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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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恕罪,是下官教子无方,才让这个逆子做下此等荒唐的事情。”

        荒唐,梁志明所做的难道只是一个荒唐能概括的吗?

        阿颜就这样站着父子俩后面,说来也觉着可笑,明明被欺辱的是她,他们跪宁王做什么。

        梁志华藏在衣袖下面的手从不经意间掠过梁安明,随即梁安明便一副倒地晕过去的模样。

        “殿下恕罪,还望殿下容臣先给逆子找个大夫。”

        看着倒在地上翻着白眼的梁安明,裴湛的眉头皱了一下,但也收起了眼里的嫌恶之色。

        “想来是中了暑气,梁大人以后还是让令公子多呆在屋内为好。”

        得了应允之后,梁志华唤来小厮扶起梁安明,便往屋里搬。

        搞的煞有介事一般。

        裴湛没跟着梁志华离开,而是留在了原地,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还没离开,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阿颜已经走到他的面前跪下了。

        说起来每次见她,总是发生了什么。

        “殿下,您能不能救救我。”

        阿颜说的小心翼翼,语气中却又带着点期盼。

        “你是梁府的人,本王要怎么救你?”

        他虽看不惯梁家父子的所做所为,但既然是他们府上的人,只要他们不随意打杀,那么按照律例,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阿颜知道想要宁王出手没有这么容易,这位宁王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要想宁王开口向梁府要人,确实不太现实。

        阿颜跪在裴湛面前,低着头,咬着下唇,既然要让宁王帮她,那么她应该先抛出什么饵才是。

        “王爷,若是主家因为贪污或者行贿入狱,那么像我这样的下人会怎么安排?”

        这话说的,便是不想引起裴湛的注意都难。

        “下人若是无辜的,按照律例,若能拿出一笔钱上交官府为自己赎身,便可发回原籍,若是没有银两的,便会被安排到新的府上做工。”

        裴湛假装不经易地回答了她的问题,顿了一顿,随后说道:“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这摆明了就是告诉他,她知道梁志华贪污的事情。

        “你可知污蔑主家贪污行贿,是什么罪名吗?”

        阿颜听到这,气息不免有些不稳,她也知道这着实是一招险棋,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未尝不在情理之中,这才微微抬起头来,说道:“我奴婢是是偶然撞见的。”

        阿颜像是回忆着说道:

        “那日奴婢奉老太太的命令去给老爷送东西,见到了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一幅画,那画实在是很漂亮,奴婢就留意了一下,但后来奴婢帮着管家清点府中财务时,却不曾见过那画,奴婢也只是猜测而已。”

        就因为这个吗?单单凭这个,她就能猜到梁志华贪污行贿吗?

        一个下人,真的会有这般洞见吗?

        “你只是猜测而已,一幅画,这么大一个梁府,便是丢了也可能”

        还没等他说完,阿颜便继续开口说道:

        “老爷他视钱财如命,若是丢了,老爷不会没有反应。”

        阿颜知道梁志华就是这样的人。

        “而且,有一次二少爷喝醉酒的时候,说说,只要有银子,没什么是老爷摆不平的。”

        只要不是蠢人,没人会不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即便只是一个下人,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奴婢能有其他确实的证据,王爷您能不能帮帮奴婢。”

        裴湛低着头,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叫阿颜的,也是亏得周围无人,不然这出卖主家的罪名,都够这女子受的了。

        不过他既然觉着梁志华的贪墨案要从他的后宅入手,那么他确实需要一个内应。

        而且,这女子在梁府的遭遇确实不济,她想离开也在情理之中。

        她若说的都是实话,他利用她,等事情结束后给她自由,也不算亏欠了她。

        不管他的皇兄是抱着什么目的要他查这个案子,能解决这样一个人也是功德一件。

        “等你有了什么证据,本王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为什么,就是为了让自己脱身吗?”

        最后,裴湛还是好奇地问道。

        阿颜刚刚因为高兴抬起的脑袋又垂了下去,不知是汗滴还是泪水的水珠恰好落到地面,晕染开来,等泪痕消失以后,才继续说道:

        “虽然奴婢那个时候还小,但多多少少听人说那时候的天灾,其实怎么都有人祸在。”

        她说的便是那群趁着天灾敛财敛粮的人,

        “奴婢只是想不明白,明明已经能住那么好的屋子,吃那么好吃的东西,既饿不着,也冻不着,为什么还是不满足。”

        明明她只要能活着,能吃饱饭,就很满足了,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她已经不会再同小时候那般饿着肚子,她的想法也从来没有变过,可偏偏那么多人还不停地追逐着多余的财富和地位。

        她既不理解,也不认同。

        裴湛不得不说,他有些惊讶这话竟然是从一个丫鬟嘴里说出来的,话很糙,但是道理很多人便是到死都不明白。

        扔给她一块令牌,继而裴湛才看着她,悠悠开口说道:

        “等你有了证据,便可执此枚令牌去王府找本王。”

        他虽然还不能相信这个女子,但是若是能借此试探出一些别的,也不算一件坏事。

        等裴湛走后,阿颜拾起地上的令牌,一个宁字,刻在令牌正面。

        阿颜将这令牌收入袖中,随后很浅地笑了一声,她这么些天,总算是有些收获了,也不枉她费心费力去江南那边折腾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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