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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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之后暖阳难得,阳光穿过车窗,徐临越翻转手腕,张开五指,盯着掌心的光圈发愣。

  徐绘吟和宋立晁唠着夫妻间的家常,他坐在轿车后排,[cha]不上话。

  “反正她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我过去陪着怎么不好了?”

  “你以为她为什么想留学?不就是想离父母远远的。再说孩子大了想独立有什么不好的?”

  “你别偷换概念,我没说不让她独立。”徐绘吟回过头,“临越,你说呢?”

  听到自己名字,徐临越抬眸回过神:“什么?”

  徐绘吟问他:“你出国是为了逃离爸妈吗?”

  没等徐临越开[kou],宋立晁先替他回答了:“我看他是想逃离你,毕竟你带大的。”

  徐绘吟翻眼嗔他:“你少胡说。”

  徐临越笑了笑:“青青想出国就让她去吧,又不是明天就要走了,说不定过两天又换主意了。”

  徐绘吟发愁道:“本来想着至少得在国内念完高中吧,谁知道她现在就想走。”

  作为过来人,徐临越大概能猜到外甥女的心思,他笑而不语,转头望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枯枝残叶。

  “敏芙有联系你吗?”

  徐临越收敛嘴角笑意,反问了句:“联系我干什么?”

  徐绘吟说:“你回国,我想她总会关心你几句。”

  徐临越淡声回:“对前任最大的尊重,就是分手之后互不打扰。”

  徐绘吟“啧”了一声:“职场情场,你总得有一样让我安心吧。”

  宋立晁隔着后视镜同情地看了小舅子一眼,这种时刻他也[cha]不上话。

  “我前两天逛街碰到淑心了,她说敏芙这个寒假会回来。”徐绘吟看向车后座的人,“她不关心你,你不会去关心关心人家?”

  徐临越垂着眼,说:“她甩了我,我再去不招人烦么?”

  “人家为什么和你分手,你心里不清楚吗?”

  提到这些徐临越就头疼:“我现在没心思管这些,我们俩谈了六年,五年都异国,感情早淡了,没可能复合的。”

  在徐绘吟板下脸要训他之前,徐临越又软了语气说:“姐,你弟弟的市场还没这么不景气,你也别太担心了。”

  “就是啊。”宋立晁赶紧帮腔,“临越这么优秀,情场职场都是别人抢着要,你还不安心什么?”

  轿车停在庄园门[kou],徐绘吟一下车就被[shu]人拉走了,宋立晁从[kou]袋里摸出烟盒,[chou]出一根递给徐临越。

  “戒了。”徐临越推手拒绝。

  “之前你姐老说睡觉睡不好,前两天陪她去体检,医生说身体没什么问题,她就是爱[cao]心。”宋立晁拨动打火机点燃烟尾,“两个女儿加你一个弟弟,她都得管。”

  徐临越双手[cha]进大衣[kou]袋,抬腿跨上台阶:“小时候我不怕爸妈就怕她,她越管我吧我越想逃,我越逃她越要管我。”

  宋立晁笑了笑:“你姐跟我说的是,没她你早就是混账一个了。”

  徐临越挑高眉峰,仔细琢磨后又点点头说:“好像也没说错。”

  宋立晁拍拍他的肩:“伯永璋肯定在湖边钓鱼呢,舅舅估计也在那,我去找你姐了。”

  徐临越扬声提醒他:“散散烟味再去。”

  莫里庄园修建于五年前,依山傍水,远离城市喧嚣,周围风景极佳,是他那位风流半生的舅舅送给新婚妻子的礼物。

  这还是徐临越第一次来,长廊桥通往湖岸,他边走边参观着周遭建筑,频频摇头感叹。

  这庄园是下血本也花心思了,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lang]子回头一说么。

  远远就看见岸边并排坐着三五个男人,徐临越踩在[cao]坪上,径直向殷雨堂走去,嘴角挂上笑容喊:“舅舅。”

  “临越来啦?”殷雨堂站起身,[shu]络地揽过他的肩,向好友介绍说,“这我外甥,徐临越。”

  他又让徐临越挨个叫人,轮到伯永璋时,对方先开[kou]对着徐临越说了句:“Leon,对吧?”

  “对,您还记得我。”徐临越弯腰向他伸出右手。

  伯永璋把鱼竿换到左手,回握住他:“当然。”

  殷雨堂最拿手的本事就是装傻充愣,他瞪大眼睛惊讶道:“怎么,你俩认识啊?”

  “前年在总部见过一面。”伯永璋对殷雨堂说,“你外甥很优秀。”

  殷雨堂一拍脑门:“哦对,我都没想起来这茬,你俩都是诺伯特的。”

  在工作中能遇到的华人不多,徐临越对伯永璋也印象深刻,他比三年前看上去苍老不少,眼窝深了,眼睛也不如从前有神,头上还多了白发。

  “喏,我去里头看看你舅妈,你们慢慢聊。”殷雨堂把手里的鱼竿递给徐临越,找了个由头先行离开。

  徐临越接过鱼竿,在空着的折叠椅上坐下。

  “怎么样?”伯永璋问他,“回国之后还习惯吧?”

  徐临越说:“还行。”

  “会钓鱼吗?”

  “钓过,不太会。”

  “你们年轻人没有耐心,能直接买到的东西,不会想着要换种方式获取。”

  徐临越笑了笑。

  风吹动湖面泛起涟漪,阳光照[she]下[bo]光粼粼,有些晃人眼睛。

  这片刻安宁来之不易,徐临越缓缓呼吸着新鲜空气,闭眼抬起下巴,任由阳光洒在脸上。

  “你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不是还说我们年轻人没耐心么。”徐临越睁开眼睛。

  伯永璋说:“你又不是我要钓的鱼。”

  徐临越偏又不紧不慢道:“这个季节湖里还有什么鱼啊?”

  伯永璋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说:“有鲈鱼。”

  “多吗?”

  “不多,一下午就你舅舅钓到了一条。”

  “舅舅一向运气好。”

  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jiao]谈,各自心怀鬼胎,听起来总像是另含深意。

  伯永璋既知他来意,也懒得再周旋。

  “你不用试探我,有话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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