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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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星燃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整个人僵硬着四肢站一动不敢动。

        作为男人,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作为单身男人,他也自然知道那种颜色意味着什么。

        看来闻纪年好像……憋得挺狠的。

        床角被揉得乱糟糟,  显然是他起身的时候匆忙,  没顾得上这一块地方。

        仲星燃能想象的到,  如果等闻纪年上来后,发现这处痕迹,按他的智商肯定立马就会猜到自己发现了这件事。

        该死。

        他一定会羞愤得从头红到脚吧,气得接下来十几天都不会跟他说一句话的那种。

        一想到闻纪年会从脸部红到脚趾,  仲星燃甚至还幻想了一下这个场景。

        随即,手机的提示音将他拉回现实。

        刚刚他在群里发的消息,  被回复了好几次。

        hth大家庭:

        [陆大boss:纪年来得正好,你男人说他饿死了,  冰箱里还找不到吃的。]

        [婳婳大小姐:w纪念w  快来给你男人做饭!]

        [fff斐:我看了今天的回放,  原来纪年不仅智商高,还做的一手好饭,  真是我命定的老婆[流口水]]

        [yyy云:?谁是你命定的老婆?]

        [fff斐:我口嗨!口嗨而已!]

        这个群里只有他们几个玩得好的,  大家说话都肆无忌惮,  想怎么调侃就怎么调侃。

        仲星燃滑到了最下面。

        最新一条,是闻纪年刚发的。

        [w纪念w:no1xr  你还饿吗?]

        仲星燃一个激灵,像是被人当场抓包一样。

        他手忙脚乱地回复:[不饿了不饿了,  我刚才在楼下找了包饼干吃。]

        [w纪念w:哦。]

        仲星燃竖起耳朵,似乎听见楼下有点动静,  怕不是闻纪年要上来了。

        他顿时慌了,  急忙找了包抽纸,  哗啦啦扯出来十几张,  对着那块床单猛擦。因为动作太着急,  有那么点东西沾到了他手上,他登时头皮都快炸了。

        啊啊啊,操!

        他这辈子都没碰过别的男人的那种东西!

        妈的,他也太伟大了,为了不让闻纪年陷入社死,居然做出这种舍身为人的事情!

        那一刻,在仲星燃内心,他自己的形象已经高得可以与乐山大佛肩并肩。

        他龇牙咧嘴地把抽纸扔进垃圾桶,火速扯下床单,一溜烟跑到洗手间里扔进洗衣机,然后对着手龙头疯狂冲自己的右手。

        与此同时,门锁传来咔哒一声响。

        闻纪年进来了。

        他走进门,望着乱七八糟的床铺,以及垃圾桶里一堆抽纸,对流水声哗哗的浴室问道:“仲星燃,你干嘛了?”

        仲星燃来不及用洗手液,只得探出头来,慌慌张张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小心把水洒在床上了。”他嚅嗫着说道,英俊的脸微微泛红。

        闻纪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从衣柜里拿出备用床单铺上。

        仲星燃看着他浴袍下面乱晃的两条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说:“你没有睡衣吗,老是这样跑老跑去的像什么样子。”

        闻纪年说:“有,你出来,我进去换。”

        仲星燃这才想起来摄像头还没关,他右手一直不自然地张开着,仿佛受伤了似的不敢碰任何东西。

        听到闻纪年的话,他也不好再洗一遍手,便走出来让他进去。

        弹幕垂涎三尺。

        【啊啊啊,仲小狗!你凭什么不让我看我老婆穿浴袍!】

        【嗨呀,每当这个时候,就开始烦仲小狗的占有欲了。】

        【哈哈哈哈哈,纯路人点进来玩的,我发现你们心情好就叫他虾仁,心情不好就叫仲小狗,你们怎么回事哈哈哈。】

        【路人你可能不了解呜呜,他生怕我们多看一眼甜甜的浴袍造型,狗男人就是这样啦哼哼。】

        【是的,上次甜甜穿低领出席活动,一出来就被他套了件自己的外套,臭情侣真的很可怕。】

        【呜呜呜你们很甜,可是看不见老婆穿浴袍我会玉玉一整晚的ok?】

        【话说他刚才真把水洒床上了?我看见他好像是在擦东西。】

        【洒了水要洗什么啊,用吹风机吹一吹不就好了。】

        【咦,虾仁的脸怎么这么红?】

        仲星燃站在刚铺好的床边,鬼使神差地,把掌心凑到鼻子面前闻了闻。

        当一个人的手碰到不干净的东西时,洗完后总是会想去闻一下有没有留下味道,他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这种心理。

        出乎意料的,并没有不好的味道。

        而是有一股很淡的,甚至可以说是微甜的,樱花香味。

        仲星燃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又凑近闻了闻,竟然真的有点香。

        他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没想到闻纪年的那个……居然是这种味道,难道他被香水腌入味儿了?

        当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艹,他怎么变态到去闻另一个男人的那种东西了?!

        他妈的,简直要疯了!

        都怪闻纪年!

        让自己帮他收拾烂摊子也就算了,还搞得他整个晚上跟做贼似的,明明做贼的就是对方啊!

        闻纪年换好短袖短裤出来,看见仲星燃面容扭曲、脸色绯红地瞪着浴室门。他没来及收回眼神,狠狠地和闻纪年对视了个正着。

        “你怎么了?”闻纪年犹疑地皱起眉,“真的很饿吗?饿的话就下去吃点东西。”

        他误以为仲星燃是因为太饿了,所以心情不好。

        仲星燃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气焰萎靡了下来,“没有,不是,我不饿。”

        闻纪年懒得理他,打了个哈欠道:“那我先睡了。”

        他今天忙碌了一天,刚才又下去做好人好事,此刻困得睁不开眼。

        仲星燃眼睁睁地看着他掠过自己,走向床的另一边躺了下来,侧过身闭上了双眼。

        他凌乱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感动有些不知所措。

        ——他就这么躺下了?

        所以今晚真的要睡在一张床上?

        他脑子里开始浮现出无数问题:看他走路的姿势好像没什么困难,刚才那根难道不是放进那里了?gay是不是都很x欲强烈啊,万一大半夜他突然在自己旁边手/冲怎么办?他是要清醒过来还是假装睡觉?可是他演技很烂啊操!

        仲星燃越想越不敢动,他活了十八年,从来没觉得和一个人共处一室会如此紧张焦虑。

        闻纪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到旁边有个人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先开眼皮,疑惑地说:“你还不去洗澡吗?十一点了,明天还要早起。”

        然而仲星燃想的是:我操,他叫我去洗澡,他是什么意思?

        “马、马上去。”他磕磕绊绊地说。

        闻纪年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一直两眼发愣地看着自己,他被看得不耐烦起来,抖开毯子道:“一会儿上床时轻点,别吵醒我。”

        说完,用毯子将自己一裹,翻身挪到了最边上。

        这张床虽然不是特别大,但两人各自占据一边的话,中间会有很大的空位,并不会有任何肢体接触。

        仲星燃想明白了这一点,方才松了口气,灰溜溜地去浴室里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闻纪年已经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不知不觉将毯子踢开,身体也换了一面翻转,刚好脸对着仲星燃这边。

        仲星燃走过去,听见了他均匀到微不可查的呼吸声。

        新换的床单是接近黑色的深蓝,他闭着眼睛躺在枕头上,皮肤被衬得白到惊人,长长的睫毛落在下眼睑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宛如被困在陷阱中的蝴蝶翅膀。

        脆弱,破碎。

        红润饱满的嘴唇放松地张开一条缝隙,唇珠微微翘起,圆润得让人想啃一口。

        仲星燃很少能这么安静地观察他,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

        虽然说闻纪年的五官每一个单拎出来都很好看,但嘴唇是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因为不管是弧度,还是色泽,都有种与他这张冷淡的脸截然不同的艳丽可爱感。

        仲星燃刷微博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他粉丝的一句评价,感觉非常贴切。

        “甜甜整个人都很禁欲,有时候我看那些涩图都觉得是在亵渎他,但唯独嘴巴,看起来就让人有想和他接吻的冲动。”

        这么好看的嘴唇,亲起来会像亲果冻那样吗?

        柔软的,甜蜜的。

        带着他身上独有的香气。

        仲星燃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这种窒息感犹如无孔不入的病毒,渗进他的每一根神经纤维,穿透皮肤纹理,流入血管和骨髓。

        他猛然别过头,生生将视线拉离了闻纪年的脸,胸膛伴有明显的起伏。

        怎么会这样,刚刚他居然想试试看那个粉丝说的,如果咬一口他的嘴唇会是什么味道?

        真是疯了,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仲星燃忍无可忍,转头又冲进了洗手间,弯下腰一个劲儿往脸上泼凉水。

        他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过半,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弹幕眼见着那么大个人没了,纷纷坐不住了。

        【我超,虾仁是不是看见甜甜的睡颜,跑厕所去diy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求你们忽视摄像机吧,不要当忍者了,回来超市他可以吗!】

        【甜甜睡着的时候浑身都是软的吧,那里也很软吧,稍微揉一揉就哗啦啦了吧…………】

        【狠狠代了《和他在la的一晚》,谁懂?】

        【我懂啊啊啊!燃年一夜情文!里面小狗是真的猛!一夜8次!】

        【不止呢,第二天又高了五次。】

        【我疯了!橄榄橄榄!!】

        【啊啊啊啊,弹幕在干什么,小心被封!两百万人看着呢!】

        【不要发大舌头不要发大舌头!房管我们真的在玛卡巴卡,我们只是说奶茶要加厚乳!】

        仲星燃足足在浴室磨蹭了二十多分钟,熬到五十分才出去,然后努力保持面不改色地坐在床边,刷手机刷了十分钟。

        那十分钟里,他简直度秒如年。

        身侧是闻纪年浅浅的呼吸声,他只有半条腿在床上,人都快掉下去了。

        他开了个app,盯着屏幕一直走神,注意力不停地跑到旁边去。

        终于熬到了下播的最后一秒,他果断从床上滚下来,找了条被褥打地铺。

        太难忍受了,他躺在地上喘着气想,自己该不会是恐男吧,否则为什么一靠近闻纪年,心跳就快得像得了心脏病。

        仲星燃悲哀到了极点,年纪轻轻,不仅恐同,还患上了恐男。

        也太难过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每间房的机器发出一声爆响。

        接着,节目组连通了广播,在各个房间开始播放《灞波儿奔奔波儿灞》。

        伴随着一阵古灵精怪的音乐,尖锐稚嫩的童声开始大唱:“我是灞波儿奔,他是奔波儿灞,灞波儿奔波儿灞,两个快乐小妖怪——”

        仲星燃昨晚四点钟才睡着,刚眯了两个小时就被一阵灞奔吵醒了。

        他暴躁地捂住头,一脚把抱枕踹到了机器上。

        机器唱完“灞波儿奔奔波儿灞”,又开始唱“爸爸的爸爸叫什么”,无休无止的童音如同魔咒,折磨着每一个嘉宾的耳朵。

        木绪儒拿着喇叭深情喊道:“全村嘉宾请注意,请不要辜负清晨的好时光,立刻前往一号棚开会。摄影机将在十分钟后开机,最后一组集合完毕的要受惩罚哦。”

        一句“要惩罚”,让所有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隔着一栋房子,闻纪年都听见了外面传来的白婳的尖叫声。

        在喇叭停下的那一刻,他和仲星燃不约而同、一言不发地,一个从床上迅速爬起,一个从地上鲤鱼打挺而起。

        两人对视了一眼,显然都想到第一天挤在木屋里的惨状,同时决定要当第一个到的。

        来不及洗漱,他们踩着拖鞋就冲下楼去叫另外两个。

        一推开客房门,仲星燃看得愣了一下。

        贾柏言平时跟哥们儿睡惯了,硬是从通铺的那头,把胡辛挤到角落里,还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

        仲星燃眼见胡辛都呼吸不畅了,爬上去给了贾柏言屁股一巴掌,“还他妈睡,快醒醒!要集合了!”

        他果断跟闻纪年一人一个,把睡得迷迷瞪瞪的两个人从床上拽起来,四人穿着睡觉的衣服,蓬头垢面地往1号棚狂奔。

        果不其然,路上遇到了同样狂奔而来的许凭那组,以及夏斐那组。

        十分钟后,一群人睡眼惺忪地坐在摄影机面前。陆谦随那组是最后到的,因为白婳死都不肯不刷牙就出门。

        木绪儒满意地看着他们一个个萎靡不振的样子,举起小喇叭:“让我们祝贺陆谦随组,今晚乔迁村口小木屋,掌声鼓励一下。”

        周围响起庆幸的掌声,陆谦随怒道:“四个人怎么睡一张单人床啊?你给我示范一下?”

        他连导演都不喊了,白婳也跃跃欲试想揍导演。

        木绪儒忙道:“你们还有机会翻盘!在接下来的游戏里,如果你们赢了,就换最后一名去。”

        他停顿了一下,“我还要宣布一件事,上一期篝火晚会‘最受欢迎的节目’出来了,纪年这组票数最高,所以他们在本期拿到一张交换牌,可以和第一名交换奖励。”

        贾柏言吹了声口哨:“还有这种好事!”

        仲星燃哼道:“这回承认是我带你飞了吧?”

        “承认承认,我燃哥就是牛!”

        贾柏言起床起得匆忙,这才注意到他的黑眼圈都快挂到嘴角了。

        他惊奇道:“我们昨晚不是一个时间睡的吗,你眼睛怎么还肿了?”

        他不提也就罢了,一提仲星燃就忍不住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顿时心情烦躁起来。

        “问那么多干什么,管好你自己。”他硬邦邦地说。

        贾柏言满脸懵逼,马上扭头跟闻纪年告状:“嫂子,他凶我。”

        他牵着闻纪年的衣摆,如同一只迷路的幼崽。

        自从昨天尝过闻纪年做的饭后,贾柏言俨然成了他的狗腿子,不,或许他一直都是他的狗腿子。

        仲星燃本来就内心复杂,看见他拽闻纪年,登时黑了脸:“你拉他干嘛?没断奶啊你,信不信下了节目我把你摁着打?”

        木绪儒说:“开机了各位,现在要公布今天的比赛项目了。”

        两人纷纷闭嘴,暗中瞪着彼此。

        闻纪年无语地扯回被贾柏言揪皱的衣角。

        “今天的项目叫做《泥潭大作战》,游戏一,接力跳远,每组四人一起上场,最终加起来距离最长的那组获胜。”木绪儒念着游戏规则。

        白婳满是绝望,“泥潭大作战……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埋汰,我完了。”

        夏斐说:“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不让我们做妆发了,做了也等于白做。”

        “游戏二,泥潭传球,两组对抗赛,进球即得分。”木绪儒说,“由于这期嘉宾行程问题,第二期共四天时间,从明天开始即为福利准备期。我先提前剧透一下,本次的福利是拍摄短剧,而今天的比赛事关短剧选择,希望大家努力拿分。”

        仲星燃愕然,“短剧?四个人一起拍吗?”

        “是的,一共四部,全组都要参与。”木绪儒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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