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老乡见老乡,背后打一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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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典型的程序正义!

        至于为什么金吾卫要查,不转给京兆府来查,那当然是因为方重勇与京兆府尹郑叔清关系好啊!审案子的时候,亲友回避,这是基本原则。

        所以这次张守珪出手,可谓是快准狠,逻辑严密,不留后患,亦是没有把事情做绝。

        <div  class="contentadv">        只要抓到了人了,这件事就算做成了!

        如果方重勇的父亲方有德问起来,张守珪可以解释一句:你儿子已经介入了大唐中枢高层的政治斗争,我把他软禁起来,是为了保护他,你就不用谢我了,咱们那可是曾经在幽州共事过的袍泽关系!

        方有德估计啥也说不出来,人家又没把他儿子怎么样!

        张献诚也松了口气,从杏花楼出来,他就骑着马一路奔驰,急急忙忙的赶回家。并且一鼓作气的说服了张守珪,立刻调动维持长安城治安的金吾卫,先将方重勇“请”到金吾卫衙门“协助调查”。

        不下狱,就不必走程序。不走程序,外人就没有干涉的支点,没办法对金吾卫内部事务指手画脚!

        只要方重勇不在里面被虐待,被殴打,甚至意外死亡,那么这件事就没有任何破绽!

        “之前的计划不能用了,那么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张守珪看着长子张献诚问道。

        这个儿子自幼就聪慧过人,长大以后更是为人活络,见机行事的能力极强。但凡重要事务,张守珪都会首先咨询长子的建议。

        “父亲,科举舞弊这个路子,不能走了,只会伤到我们。

        张倚也不用管了,他迟早被他儿子张奭牵连。

        现在趁着郑叔清还没审问出什么来,我们来个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什么也别做,只要追着京兆府穷追猛打即可!

        打掉了京兆府衙门,就是打掉了右相咄咄逼人的势头,中枢百官的风向,也会被打掉头。”

        张献诚平静的说道。

        张守珪从软垫上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脑子里思索着张献诚的对策。

        “那么,要如何打掉郑叔清呢?那个狗官,油滑得跟泥鳅差不多,很难被人抓到破绽!”

        张守珪微微皱眉说道。李林甫身边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早就摸清楚了。

        郑叔清属于办事能力近乎于无,但做官水平却逆天爆炸的怪胎。只要我不做事,那么别人就找不到破绽,似乎是老郑的座右铭。

        “父亲,某有一招,不仅能解决掉京兆府,还能把主持科举的右相拖下水!”

        张献诚脸上露出坏笑,揉了揉手腕说道。

        “计从何来?”

        张守珪压低声音问道。

        张献诚凑到张守珪耳边,说了半天。后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放松,最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这一招真是用得好!哪怕是我,也没法想到比这个更好的了!

        家有虎子,为父我十分欣慰。

        你已经学会把兵法用在政务上了,假以时日,某的成就都会不如你!”

        张守珪欣慰大笑道,他用力的拍了拍张献诚的肩膀。

        “父亲谬赞了,这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而已。比起父亲的金戈铁马,那还差了太远。”

        张献诚十分谦虚的叉手行礼,并无张奭这等长安五陵年少身上的嚣张跋扈。

        河西顶级丘八,隐忍如狼,一击必杀。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光嚣张有什么用呢?

        张献诚觉得,长安的安逸环境,培养了一大堆无智无勇年轻人,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这些人就连脑子也差不多要坏掉了。

        这个舞台,迟早会轮到自己这样的官宦子弟唱主角。

        张献诚心中暗暗想道。

        现在他认识的年轻一辈中,只有今天认识的那个方重勇,让自己忌惮不已。

        ……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阿娜耶在屋舍的大堂内来回走动,眼睛都哭红了,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在河西的时候,方重勇就是沙州霸主一类的人物,一呼百应,支持者无数,哪里会有被人抓走的情况出现啊。

        杜甫和元结来报信的时候,她都已经吓傻了。阿娜耶从来没有想过方重勇不在了会是怎样的情况,她甚至都不敢去考虑这样的意外,就像是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

        “闭嘴!”

        王韫秀对着阿娜耶大吼了一句!面色阴沉!

        以方重勇的家世,外加娶了河东节度使女儿的联姻关系,在长安不说横着走,最起码是一般人惹不起的!

        现在被金吾卫的人抓走,其中必有蹊跷。听杜甫等人的说辞,似乎……很可能跟科举有关。

        正在这时,外面一路传来郑叔清的呼喊声。

        “方贤侄啊!你快点来帮忙啊,本官这里要顶不住了!”

        郑叔清一边叫嚷着一边被张光晟引到大堂,然后就看到方重勇家里两个女人,一个泪眼婆娑的哭红了眼睛,一个抱起双臂面色阴沉像是要拔刀杀人!

        “王娘子,本官找你家阿郎有要事相求,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见面呢?”

        郑叔清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实他进门的时候就感觉有古怪,因为方重勇一般都是会亲自出来迎接的。而他那个随从张光晟,居然一言不发,守口如瓶,面对自己的问话,也只是做了一个“屋里请”的手势。

        “我家阿郎,被金吾卫抓走了,就在郑府尹离开杏花楼后不久。”

        王韫秀对着郑叔清叉手行礼说道。

        “哈?”

        郑叔清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审问张奭,结果这个嘴硬的家伙就是说自己没有科举舞弊,并叫叫嚣郑叔清不可能有什么证据,他只是跟好友们一起出来喝酒的。

        而张奭的那些所谓“朋友”,都是众口一词的说没什么舞弊状况,还要京兆府放人。

        张奭老爹张倚,也派人来问询,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什么要无缘无故抓人,有没有证据。

        郑叔清感觉自己已经顶不住了。

        “妾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家阿郎被金吾卫抓走了。”

        王韫秀没好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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