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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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托住她的脸往外挪,眼神冷冷盯着她看。

  年娇变成了结巴:“我……我……”

  “我不是故意的。”她十分小声,委屈从心底上涌,“都是药膏的问题,揉开真的好疼。”

  年娇急死了,生怕王爷从此疏远了她,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又蹭了蹭。

  柔软的发丝拂过鼻梁,像一只小猫打滚。

  她没有察觉男人唇边转瞬即逝的一抹笑。

  肩膀那块湿润确实显眼,要是老板这样走出去,指不定会有什么流言传出,年娇开始想办法:“衣柜里有披风,穿上就不会被发现,爷要不要试穿一下?”

  四爷被她的天才想法所折服,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她:“嗯。”

  年娇转瞬变得高兴起来,正准备起身,四爷又开始训诫:“好好坐着,伤[kou]刚敷了药,不宜挪动。”

  他只觉对待子嗣都没有这般[cao]心,朝外唤了秋嬷嬷进来。

  年娇的柜子里都是些淡雅衣裳,披风亦然,秋嬷嬷努力寻来一件没有花纹的款式,藏青的颜[se],只不过尺寸小了些。

  秋嬷嬷战战兢兢地给他系上,四爷只觉脖子勒得慌,扯了扯,随即不再动作。

  年娇心虚地低下了头。

  四爷瞥她一眼:“涂药一天两回,傍晚还有一次。爷晚上再来用膳。”

  年娇:“啊?”

  酷刑傍晚还有??

  撂下这么一句话,和[yu]哭无泪的年侧福晋,四爷踏出了房门。

  他召来问[chun],轻轻转动手中的佛珠,问:“侧福晋来王府数[ri],有没有短缺的物什。”

  问[chun]与问夏对视一眼,压抑住激动,王爷这是暗示要给格格补偿?

  尽管问[chun]很是心动,想为年娇求一个能烧猪蹄的小厨房,终是理智地道:“回王爷的话,没什么缺的。苏大总管都给安排好了,内院添置的家具也都十分妥当……”

  四爷若有所思,点点头,转身往书房行去。

  .

  一路上,苏培盛不住地盯着主子的披风瞧。

  看着有些秀气,还小了,他默默埋头,决心不再去想。

  等到了书房,十三爷依旧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儿,很快,盯着披风的人就成了十三。

  “……”四哥府里什么时候这么穷了,连尺寸合适的披风都制不起?

  不过此时不是打趣的时机,十三爷道:“老八这回太过了。”

  与四哥在前朝不对付,那就明刀明枪地来,何必牵扯到后宅。年侧福晋才入府几天?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在打四哥的脸。

  要说八福晋的行为与八爷无关,他才不信。京城谁人不知,八爷与八福晋是绑在一块儿的,夫妻二人共同进退,八爷厌恶的事,八福晋从来不干。

  四爷把着佛串,丹凤眼泄出寒光。

  那头,十三已是主动请缨:“四哥专心修身养[xing],研读佛学。不便做的,我来做……”

  这事叫别人看来,是女眷间的争端。四爷出手,放在平[ri]没什么,可是放在八爷失势,卧病在床的今天,未免有痛打落水狗之嫌。

  谁叫四爷强而八爷弱!这恐怕也是皇上所不乐见的。

  四爷制止了他:“哪里需要十三弟动手。”

  随即叮嘱道:“你专心治腿,别掺和老八的事。”

  十三还想说些什么,见四爷神[se]不容置疑,似有了成算,当即答应下来。

  ……

  慈宁宫的动静很快传了出去。

  八贝勒府,八爷趴在床沿重重地咳嗽,八福晋吓得连忙给他拍背:“水,水!”

  待下人递来温水,八福晋小心地喂:“这风寒怎么又严重了?我就说他们都是乱治,一群庸医……”

  说着,眼底浮现愠怒。如今府上的太医,都是些医术平庸的,治了那么久,胤禩却还在卧床,她越想越是气不过,当即起身,想把他们都辞退了。

  一只手拉住了她:“等……咳咳,等等。”

  八爷对上她关切的目光,又咳嗽了几声:“今早……宫中,怎么回事?”

  八福晋一顿,重新坐了下来。

  “什么怎么回事。”她淡淡道,“不过是老四新纳的侧福晋颇似孝献皇后,招了太后的眼,被训诫了几句而已。”

  “训诫?”八爷闭了闭眼,“是罚跪。雍亲王府的侧福晋,与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你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他嘴里发苦:“为何不同我知会一声。”

  八福晋的视线陡然犀利起来。

  她冷冷道:“上回你说过,想做什么都随我去,怎么,如今我看年氏不顺眼,你要为了她教训我?”

  八爷面颊浮现薄红,张了张嘴,随即撕心裂肺的咳嗽。

  八福晋满腔的尖锐顿时消散,她紧张地道:“胤禩?来人啊,叫太医!”

  一个时辰过去,八爷倚在靠枕上,床帐垂落,床前站着信任的幕僚。

  幕僚低低道:“今[ri]之事,实在是不妙。除了让您与四爷……还彻底与年家[jiao]恶,若是年羹尧为此发难……”

  八爷咳嗽一声,半晌道:“你说的不错。”

  幕僚脸[se]难看,年羹尧,可不是普通的臣子啊。拉拢不了,难不成还要结仇?

  何况惠妃帮年氏解围,传递出一个极为危险的信号——她已经彻底不愿意朝向养子了,宁肯帮一个外人。尽管年羹尧的夫人,与惠妃所在的纳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年氏对于惠妃来说,那也是个外人!

  八爷眼眸晦暗了一瞬。

  惠额娘……

  “福晋办的这事,确实有欠思虑。”他苦笑,“至于四哥那边……咳咳,兵来将挡,走一步看一步吧。”

  幕僚[yu]言又止。

  他在心里长长叹了[kou]气,福晋的作为,怎一个有欠思虑可以形容。

  在外,福晋全权代表了爷的身份,夫妻一体,不是说说而已。就算福晋拖累了爷,爷依旧不愿意饬伤一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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