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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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棠说的是气话,  这种事她宁愿忍着也不愿意找人解决。

        她用被子把自己蒙在,不再与他争吵,也不想看到他。任独孤极再说了什么都不愿听。

        独孤极瞧她在被子里鼓成一团的样子,  就有一种想要拿把剑将这一团捅得千疮百孔的冲动。

        他胸腔里的“心”在叫嚣着杀戮,  在渴求他最厌恶的血腥。而且尤其地怨恨她,  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他朝白婉棠伸了下手,  手指蜷了蜷又收回,  披上大氅快步离开。

        外边安静了,  白婉棠才从被子里出来。

        确定独孤极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来,  她去浴房冲洗了身子,躺回床上不断念清心咒。

        一连好几天,  她都没有再看到独孤极。

        但外面的魔侍和魔卫却变得越发谨慎小心,再不敢像往常那样,闲聊嬉闹。

        白婉棠目见之处,  都陷入了紧绷的压抑中。

        她担心出事了,  在魔侍送吃食来时,询问外面的情况。

        魔侍四下里瞧瞧,小声道:“尊主这几天脾气越发暴戾,  还时常头疼心口疼。先前倒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不过吃药压住了。现在那药似乎没什么用了。”

        魔侍说罢,  害怕地候在一旁。生怕独孤极突然出现,  发现她在说闲话,  会将她拖出去斩杀。

        白婉棠闻言,心道原来剧情已经发展到这儿了。

        万象镜的反噬,  让独孤极变得越发疯魔。

        再不久,  便是她被拔神莲的时刻了。

        正这么想着,  她的灵台突然抽痛了一下。

        白婉棠惊讶地摸了摸小腹,  只觉抽痛越来越明显。仿佛有刀在她的灵台处割划。

        她叫人撤了食物,回到床上歇着。痛却越发明显,越发深沉,仿佛连带着她的神魂都在被人割裂。

        她在床上蜷成一团,喉间一阵腥甜上涌,咳出一口血来。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疼痛仍在持续,这次仿佛有人在把她的神魂当成纸钱撕扯。

        她被困在黑暗中出不去,过了仿佛千百年那样漫长的时间才好转。

        她大脑渐渐清醒,能听见独孤极的声音。

        努力睁开眼,就见医修离开,独孤极手中拿着一盏巴掌大的葫芦灯盏,坐在床边。

        那葫芦口的烛火不安地晃动着,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平息下来。

        独孤极地目光这才从烛火上移开,看向她,“好些了?”

        白婉棠脸色惨白地盯着葫芦灯盏,额角渗汗:“我的命魂灯……”

        当初她拜入玄鸿宗时,被抽一缕魂丝炼成能重创她神魂的命魂灯。

        这本是大宗门防止弟子叛入魔族所用。在魔族占领玄鸿宗前,为了不让命魂灯落入魔族手中,已经将其都摧毁了。

        她的命魂灯,只有可能是被崔羽灵留了下来。

        白婉棠想通一切,躺回到床上,语气肯定,“这一次,你依旧不会拿她怎么样。”

        独孤极听着不舒服,却无从反驳。

        他本还斟酌要不要同她说是崔羽灵所为,免得她又同他闹,让他心烦。见她知晓一切,却表情漠然,他反而焦躁起来。

        “她只是把你当成……”

        “我现在倒希望,我就是清棠。”白婉棠打断道,“不然我真的不懂,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样折磨。”

        独孤极眉头紧皱,“别和我说这种赌气的话,你要是清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本要这么说的,却忽然发现,几日不见,她瘦削憔悴了许多。

        她以前的脸上是有婴儿肥的,如今却骨线分明。以前的脸蛋也总是泛着健康的红粉,如今却是苍白发青,连唇都淡得几无血色。

        独孤极收起命魂灯,冷硬紧绷的面部线条软了几分,摸了摸她的脸,“不会再有下次。”

        他嗓音微哑,眼里红血丝明显。这几天,反噬时时刻刻都在折磨他,他过得并不比她好。

        白婉棠垂着眼眸不看他,“我不信你。”

        他立刻就来了火气,摸她的手用力,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她痛得闷哼,他像被烫到似的收了手,急躁在屋里来回踱步,“那你要怎样,要我现在去杀了崔羽灵?”

        白婉棠淡声道:“你只要放了北冥的人和藤千行……”

        “不可能,这些话你以后别再跟我提。”独孤极打断她,手握成拳,指甲掐进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坐回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将她抱在怀里,难得地向她吐露心迹:“我让你留在我身边,不是为了折磨你。你同我说话就不能不带刺?”

        白婉棠道:“如果我可以和你像在阴阳关那样相处,只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能答应吗?”

        独孤极脸埋在她颈间,“除了放人。”

        白婉棠感到灵台处又开始异常地发热,“我要你丢下这里的一切,不再管修真界与魔族的恩怨,和我去人间,就我们俩生活,你愿意吗?”

        独孤极的拥抱突然勒得她发痛。

        他不回答,眼神仿佛在说她疯了,才会对他说这种话。

        白婉棠早有预料,讥笑道:“你只在乎你的野心,又何必绑着我。是因为我有神莲神骨吗?”

        独孤极像被刺痛,松开她露出讥诮的神色,咬牙切齿道:“我若只要神莲神骨,我现在就可以先把你做成人彘困住。待找到取出神莲神骨的方法时,就是你魂飞魄散的时候。”

        他的手用力按在她小腹上,仿佛要挖出神莲,她痛得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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