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冬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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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棠刚刚以为他真的要折回来,  吓了一跳。确定他真的走了,长长舒出口气。

        崔羽灵醒了,说想起一些事。这让她想到了书中的剧情。

        崔羽灵和独孤极,  其实在前世就有些因缘。准确地说,  是前世的崔羽灵对独孤极有恩。如今崔羽灵回想起来了,  他们的关系会变得更加紧密难分。

        白婉棠躺在床上,  放松下来。

        如此,  独孤极以后就没心思来找她了吧。

        独孤极并不在意崔羽灵受伤。

        为他办事受伤实乃常事。以魔族的思维而言,  受伤是自身能力不足,  哪好意思向他卖惨。

        若不是崔羽灵是为找白婉棠受的伤,未免其他魔族寒心,  他也不会亲自派人照顾她,只会让她自生自灭。

        他压抑着烦躁来到崔羽灵卧房,医修刚为崔羽灵诊过脉候在一旁。

        崔羽灵请他屏退众人,他客套地安抚她几句,  在桌边坐下。

        崔羽灵望着他,  想到她前世遇见的还是凡人的他,和如今已为魔界帝王的他是如何的天差地别,五味杂陈地道:“我是西珠。”

        独孤极:“西珠?”

        西珠是谁?

        崔羽灵细细同独孤极说起,  她在秘境里回忆起的,当年独孤极被囚禁在王城下的地宫中,她是如何背着他人救助于他的。

        独孤极皱起眉来。

        她说的经历,  与他在人间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确实如出一辙。

        可他不记得具体的事,具体的人了。

        想来,是四方神尊将他镇压在绝灵渊前,  有意模糊了这段记忆。

        随着崔羽灵的讲述,  他才慢慢忆起,  一个他不该忘记的人——清棠。

        独孤极两日都没再来见她。

        听守门的魔侍说,独孤极这两日一闲下来便去崔羽灵的院里。

        白婉棠巴不得如此。比起独孤极来不来,她更在意要如何逃往北冥。

        独孤极看似不拘着她,可给她下的药却是一顿不少。以至她每天都跟软骨头似的,连走路都艰难。

        只得待在屋里,偶尔趁着没人注意调息,试图冲破被封印的灵脉。

        这一日,她调息过后睡过去,睡意朦胧间听见动静,一睁眼瞧见一身影端在桌边,幽幽地望着她。

        他的视线里夹杂着探究,不愿相信,还有在眼底翻涌的恨意。

        她不知道独孤极这又是发什么疯,翻了个身继续睡。

        独孤极却走过来把她身子掰正,捏着她的脸来回看了看,道:“你是清棠?”

        “什么?”清棠是谁?

        白婉棠觉得他莫名其妙,要挥开他的手。

        独孤极嗤笑一声,不再提这事,俯下身来亲她。

        他知道崔羽灵厌恶白婉棠,将清棠之名冠到她头上,想借他的手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白婉棠抗拒地推着他,然而他就像压制孩子一样轻松地制住她的双手和腿。

        亲了她一会儿便挤上床来,把她抱进怀里很快睡过去。

        离近了,她才看清他眼下一片乌青,在他苍白的肤色上显得尤为刺眼。

        她掰他的手,想从他怀里出去,却无济于事,只得就这样睡。

        睡了没一会儿,她就感到肋骨被勒得发疼。

        醒来瞧见独孤极呼吸沉重,眉头紧蹙,神情痛苦,仿佛被噩梦魇住了似的。

        他竟然也会做噩梦?

        白婉棠犯着嘀咕,感到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叫她疼得难以忍受,呼吸也困难起来。

        她竭力拍打他的脸,叫他醒过来。

        他猛地睁开眼,眼里怨毒的杀意和痛苦吓了她一跳,身体僵住不敢乱动。

        他一身冷汗,恶狠狠地盯着她的脸,过了好一会儿认清是她,才松开她,正过身子将手臂搭在额头上缓了缓。

        白婉棠在心里骂他神经病,自己到床角蜷起来睡。

        独孤极自从那日回想起清棠,每晚都梦回在人间时,那地狱般的过去。

        惊醒后,他又总会想起在阴阳关那会儿,他每晚被寒毒冷醒,睁眼都能看到她抱着他,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独孤极此刻怀里空荡冰冷,他怔了下,看向白婉棠。

        她正蜷在床角背对着他,能离他多远便离多远。

        他莫名恼火,拉扯她的后领把她拽到身边来。

        她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他一言不发扯了腰带,白婉棠怕他乱来,胡乱地打他踢他,却被他一手就压制住。

        独孤极用腰带绑住她的双手,牵狗绳一样牵着腰带的另一端。

        白婉棠气恼地踢了他一脚,懒得再搭理他,转过身背对他继续睡,不看他也不想再和他说话。

        明明已经绑住了她,明明已经把她握在了手里,可独孤极却还是有种什么也没握住的感觉。

        他把她拉到自己身前,紧紧搂着她。

        她没反应,自顾自地睡她自己的。

        他的手探进衣摆里汲取她的体温,她也只是被他冰冷的手冻得战栗哆嗦了一下,眼睛都没睁开看他一眼。

        直到他胡来,白婉棠惊呼一声,回头瞪他。

        她的每一个反应都不是他预想中的,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烦躁地捂住她的眼睛。

        白婉棠在心里骂他神经病,继续睡自己的。

        独孤极这一晚都睡得不安稳,被惊醒多次,连带着她也睡不好,困得要命。

        到后来困得实在睁不开眼,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只是她醒来时,衣襟和小衣都松散开。

        独孤极做过什么,她睡意朦胧间是有点感觉的。他没有太过放肆,好像只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温度,一些柔软的抚慰。

        她能感觉到,那个叫“清棠”的人,是比血与红还要让独孤极厌憎的存在。

        可书里没有提到过清棠,这个世界有关独孤极的那些戏文里也没有。

        清棠,仿佛是一个被刻意抹去的存在。

        那样多与书和历史不符之处,早已让她对千年前的一切产生怀疑。

        她曾经甚至有想过,独孤极会疯魔至此是不是并非他的错。

        但那些如今都与她无关。

        她只知道,独孤极折磨得她很痛苦,而她并不欠他什么。

        独孤极睡不安稳,便干脆没怎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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