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 21 落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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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婷又点开另外一条微博,还是同一位歌手。

  没有前奏,歌曲由一段节奏轻快的人声导入,陶婷调高音量键,旋律还挺好听的。

  “Ichwillhierwegdenndubistess

  (我想离开因为你早已离开)

  OhnemidohneDiskussion

  (你甚至没有和我商量)

  Seitdemfühleichmichleer

  (自那以后我只觉得空虚)”

  ......

  这是,又失恋了?

  两条微博的发布时间前后就差了三天,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陶婷忍不住嘟囔了句:“我有病吧。”

  人家可能只是随手分享了一下好听的歌,她居然在这做起了阅读理解。

  再说了,人家的感情状态关她什么事呢。

  陶婷把手机扔到一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任由音乐继续播放下去。

  NiewiederLiebeslieder

  (我不再唱情歌)

  KeinWortkeion

  (不言不语)

  NiewiederLiebeslieder

  (我不再唱情歌)

  IchmeidesieinjeglicherVersion

  (我对它们避之不及)

  手受伤之后,徐临越没办法再开车,也算是变成了半个环保主义者,三公里之内都靠步行。

  他耳机里听着歌,走在慕尼黑的街头,初[chun]天气凉爽,晴转多云,是他最喜欢的天气。

  比起不常回去的家乡申城,他更[shu]悉这里的每条道路和每家店铺。

  MoCafe正在营业中,徐临越推开玻璃门,咖啡豆的香气扑鼻而来,他抬手打了声招呼:“Hi.”

  店铺面积不大,只提供外带服务,[cao]作台后的咖啡师看见他,惊喜道:“Langenichtgesehen!(好久不见!)”

  徐临越笑了笑:“IcedAmeri.(一杯冰美式。)”

  咖啡师讲磨好的咖啡粉装入手柄中,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Nichtsoschlecht.(还行。)”徐临越坐在等位区,隔着落地窗看人来人往的街道,“IchgingnachHause.(我回了趟家。)”

  “Fertig.(做好了。)”咖啡师把饮品递给他。

  徐临越收回视线,从[kou]袋里摸出现金放进柜台上的盒子里:“Danke.(谢谢。)”

  冰凉苦涩的咖啡[ye]滑过喉咙,他才觉得这一天真正开始了。

  快半年没来,徐临越站在诊所门[kou],实话实说有点紧张。

  护士说Noah医生现在不在,让他先去办公室。

  这里的布局和以前一样,徐临越打量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办公桌上的合照上。

  他走过去拿起相框,照片是在Noah家的院子里拍的,记得是圣诞节,但忘了具体是哪一年,三个人笑着搂在一起,他脸上还戴着圣诞老人的白胡子。

  照片上的人笑得太过开心,他也不自觉勾起嘴角。

  听到门锁转动声,徐临越放下相框回过头。

  “嗨。”他先开[kou]打了招呼,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说,“好久不见。”

  Noah关上门,取下衣架上的白大褂,回避他的视线说:“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他和August都是中德混血,但也许是因为从小就生活在德国,除了一双深[se]眼瞳,兄弟俩的长相还是更像欧洲人。

  “不管怎么样,还是朋友吧?”徐临越盯着Noah的脸,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你打了August。”Noah说,“他脸上青了一块,婚礼也不得不推迟,他没说是你,但我知道。Bertha和他大吵了一架,家里一团乱。”

  徐临越并没有因此表露出歉疚,他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问:“他把我生活搅得一团乱的时候,你也帮我说话了吗?”

  Noah避开他的目光:“Esistanders.(这不一样。)”

  “我不欠他什么。”冰块融化,水珠沿着杯身滴在地板上,徐临越掌心[chao]湿,他收紧呼吸,说,“这两年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帮他做了,觉得诺伯特僵化的人是我,提出改革的是我,但要跟那些保守派对着干的人是我吗?贪心想抢占市场,把二代研发工作外包给利特的人是我吗?野心勃勃说要重塑品牌,但整天只知道利用舆论造势的是我吗?他既要利益又要名声。”

  “所以恶人我当,功劳他享,出了事过错还是我的。”徐临越轻笑了声,“这对吗?”

  “公司给他施压,他只能先推你出去。”Noah加重语气,“而且你别忘了,你在诺伯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徐临越点点头,自嘲一笑:“是,他是我的伯乐,我的老板,我的人生楷模。所以我得一辈子当他的狗,帮他到处咬人,等哪天没价值了被他一脚踹开,我也应该滚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回来。”

  Noah不可理喻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反正他永远是你的好哥哥,你们是一家人。”徐临越转身就走。

  “Leon.”Noah起身叫住他,“康复训练有坚持做吗?”

  徐临越背对着他,没回答。

  “我猜你也没有。”Noah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木盒,“过来坐下吧,手给我。”

  徐临越冷着脸拒绝:“不用了,我该换个医生了。”

  慕尼黑的[chun]夏短暂但[ri][ri]晴朗,不像北德总是[yin]雨连绵。

  他年少离家,流转在不同的寄宿家庭,这座城市是他生活最久的地方,他习惯了这里的气候和饮食,他在这里学习、工作、结[jiao]好友,建立了舒适区,也找到过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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