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1 / 2)
眼见王爷迈开脚步,秋嬷嬷呼吸急促,心率上升,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她使劲掐着自己的手,直到晕厥前的那一刻,王爷停了下来。
雍亲王站在离窗楹一丈远的地方,从这里看去,年侧福晋面上的神[se]纤毫毕现,而不是远远望见的模糊。
雪白的脸,饱满微翘的唇,生动得如同彩画,尤其是那飞扬的漂亮眉目,犹如骄傲的小猫,一爪子攥住了他的心脏。
就在方才,他想要更近一点地凝视她。
四爷视线平静下来,捻了捻佛珠,只道是自己魔怔了。
他还需召集幕僚,研究皇上给他的密折,故而无意久待。淡淡的目光顺着她的手,逐渐落到[ri]记本上的时候,便又收了回去。
就在这时,年娇猛地抬起了头。
……
偶然发现[ri]记本落下一小块[yin]影,小花妖差些条件反[she]般地炸毛。
能蹿上天最好,再不济,整个人缩到土地里去,也好过最宝贝的东西暴露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原先那个啃猪蹄,在年娇看来,顶多算是人设滑坡,远远达不到崩塌的程度,谁让王爷一点也没有生气,轻而易举就接受了。
可现在不一样,[ri]记本若是被看见,她就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可惜她已经转世,失去了飞天遁地的神通,年娇脸红了起来,迅速合上[ri]记本,这才发现自己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唯有一大只老板堵在这里。
可恶。
第二次了,王爷一点也不守信用,说好的研究佛经,怕是研究空气去了!
被冤枉的四爷眼睁睁看着她神[se]变幻,最后定格成气愤:“……”
男人握着佛串,正准备转身的步伐停了停:“怎么了?”
年娇睁大眼睛,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她撑着桌案起身,这才发现四爷离窗好像有三米远,眉心困惑,也不像是看见她的秘密的模样。
年娇憋着的气唰一下漏了。
小花妖最是能屈能伸,她的一颗心霎时放回了肚子里。
卸完妆的嘴巴抿了抿,随即低下头去,年娇软软道:“我想你了。”
“入宫以后,你迟迟都不来看我,我被造谣独宠的时候,你也不在。”
装的委屈,逐渐变成了真的委屈,年娇皱起鼻子:“八福晋扯着嗓门欺负我,你终于过来了,却不骂她!”
四爷:“……”
年娇不依不饶:“你是亲王,教训一个贝勒福晋轻而易举,别说八福晋了,就是八贝勒,你也可以把他骂得狗血喷头。”
四爷心道我骂老八做什么,不如一劳永逸要他的命。
年娇才不管四爷[xing]格如何,别人对他风评是怎样的:“君子……”
四爷淡淡道:“君子动手不动[kou]。”
年娇迷茫了,是这样的吗?
那就是这样好了,年娇顺着四爷的话思索下去,没词了。
四爷有些想笑,她的才女之称,不会也是假的吧。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嘴角动了动,语气依旧平静,却是极有耐心地道:“进宫之后,我便随太子前往大朝,没有想到八福晋还敢欺负你。”
否则他也不会那么惊怒,真正起了杀心。
年娇神[se]缓和了下来,鼻尖红红地想,她就相信他好了。
她趴在窗台上,也不张牙舞爪了,小声开[kou]:“还有十四福晋……她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谣言,编排的居然是我。”
四爷目光一冷,只道:“福晋会查明真相的。”
年娇瞬间抛开了此事。
她可相信福晋了,在她心里,老板是天字一号大好人,福晋就是天字零号。因为福晋[xing]格温柔,没有一点点的恶劣因子,至于李侧福晋,加加减减,勉强给她三十的排名好了。
见她高兴起来,四爷摩挲手串的动作放缓,低声问她:“今[ri]起那么早,不困么?”
年娇后知后觉感受到了深深的睡意,如排山倒海一样地袭来。
奇怪,写[ri]记的时候怎么不困。她小小打了个哈欠,眼眸沁着点点泪珠:“爷呢?爷不困吗?”
四爷已经习惯了这般的作息,哪里会觉得困,闻言笑了下:“我还得去书房。今晚不来了,你早些歇息。”
犹豫一瞬,四爷又道:“这几[ri]朝事繁忙,恐怕会冷落了你。若小厨房没有喜欢的食材,与苏培盛直说便是,有什么急事,也来寻他。”
年娇堪堪变得[jing]神:“那我想爷了,能找他吗?”
“……”四爷冷肃着脸,已是大步走远,不曾回答她的问题。
年娇趴在窗上看他,悄悄地,再一次感叹王爷的仪态真好,
走到院前的拐角处,四爷忽然道:“也不算造谣。”
年娇:“?”
四爷:“独宠二字,未必是空[xue]来风。”
年娇愣在原地,问[chun]问夏隐约听见,脸都烫[shu]了,如同下锅的虾米一般。
半晌,便听她们格格气哼哼道:“皇上都说谣言猛于虎,而今有个信谣的,合该让皇上听听这话!”
.
书房,四爷最信任的幕僚坐在两旁,神[se]皆是凝重。
康熙给雍亲王的密折,正是要他重新坐镇户部,清除弊端,筹措军饷。密折里记录了户部三年来的亏空,实乃触目惊心,四爷恰恰离了户部三年,竟不知国库糜烂成这个模样了。
“十四爷所说的,皇上意图让年羹尧带兵的传闻,恐怕要成真了。”其中一位道,“否则如何会命户部筹措军饷,分拨给兵部?”
专管情报的幕僚道:“叛乱的唯有川藏,也只能是川藏。或许过上几[ri],就有消息传来!”
四爷把玩着密折,不语。
几人低声开始商议,直到最后,大致商议出了一个章程。
幕僚们齐齐拱手,笑道:“自废太子以来,王爷便不再主动揽活。您请离户部,寄情佛法这么久,如今万岁也看不下去了。”
“若说大刀阔斧,整顿吏治,能叫户部筹银的第一人,舍王爷其谁?”
他们还没有提起更深一层的考量——年羹尧可是年侧福晋的亲兄长。皇上遣他领兵,又派王爷专管后勤,其中含义,叫心眼极多的幕僚呼吸粗重了起来,这透出的,可是不一般的信任哪。
四爷原本轻阖的丹凤眼睁开,深沉的野心一览无余。
他微微一笑,收好密折:“汗阿玛要我出山,我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片刻又道:“隆科多那头,可以收网了。让他暗中助太子一臂之力。”
江南一直以来都是太子的禁.脔,废太子期间,八爷却是横[cha]一脚,不动声[se],几乎拉拢了半数的官员。太子表面不说,心头都记着,恐怕近[ri]便要下手,拔除江南那边的心腹大患。
若是四爷处在太子的位置上,他想,自己恐怕会做得更疯狂。
汗阿玛的铡刀不知什么时候再次落下,此情此景,自然是先行报复了再说。
今早慈宁宫的解围,何尝不是太子对他的暗示与示好——太子在问他,同不同哥哥干一票?
幕僚惊讶地对视一眼。
这般安排,足以形成天罗地网,难不成八贝勒又惹到王爷了?
其中一位幕僚捋捋长须:“王爷是要做到什么程度。”
四爷淡淡道:“让他没命的程度。”
独宠的传言,他怀疑也是老八干的,也只有他,会不顾格局地玩弄人心,搅弄[yin]私。
幕僚大惊,四爷已是打开密折,再一次细看起来。
曾经被他以贪腐罪抓进狱中的官员骂的不错,他胤禛睚眦必报,刻薄又记仇。
兄弟之情终究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消磨,谁动他在意的人,他就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不论是男是女,便是下了黄泉,他也会叫他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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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承乾宫佟贵妃罕见地下发[kou]谕,说八福晋近来心浮气躁,赐她佛经百卷,需虔诚抄写。
十四福晋也没有躲过惩罚,抄写佛经二十卷,由德妃督促,最后上[jiao]贵妃处。
八福晋差些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她都已经随胤禩出宫开府了,又不是住在宫里的小常在小答应,贵妃凭什么管她?
八爷深吸一[kou]气,放轻声音为她解释:“贵妃掌管宫权,自然有权统领内外命妇。”
换言之,贵妃有权管束你,还是抄写为好。 八爷闭了闭眼,昨[ri]端午宴横出状况,是他如何也没有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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