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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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沅其实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之前她因为养胎,一直都没有出去走动,便连宁王成亲,她都没有过去。

        可,才过一天,三月二十六日那天,宁王通敌谋逆的事情便闹得满城风雨,在府里人想瞒也瞒不住的情况下,她不免惊了一次胎。

        幸好,那时阿域和阿昀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这一切,他们对此是有计划地,让她不要担心,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才又不到半月,阿域和阿昀竟然安排他们一家离开京城。

        她知道,在这个关节做如此安排,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发生,她自问帮不上什么忙,便只希望她不要给他们拖后腿。

        她无官无职在身,这么离开自是容易,所以起初当夫君和她表示他没有办法和她一起走时,她也理解。

        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夫君在她出发的前一夜突然表示他会跟着她一起离开。

        她问说如此会不会影响他的仕途,被他以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应付了过去。

        她当时便也没多想,只觉着一家人能在一起便够了。

        直到前几天,他们所住的地方被一群人马团团围住…

        她看到为首的人竟然同她夫君表示感谢,那时,她才后知后觉。

        怪不得她夫君突然就答应和她一起离开京城,怪不得他这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模样。

        原来,竟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受到的惊吓太多,那个时候,她一心只有不能让孩子再受到惊吓这一个念头。

        索性,她挺到了现在。

        可如今,当那一把利刃闪过她的眼时,当她看到那尖刃已经在阿颜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时,她还是不免感到了心悸。

        她明白陛下捉她而来或是为了引宁王上钩,可天她不明白宁王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为了救她,如此伤害自己。

        种种冲击之下,她…

        只觉着她好像再也挺不住了。

        颜荇正与裴竞对峙之时,便听到了郑沅痛苦呜咽的声音,一看,只见郑沅竟然已经破了羊水。

        真是,祸不单行。

        “阿荇,你乖一些,朕便给杨夫人请太医,不然的话,朕是无所谓一尸两命的。”

        “阿荇,不要试探朕的耐心,你知道的,你便是毁了自己的脸,朕也不会让你走的。”

        裴竞说什么,颜荇其实没太听进去。

        她不敢松懈,只是执兵刃的手指不免变得冰冷发麻。

        心中,许多谋划略过,只是也都随即被她否决了过去。

        她没有经历过生产,但也知道人的生产与动物不同,是半只脚都会踏入鬼门关的事情,这种情况,让郑沅再舟车劳顿,必然不是好的选择。

        如此情形掣肘之下,好像真的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继而眉眼冷淡地转而看向裴竞,自嘲般轻笑一声后,将匕首掷于地面。

        等那锋利的刀锋因为碰撞折断与地面时,颜荇才拿起一旁被人端在盘里的酒杯。

        一饮而下。

        辛辣的酒味淌过她的喉间,第一次觉着,酒竟然也会这么难喝。

        杯酒入喉才不过几个数的时间,只觉着视线慢慢地模糊起来,头昏沉下,四肢也变得瘫软乏力,最后只记得的是,在她将要倒下时,被裴竞搂过肩,扯入了他怀中。

        耳边余下的是郑沅痛苦之下的呻吟声。

        她好像又搞砸了…

        沉重的无力感再一次袭来,却也只能不甘地昏了过去。

        …

        幼时,是她一个人背着篓筐,跟在父亲母亲弟弟的身后。

        是她因为被忽视,追在邻居家哥哥哭泣的画面。

        随后,是满目与她一眼,衣衫褴褛的被关在笼子里的场景,屋内很黑,却有一个比她年长的姐姐一直抱着她。

        很温暖。

        后来,是那一场瓢泼而下的大雨,冲淡了地上乌腥的血迹,慢慢地一个人自此消失了。

        最后,她挣扎于荆棘的草丛,野狼又在她身后不停地追逐,无奈之下,她只能跳下无尽的悬崖。

        “呼哧呼哧~”

        在那跳下一瞬,颜荇被惊醒起身。

        一身冷汗…

        平缓了许久,粗重的喘息声才渐渐平稳下来。

        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了,举起手想擦一下额间汗水之时,发现胳膊连同着手腕,都已经麻得无力。

        来不及多想,挣扎起头,抬眸四望。

        在还迷胧着的眼眸中,借着远远的一处烛火,和屋内燃着的紫檀香,判断这里是裴竞的寝殿。

        头疼…

        低头扶额沉思片刻,正打算起身下榻之际,在脚踝处感受到了圈在她脚腕的冰冷凉意。

        裴竞简直疯了,竟然拿铁链栓住了她…

        这分明就是在羞辱她。

        手掌无力握拳,喉间涌起一阵恶心之感,恨意在她心头叫嚣,充斥着她每一处。

        但理智告诉她,她现在无可奈何,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昏昏沉沉之感再次袭来。

        她想用力支撑住自己不让自己倒下,可…才发现她的四肢不仅仅是麻了,而是整个身子都酸软无力。

        一想,是殿中所燃的紫檀香中,混着软筋散。

        哼,真是太看得起她了,难不成她还能凭自己一个人逃出这重重深宫不成。

        只不容她多想,就有昏睡了过去。

        期间,颜荇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三两人踱步的声音。

        觉着烦。

        却在一个侧身的功夫,被搂入了一个怀中。

        萦绕在她身边的,是淡淡地一股紫檀香,让她不由惊醒了过来。

        只是她如今全身没有什么气力,也只能愣由裴竞这么抱着。

        真不爽。

        可悲的是,她现在已经无力到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裴竞正沉迷于二人难得的“温情”。

        并没有察觉到怀里女子已经醒了,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他忘不了她倒在他怀里时,看他的那种冷漠眼神,他可以接受她恨他,却没办法接受她拿那种不在乎淡漠的眼神看着他。

        可他知道,他看见阿荇为了郑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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