼着她身体好,盼着她没什么别的症状,前一阵吃不好睡不好的,正好趁着这时候补回来。

        姜鄢不怎么吐后,也就跟着胤礽他们一道用晚膳了。

        不然的话,就她这样的,肯定让两个孩子吃不下饭,倒了胃口。

        九阿哥天天回来,天天关心姜鄢的身体,这些事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如今瞧姜鄢精神不错,想说话聊天,就直接说了。

        “额娘,你从来都不管畅春园事务与宫中事务的,怎么如今有了身孕,反倒操持起这些事情来了?”

        姜鄢就笑:“想做就做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胤礽在旁说:“去博洛和屯前,姨母还未有这等心思。每次也只是听李嬷嬷的呈报,一丝一毫也不肯插手畅春园和宫中事务的。”

        “从博洛和屯回来后,姨母有了身孕,却仍然要操持这些。还要将议事的地方从皇贵妃那里迁出来。自己另择了地方。还要自己担了主位,主导这些事情。”

        “可见是有什么事情,让姨母觉得非如此不可。若不这样,畅春园和宫中便会失去掌控。”

        “对啊,”九阿哥跟着道,“看额娘的意思,不像仅仅只是要掌控这些事务而已。像是要一并将人都换了,然后好放上额娘自己选定的人。”

        “额娘的做法,我细细留意过,就是不相信原先的人。所以才要将人全部都换掉。”

        “额娘去博洛和屯前,并没有什么异常。唯一一件事,便是那夜索额图从博洛和屯快马回京取药,并要将额娘与保成哥哥一并请去皇阿玛那里。”

        九阿哥说到这里顿了顿,胤礽与他默契十足,跟着就说:“所以,是那晚姨母与索额图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致以姨母从博洛和屯回来后,有了这样大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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