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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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这样的事,按道理怎么也该详细调查一番,只是如今这事…

        这事属实是难办了些。

        若说是马的问题,那可是陛下的御马,联想到日前宁王马匹失控一事,事情往严重了说,就是有人图谋欲行刺圣驾,可滋事体大,谁都不敢率先妄言。

        可要说是人的问题,江家姑娘正得太后青眼,如今还昏迷不醒,这种情况下,谁又会当这个出头鸟去得罪江家和太后。

        偏偏若什么都不说,就只显得他们这群大臣无能,一时之间众人竟都拿不下主意,纷纷向着坐在一旁的叶僅投去目光。

        作为文官之首的丞相,众人觉着叶僅此时应是责无旁贷站出来才是。

        而不是还坐着一动不动。

        阿颜对那些大臣之间弯弯绕绕的心思不感兴趣,说到底不过都是为了头上那顶乌纱罢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有人要对着裴竞下手,便不可能在前日率先冒险行刺裴湛,这样只会打草惊蛇,再说说裴湛又不是吃干饭的,肯定在之后加强了安防。

        那马是在江枳苑抄了小道之后才失控的,所以阿颜很确定,这次应该只是一次意外,毕竟除了昏迷了个江家小姐,谁都没有真的从中获得好处。

        除了那个抢了旗的。

        适才裴湛的身形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并没有看清究竟是谁取了那面旗。

        不过谁要是真的敢戴上桃子的皮毛,她也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裴竞,她动不了,别人,还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正当底下人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原本一直在一旁危坐的叶僅起身站了起来。

        众人皆当叶相这是准备就此事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只听的叶僅向着上首的裴竞行礼后,方才开口道:

        “启禀陛下,微臣斗胆,来问陛下讨要这只银狐。”

        “哦。”

        裴竞故作惊诧,不经意向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里晦暗不明,不过一瞬,旋即看向叶僅,而再开口时,又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原是叶卿的人赢了。”

        裴竞端的是圣人君子的模样,阿颜却知道裴竞心里怕是没有表面上这般温和。

        说起来,她还挺好奇,若是叶僅得知当年裴竞算计他一事,二人之间是否还能做到如今的“君臣相安”。

        “启禀陛下,正是。”

        若是换了旁人,便是赢了那彩头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开口。

        叶僅不愧是叶僅,老古板一个。

        “既是叶卿的人赢了,这狐皮自然是爱卿的。”

        “只是,适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江家姑娘都还在昏迷。”

        话语停顿间,裴竞佯装叹了口气。

        “不知叶爱卿对于此事有何见解?”

        这话一是将众臣的难题直接抛给了叶僅,另一层意思更是指责叶僅毫无同情心。

        发生了此等大事,叶僅竟然只关心自己赢了。

        若是平时,阿颜也会抱着和众人一样看热闹的态度,看看叶僅这根老油条会怎么应对。

        只是如今阿颜还是更关心桃子。

        “回禀陛下,微臣愚钝,但私以为关键是要找出御马失控的缘由,之后再行判断。”

        他不喜欢妄加无理由的揣测,等宁王回来,想来便会带来证据,证明这只是一场意外。

        裴竞并没有立马做出回应,而是招手让人将笼子提了上来放在他脚边。

        还从一旁拿了一苹果块丢了进去。

        只片刻探究的神色过后,裴竞掩下眼中的阴仄。

        “丞相所言极是,是朕关心则乱,操之过急了。”

        “来人。”

        随即又做了个手势让人将笼子带下去。

        随着那绸布再次笼罩下去,桃子更是惊恐地呜咽地望向她这边。

        阿颜忽然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周围的一切都失了声,只感受到胸腔中不息地跳动。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只狐狸而已,这不应该成为她的软肋。

        可又忍不住想起但凡她失落的时候,桃子总会过来用它那毛茸的头蹭她的手的画面,它会蹲在她的怀里无言地陪着她。

        一年未见,桃子可还记得她?

        忽然,腹中升起灼烧感,又带有阵阵恶心。

        她只能低下头,望向自己的脚尖,顿时无力感笼罩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想起曾经有一颗眼珠子落于她的跟前,而裴竞手上沾着血,带着阴森地笑意走到她的跟前。

        当时她十五岁,第一次见那样的场面,整个人不知道为何像是僵住了一般,怎么也动不了,只能任由那腥味沾上她的面颊。

        “阿荇,不要想着离开我。”

        裴竞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语气“温柔”,眼神里带着呷色,像她说着“玩笑”一般,就那样笑着。

        自此,那句话成了她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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