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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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光线明亮到了极点,  印在他的五官上,再配合这段意味不明又夹杂挣扎情绪的话,惹得于真意一愣。

        是她在追他吧?

        没有搞错对象吧?

        唰的一声,  窗户阖紧,  窗帘彻底拉上前,张恩仪露出一个十分贴心的微笑,似乎在说,窗帘给你拉上了,  随你俩干什么。

        怎么办,为什么会有愧疚情绪?她只是随便问了问别人题目,  此情此景之下更像是偷腥被抓包现场。

        他这样认真又带着幽怨的神情也令她紧张了些,她咽了咽口水,  心虚的模样仿佛要把自己偷腥的罪名坐实:“你昨天给我讲的题,  其实我没有听懂。”

        声音轻不可闻,  “但是如果问你第二遍的话,  我有点不好意思,  怕你嫌烦”

        原来是这样,  只是因为不好意思去麻烦他。看来是他们两人还不够熟,  不够熟到可以随意差遣他。这的确是陈觉非该反思的。

        是不是自己这几天的姿态太过拿乔让她产生了距离感呢?

        他想了想,语气诚恳:“是我的错,我只擅长自己做题,不擅长给别人讲题。”他忙不迭地接话,  “你下次可以直接来问我,  不用不好意思。”

        好奇怪的角色互换。

        得寸进尺是于真意的人生信条:“那什么都可以不用不好意思吗?”

        他重重点头:“嗯!”

        于真意笑了:“那我可以好意思地让你和我一起回家吗?”

        说完,  她觉得自己的措辞不够妥当,又补充,“你是住锦阳路吗,  我和你顺路,我们一起回家吧。”

        陈觉非再一次点头,僵硬地转身回班级。在神情脱离开她视线的那一瞬,他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完又怕自己的声音太大吓到她,他偷偷回头,却看见走廊上早就没了她的身影。

        也不知道在装模作样地冷静些什么。

        别装了。他对自己说,笑意越展越大。

        他获得了一个可以和她一起回家的机会。

        ·

        傍晚六点的地铁正是晚高峰时期,沙丁鱼罐头似的地铁里挤满了下班的人,每个上班族都因上了一天的班,脸上出现困倦,无人欣赏这粉橘色的晚霞。而在矜持外表下埋藏着各种心思的于真意和陈觉非两人挤在这群人中,尤为格格不入。

        一个中转站到了,大批人下车厢,又大批人上车。于真意坐到了最边上的位子,陈觉非就站在她面前。

        地铁寂静,车厢外的轨道漆黑一片,地铁行进过程中摩擦空气的声音像呼呼风声中夹杂着的野兽的嘶吼。

        于真意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她看到自己的膝盖正好碰上他的腿,随着车厢的晃动,仅有的那点小面积的肢体接触像摩擦产生的火焰。

        理智快要倾覆。

        她抬头看陈觉非的时候他正盯着车厢里的那个电视广告看,他的手握着自己脸侧的扶手,和脸颊不过寥寥距离,只要她主动往那边挪一点点,就可以贴在上面。

        她有过想吻一吻他的手的念头,但不只是吻,她想用湿濡的舌尖舔过那里,一下一下顺时针地打转,鱼是如何缠绵地绕着水波游动,那她就想如何缠绵地亲吻他。

        膝盖相碰的地方时不时摩挲着,脑子里的危险念头更像是催化剂,她的脸开始发烫发热。

        她明明可以挪开,但是她不想。

        这一站到下一站的行驶时长只有三分钟,她知道下一站会下去很多人,但上来的人却不多,他马上就会有位子,他不会站在自己面前了。

        所以,她要开始做坏事了。

        青春期又名思春期。心猿意马的少年总会因为一些小小的在旁观者看来不足为道的肢体接触而面红心跳不止,然后在脑子里想象出一帧一帧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场景。

        比如现在,陈觉非觉得自己的腿有点麻,这种一会儿相交又一会儿脱离的摩擦比钝刀割肉还要痛苦,可矛盾的是,他更想长久享受这种痛苦。

        他强装镇定地把头看向那个无聊的广告,然后,手背上带起一阵突如其来的,和膝盖上一样的触感。

        他低头看见于真意睡着了,她的脸颊贴着他的手背,披散的长发埋住了她一半的五官。

        贴在手背上一定不舒服吧。

        陈觉非这么想着,小心翼翼地将手转了个向,手心贴着她的脸颊,于他而言,更像是抚摸。

        她的脸颊因为挤着,肉有些软。即使地铁上开了空调,她的脸还是很烫,是夏夜也无法消磨的热意。

        掌心处传来的微妙触感只需一刹,就能让原本就已达到沸点的血液彻底沸腾,就能让本就在理智边缘徘徊的高中生的妄想再次发酵。

        他想捏住她的后脖颈,从上到下细细密密亲吻她,用手指探究每一个可以掩藏秘密的角落,看她被迫地承受着似痛楚又似快乐的感觉。

        怎么办,为什么是在地铁上?

        理智早就抛进了地铁最黑暗的地方,此刻,他想做别的事情了。

        “下一站,锦阳路——”车厢里播报的女声像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洗涤完当下的所有暧昧。

        陈觉非回神,脑袋因为那可怕的幻想胀痛酸涩。即使没有理智,礼义廉耻也已然后知后觉地爬了上来。

        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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