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 去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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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摇着他胳膊说“干嘛这副表情,我又没吃亏,笑一笑嘛。”

席丰平看着他们,眼睛咕噜噜的转,忽然脑袋被敲了一下,仰头对上舒弈笑吟吟的脸。

“弹弓不要了”

“要,哥你教我怎么用弹弓打人吧,铁蛋他们老欺负我,我们去打他。”席丰平眼巴巴的央求道。

舒弈毫不犹豫的拒绝,“那不行,弹弓不能打人,太危险了。”

“可他们总打我。”

舒然听到这话,走到他面前蹲下,看着他认真的说“那你打回去。”

被人欺负得学会自己反抗,忍让和解或是让别人出头都是治标不治本,总躲在别人身后早晚会吃亏,这是她从苏媛媛身上得到的教训。

席丰平手背在身后,噘着嘴委屈的说“我打不过他们。”

“这个他们可以教你。”舒然回身看向席策远和舒弈。

吃饭前,苗向红带着廖雪华走了,饭快吃完的时候,席二爷爷倒是回来了。

他是大队的赤脚医生,平时在卫生所坐诊。

今天舒然来的时候,他刚好去村民家出诊,在那忙了小半天才回来。

席二爷爷要再晚回来半小时,估计舒然他们就要回城里了。

他屁股还没坐热,喝完水看见席老太太拼命给他使眼色后,就提出给他们把脉看看身体情况。

席二爷爷收回手,跟舒然说“挺好的,没什么问题,你们回去多喝水。”

轮到舒弈后,舒然看到席二爷爷眉头皱了一下,心立马揪起来。

“二爷爷,怎么了吗”

舒弈倒是淡定,脸上的笑就没落下来过。

席二爷爷看了他一眼,“没事,小毛病,有点上火,身体还有点虚,待会到我那拿几服药吃。”

舒然不好意思的问“是不是吃核桃杏仁吃多了呀”

她这段时间天天往舒弈那塞吃食,天天逼着给他喝麦乳精,现在想来可能是这些东西吃多了上火。

席二爷爷笑呵呵的说“都有可能,以后别吃太多。”

后面舒然席策远继续在这坐着,等舒弈拿完药再走。

带舒弈回住处的路上,席二爷爷用笃定语气说“你失眠比之前加重了吧。”

“您真厉害,是比之前严重一点,但还好。”

听舒弈嘴硬,席二爷爷也不多说什么,上次他去城里参加婚宴,看舒弈脸色不好给他搭脉,那时候就诊出来他心火旺,肝气郁结,夜里失眠多梦。

他当时就劝舒弈少想事多休息,估计是没有听进去。

“喏,一天一次,这一副可以熬两次。”席二爷爷药包递给舒弈,忍不住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少想事多休息,你一个年轻人,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放宽心好好生活,身体健康以后才好成事。”

“谢谢二爷爷,您费心了。”

席二爷爷摇摇头,“这没什么,你们小辈过得好就行,哎呦,天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太晚不安全。”

入冬后天黑的早,从郊区回城得两个多小时,他们明天还要上班,为了安全席老太太也不能再留他们,一家人把舒然他们送出村口好一段距离才停下。

席二婶摘了一些自家菜园的菜给他们带上,“然然,小弈,策远闲了再过来。”

“好,谢谢婶婶。”

舒然坐上席策远自行车后座,挥手跟众人告别,目光落到席丰平身上时,朝他眨了眨眼睛,作出鼓励的手势,“加油。”

晚上九点多,舒弈回父母家,舒然两口子回机械厂家属院,一开门看见地上有张纸。

“嗯什么东西”说着,舒然弯腰捡起来,纸上只有几个字,却让她心情一沉。

陈婆婆去世了,齐波留

舒然沉默的把纸条递给席策远,他看完也没说什么,两人对视一眼,又穿上鞋出门了。

路上舒然将头埋在席策远背部,湿冷寒风吹得她身体发冷。

陈婆婆身体不好的情况早有端倪,他们每次去都感觉她身体越发差,也做好她离开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陈婆婆居然连冬天都没熬过。

舒然意识恍惚,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陈婆婆家,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站在陈婆婆家门口,脚步怎么都迈不出去,她回握住席策远的手,轻声说“我有点害怕。”

席策远侧身抱住她,手放在她后背安抚,“害怕就不进去了,待会你在门口等我,我过去看看。”

舒然摇摇头,“等一下。”

她头埋在席策远怀里,深吸了几口气,仿佛是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缓了一会,舒然抬起脸,“走吧。”

两人把车放在屋檐下面,推开院门走进去。

院里只有他们手电筒的光,能看到这里的景象。

他们两天没来,那一小片菜地变成光秃秃一片,厨房窗台上挂着的大蒜没了,其他杂乱的东西也都被收起来了,院子收拾的很干净,却显得很冷清。

先前吃饭的东屋改成陈安单独睡的房间,席策远看见里面有微弱的亮光,走过去敲了敲门。

齐波听见声音打开房门,看到舒然和席策远后松了口气。

他作为陈婆婆邻居,跟席策远打过几次照面,说了句,“来了。”

席策远点头,“婆婆呢。”

“出去说。”

齐波披着厚外套,站在院里跟他们交代情况,“我早上来的时候人已经去世了,可能是夜里的事,我把她上报到街道,街道来人把她送去殡仪馆了,之后的事他们会处理。”

这片住了不少孤寡无依的老人,有些是黑户,街道虽然不能给他们很多补助,但会给他们处理后事,也算是一种照顾。

说着,齐波从兜里拿出来一个信封,“这是她留的信,上面有你们家的地址,让我给你们递个消息,里面还有点钱。”

席策远看了信,把信封封好还给齐波,“这钱是给你的,你收着吧。”

齐波也没客气,收回信封继续说“你们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陈安一直没哭,你们要注意一下,还是得想办法让他哭出来,别憋坏了。”

街道的人处理陈婆婆后事时,陈安全程参与,他不哭不闹,安静的过分。

齐波走的放心,既然陈婆婆托他带信,肯定是安排好陈安的去向,加上那是舒弈的妹妹和兄弟,他觉得他们两口子肯定靠谱。

晚上冷得厉害,齐波抱着胳膊溜了。

房间里面烧着炉子,暖的让人头脑发沉。

陈安睡在床里侧,面朝墙壁,整个人蜷成一团,舒然两人走到床边,发现他动了。

陈安坐起来,呆呆的看着他们,不知道是被吵醒了还是一直没睡。

舒然张开胳膊叫他“安安来这边。”

话音刚落,陈安顺从的来到床边,抱住舒然不说话。

席策远在旁边摸了摸他的头,“先去哥哥姐姐家玩几天好不好。”

听见奶奶两个字,陈安松开抱着舒然的手,回到刚才的躺着的位置。

舒然以为他不愿意跟他们回去,还想开口,看到陈安从床铺下面拿了一个东西过来,放到她手里。

这东西舒然熟悉,是存折,她有四本,都是家里人给的。

陈安小声说“奶奶说把这个给你们。”

存折里还夹着一张纸,舒然把纸抽出来,扫了几眼感觉眼眶发热,强忍着情绪把存折和信递给席策远。

纸上是几句嘱托,还有财产处理问题。

房屋和存折里一半的存款是留给陈安的,另一半存款给席策远,拜托他给陈安找个好人家。

存折里面的钱不算多,216块,是陈婆婆这么多年精打细算攒下的积蓄,寄托着她对陈安的拳拳爱意。

席策远看完信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陈婆婆感觉自己身体熬不住后,就开始找能收养陈安的人家,找来找去总是不够满意,他跟陈婆婆提了自己想法后,陈婆婆吊精神的那口气就松了下来。

他心中有些歉疚,要是收养的人家一直没找到,陈婆婆能再坚持几年也说不定。

但其实,陈婆婆走前十分感激席策远。

她身体病痛不少,每一天都在咬牙坚持,心中的包袱落下后,她终于能安下心来。

昨天陈婆婆察觉自己生命临了,收拾好院子,留了信,给陈安打了预防针,在睡梦中安详离世。

她这辈子受了不少苦,能平和不痛苦的离开也是一种幸运。

席策远走到柜子边,拿出里面陈婆婆提前给陈安收拾好的行李,一手抱着陈安,一手牵着舒然走出门。

见陈安对离家的事情不抗拒,席策远下一步就让他自己锁上院门。

但当陈安拿着锁不愿意扣,表现出抗拒时,席策远也没有勉强他,替他锁好院门后就带他回家属院了。

休息日过完大家都要上班,家里没人能帮忙带着陈安。

趁席策远回卧室换衣服,舒然跟他商量着把陈安带去办公室的想法。

席策远本来想把陈安送去托儿所,但舒然说“托儿所的孩子都太小了,他呆在那肯定很孤单。

钱洁也带过她侄女来上班,我也可以带他去,而且他挺乖的,不会影响我工作。”

“好,要是影响你工作了,就送来车间给我带。”

舒然看陈安洗漱完,给他挑今天穿的衣服。

陈婆婆考虑的很周到,给陈安带的基本都是新衣服,里面有几套新打的毛衣毛裤。

舒然提着两件棉衣衣服问陈安“安安,你穿这个蓝色的,还是绿色的”

他看了看舒然,随即选了左边的绿色。

“好耶,跟姐姐的衣服一个颜色。”

舒然身上穿着燕麦色的高领毛衣和绿色的厚外套,大部分头发都别再耳后,脸颊两侧留了一小缕碎发,显得她脸又小又白。

十一月下旬,温度一天比一天低,舒然看外面飘着细雨,回房间拿了条黑色围巾给陈安戴上,又怕他冻脸,把围巾往上拉了拉。

席策远骑车带他们去后街吃小笼包,在那遇见季昀铮。

季昀铮看见他们三个后,心上被泼了一盆冰水。

舒然知道这个孩子,相处的还十分融洽,他白激动一晚上了,还以为跟舒然的关系能有转机,原来都是做梦。

小笼包店里的生意很好,空出来的座位很快就会被补上。

席策远的视线随意扫过他,见店里没位置也没停留,打包几份小笼包和豆浆去厂里吃。

舒然牵着陈安跟席策远在四车间楼下分开,上楼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开口喊道

“哥,你怎么到这来了”

舒弈扭头,看见妹妹拉着一个小孩,挑眉问“这谁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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