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坦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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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宋稚戴着帽子和口罩靠在机场VIP候机厅沙发里,手机上的游戏还在进行中,他却睡得熟。

        小女孩在机场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轻轻推开门。

        工作人员温和道:“你爸爸似乎睡着了。”

        推着行李箱的思琪站在门口,看着靠在沙发上熟睡的宋稚,叹了口气,抬头对机场的工作人员说:“谢谢姐姐。”

        思琪的夏令营结束,登机前一个小时,她接到宋稚的电话,对方询问了她航班时间,并说会亲自来机场接她。

        飞机抵达后,思琪在出站口没看到人,打电话又没人接,她只好联系了机场的工作人员。

        思琪留意她身边不依不舍的工作人员,主动开口,“姐姐,您需要他的签名照吗?等他醒过来,我让他签给您。”

        “真的可以吗?”机场工作人员眼睛放光,尽量压低声音不吵到还在熟睡的宋稚,“谢谢你小妹妹。”

        “没事的姐姐。”思琪笑靥如花。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临走前,工作人员又弯下身凑近思琪说:“你小爸爸真的好帅哦!”

        工作人员离开后,思琪还能隔着门板听到她欢欣鼓舞的尖叫声。

        她走到沙发边,帮宋稚收回手机,又从随身双肩包里拿出薄毛毯,盖在他被风口直吹的肩膀。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哪里来这么多粉丝。

        把宋稚安顿好以后,思琪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安静翻出书来看。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声响起。

        “下飞机了?”是严淮的声音。

        “嗯,正在陪小爸爸睡觉。”思琪瞟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宋稚,低声说。

        严淮轻笑一声,“辛苦你了。”

        “不辛苦。”思琪听到严淮在电话里和身边的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她能想到严淮应该在忙,否则也不会安排宋稚来接他,“爸爸你在哪里?”

        “德国。”

        “德语好学吗?”思琪对各国语言都很感兴趣。

        “比起汉语,应该简单点。”严淮说:“等我回来教你。”

        “好呀。”

        “我们等等再联系。”严淮说:“学校那边已经安排好,司机会送你们去学校报道。”

        “好的,爸爸拜拜。”

        思琪还在夏令营期间,严淮便询问了她转学读书的事,女孩在网上查过学校资料后就一口答应。

        那边的报道时间刚好和她夏令营日期连上,虽然很赶,但思琪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

        思琪挂断电话,宋稚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懒洋洋道:“自己过来了?”

        “嗯。”思琪接过宋稚随手递来的毛毯,“现在走还是再睡会儿?”

        宋稚打了个哈欠,“回去。”

        这里的沙发太硬,睡得浑身疼。

        思琪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照片和笔递给他,“先把名签了。”

        宋稚晕晕乎乎接过笔,在自己的签名照上划拉了两笔,“你怎么成天给我找事干。”

        “你少说两句话看着还养眼。”

        “小屁孩就会顶嘴。”宋稚站起身,随手拖着思琪的行李往外走,“先去你那个什么学校吗?”

        “嗯。”思琪跟在他身后,随口问:“小爸爸,你会说德语吗?”

        “不会。”宋稚厌恶那里,“你也不要学,那个国家你这辈子都别想踏进半步。”

        思琪并未在意宋稚的话,“还是爸爸更厉害。”

        “厉害什么?”宋稚停住脚回头看她。

        “爸爸德语说得好溜。”

        “他会说德语?”宋稚脑子跟过电似的,理论上来说,这一世没去过德国的严淮,不该精通那项语言。

        “是啊,他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在德国。”

        那些不愿被提及的往事,在不合宜的时间拼命浮现于脑海。

        德国是他生来就恐惧并厌恶的地方,是他永远不不愿踏进的领域,那里还曾让他失去最爱的人。

        “小爸爸,小爸爸?”思琪看着额头冒汗,神色惊慌的宋稚,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思琪的声音把宋稚拉回现实,他按住额头,努力平复呼吸,“没事。”

        “要不你先去忙,我可以自己去学校。”思琪看出对方有心事,也没再多问:“今天是王叔叔来接吗?”

        王叔叔是宋稚的司机,思琪见过他几次。

        “我自己可以的。”思琪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擦汗,又从宋稚手上接过行李,安慰他,“你快去忙吧。”

        “到学校打电话给我。”

        “嗯。放心吧,我没事。”

        “等我。”宋稚最后拥抱了思琪,心急如焚往外面跑。

        宋稚电话拨了无数遍,不论是严淮还是他的助理,系统一直提示用户已关机,这是宋稚能联系到他仅有的途径。

        自从宋稚有记忆开始,德国这片领域就像是被下过魔咒的禁忌。特别是严淮曾在那里出事后,这里对他产生了超出承受范围的生理厌恶。

        和严淮分开那两年,宋稚曾无数次幻想飞到德国,想亲口告诉严淮,自己到底有多喜欢他,多想和他在一起。

        现实是,直到严淮出事,宋稚都没能鼓足勇气来到他面前。

        浑浑噩噩的那段日子,宋稚曾做过无数次假设,如果当时的他有勇气面对,结局会不会因此发生改变。

        可到头来又能怎样,自己还是没能留住他,就连想去找他的机会都没有。德国那么大,他该去哪找。

        好不容易得到的重来机会,却还是以懦弱胆小收尾。他用尽毕生的勇气和努力,只偷偷喜欢过一个人,到最后还是孤身只影。

        想亲口说一句喜欢,为什么会这么难。

        电话仍在不停歇拨打,每一次的系统提示,都在消耗宋稚残破不全的意志力。

        机场空调开得足,他站在冰冷的窗口向外看。国际机场的航班来来往往,却没能有一架送他去见喜欢的人。

        举着电话手自然垂落,宋稚双腿发软,贴靠在玻璃窗的身体弯曲想一出,他把头埋进臂弯,冰冷的空气冻的他无法呼吸。

        严淮哥哥,你到底在哪。

        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蹲在这里干什么?”

        熟悉的嗓音把宋稚拉回现实,身姿挺拔的男人穿过人潮,风尘仆仆站在他面前,身上还穿着那件他们一起去买的深色外套。

        从起身到和喜欢的人相拥的间隔,不超过一秒。严淮的体温和熟悉味道,让他确定眼前的真实。

        “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怎么了?”当宋稚撞进严淮胸膛时,后者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是轻轻拍他的后背安抚。

        刚下飞机,严淮就听到身边吵吵嚷嚷的议论声。宋稚太显眼了,在机场这种地方轻而易举就能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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