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第92章 神眼(0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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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奇友转过来,“嗯?”

        “不过如果易茗的尸体不是被那样放在星月巷,我会更怀疑康生。”花崇说:“他有动机有时间,但这种案子里,凶手一般会选择藏尸。”

        柳至秦来到办公室有一会儿了,这时插了一句,“凶手和分尸者抛尸者不是同一人呢?”

        孟奇友愣了下,神情越发凝重。

        “我只是提一个思路,但现在还没有什么关键证据来支撑。”柳至秦说:“康生嫌疑重大,搜查许可下来之后,要详细查查他住的地方。但花队的想法没错,假如是康生杀了易茗,他也许会分尸,甚至还会分成更多块,但分尸的目的是消除犯罪的证据。”

        “凶手和抛尸者不是同一个人……”花崇低声重复着柳至秦的话,忽然道:“那快乐园那个案子呢?”

        孟奇友迟疑,“这……”

        第二起半截女尸案刚发生时,几乎所有人都将它与第一桩案子联系到了一起。可查到现在,随着被害人易茗背景、人际关系的逐渐清晰,两者之间的联系正在慢慢变淡。但柳至秦刚提出的思路又将两者彼此拉了一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是凶手,抛尸者是抛尸者?

        孟奇友说:“我有点理不清了,多亏你们来了。”

        花崇摇头,“孟队,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现阶段理不清正常,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可能还会有女性遇害。”

        虽然暂时还不能将两起案子并案侦查,但这种引发重大社会关注,并且十分诡异的案子有个特点,那就是容易吸引某些本就具有反社会人格的人去模仿。从某种角度来讲,若是连环杀手,警方还要放心一点,因为一旦掌握了他作案的规律,就有希望将他抓住,还社会一个平安。然而若是模仿犯,那就麻烦了,可能模仿的人无处不在,警察再神通广大,也不能在案子尚且没有发生之前,锁定一个躲藏在黑暗之中的模仿犯。

        杀害易茗的人,也可能是前一起案子的模仿者。

        孟奇友坐了会儿,被队员叫走了。花崇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轻轻捏着鼻子。

        他不太适应凤兰市的气候,冷倒是没什么,扛得住,再说现在也没有冷到零下几十度那种程度。但鼻子很不舒服,时不时就想去捏。

        柳至秦从盒子里拿出一条热毛巾,“捂一下。”

        花崇有点惊讶,“你特意来送毛巾的?”

        他刚就看见那个盒子了,没想到里面装着毛巾。柳至秦进来,他还以为单纯只是为了说案子。

        “对啊。”柳至秦笑道:“谁让我贴心。”

        花崇笑了,拿过毛巾,将脸埋进去。热毛巾可比他自己的手捏着舒服,往里面埋了会儿,鼻子终于轻松了。抬起头,见柳至秦正温和地看着自己。

        “学到了。”花崇说。

        柳至秦没懂,“什么学到了?”

        “学到了献殷勤的正确方式。”花崇说:“下次我献殷勤时不蹲下去给你挽裤脚了,我给你弄一条冰毛巾,也放在盒子里,你在信息战小组噼里啪啦一顿敲,眼睛正酸着,打开盒子一看,冰毛巾,赶紧敷敷。”

        柳至秦笑道:“那我就要失望了。”

        花崇挑着眼梢,“啊?”

        “你给我送盒子来,我当然认为是爱心加餐。”柳至秦说:“一看只是一条毛巾,那不失望么?”

        花崇说:“你不能就想着吃。”

        柳至秦说:“我觉得这话我来说比较合适。”

        莫名就被取笑了一回饭量,花崇嗨了声,走到柳至秦面前,将用过的毛巾塞柳至秦手上,转身走了。

        柳至秦好笑,“去哪儿?”

        “食堂。”花崇头也不回,“我就想着吃。”

        柳至秦看了看时间,确实到饭点了。准确来讲,饭点已经过了。只想着吃的花队忙着案子,已经忘了吃饭这回事。

        柳至秦笑了笑,追上去。

        一听警察要去自己家里,康生急忙道:“怎么要去我家啊?你们随便进我家!还有没有王法!”

        花崇出示搜查许可,“正常侦查,你扯什么王法?”

        “我说了我不是凶手!”康生脸上豆大的汗水往下淌。

        “你越是紧张越是阻拦,我就越觉得你有问题。”花崇的视线像有实质,声音虽然不大,但说话时气场很足,“假如你确实和易茗的死亡无关,那你就是清白的,你怕什么?”

        “我!”康生结巴了半天,“警察没道理!”

        这样的话花崇听得太多了,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这份职业,民众会曲解他们,犯罪者更是天生和他们站在敌对的立场上。早年他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声音而失落,甚至自我怀疑,想自己到底是不是没道理,用另一种温和一点的方式是不是能够做得更好?这几年却越发坚定,因为他已经明白,那些问题根本无解。

        温和?很多时候,他不能温和。

        康生住的是父母留下的房子,家中摆设比较陈旧,客厅挂着父母的遗照。

        老一辈有在家中挂遗照的习惯,但现在已经很少人这么做了,海梓进去一看还有些懵,回头喊了花崇一声,“花队?”

        “做你的事。”花崇说。

        凤兰警方此前已经查到,康生的父母分别在10年和7年前患病过世,生前曾是凤兰轴承厂的工人,康生目前住的房子就是从父母那儿继承的。康生还有个弟弟,名叫康健,各过各的,和他没什么来往。

        “我们早就分家了。”康生说:“我拿了房子,他拿了钱,他和我本来也不亲。”

        花崇看着遗照,“你和你父母感情很好?”

        “谁和父母感情不好啊?”康生说:“我爸走得早,没照顾着他,我遗憾。”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花崇将康家初步扫了一遍。康生不怎么爱干净,家里乱糟糟的,空气里有股臭味,是衣服放太久的味道。

        海梓在卧室喊:“花队,你来一下。”

        康生紧张地往卧室看。

        花崇走进去,那股难闻的味道更重了。

        “你看这些。”海梓将几张照片递给花崇,“都是易茗,看角度应该是偷拍的。”

        花崇皱眉。这些照片不是偷拍这么简单,它们都拍自易茗家中,易茗穿的是睡裙,有几张直接拍到了易茗的腿和裙底。

        “都放在枕头下,你那几张比较干净,这里的上面有东西。”海梓晃了下物证袋里的几张,“我一会儿得带回去做检验。”

        无需海梓说,花崇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检验结果显示,照片上有康生的精液。他不仅在易茗家中偷拍易茗,还将偷拍的照片当做发泄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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