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1 / 2)
霍峦生站在门后旁观。
早在车开进霍宅时,佣人就已经把鹿清来见顾以儒的事情告诉了他。
距离原因,他听不清屋内人的对话。
只见那人温润平和的眉眼浮着笑,举止很是礼貌,悠哉走到鹿清面前低声呢喃,
看模样,并不像网上传的那般凶神恶煞。
霍峦生尚且在思索,
青年突然毫无征兆的甩出一巴掌,动作干脆利落,甚至在整个厅堂都回响起清脆的一声“啪”,打人者的面上却依旧笑如[chun]风。
照理说,他现在该立即出去制止才对。
霍峦生一瞬不挪盯着正“威风凛凛”的某人,却并没有做出动作。
鹿清被推的踉跄摔在地上,而耍威风的那位却半点没有要放人的意思,姿态优雅的踩碾着鹿清的一只手,
墨染般的长眉轻吊,
一派恶劣嚣张的作风。
……
顾以儒的纨绔,他早就见识过。
霍峦生最反感的也正是这人恃强凌弱的嘴脸,仗着自己是顾家少爷,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稍有不顺心就把整个世界闹到不得安宁。
可他现在看着眼前这人作威作福的架势,却完全不觉得有任何厌烦憎恶。
甚至……
还有些怪异的喜欢?
眼见顾以儒又要怂恿他那个亲生儿子动手打人,霍峦生嘴角忍不住[chou]动,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终于迈过门,打破了眼前的闹剧。
顾以儒回头看向他,却依旧没有收敛身上欺凌人时扎起来的刺,眼神[yin]狠又执拗的望着他,脚下也依旧踩着鹿清的手。
霍峦生站定在他面前,问:
“你在干什么?”
青年这才施施然收回脚,垂眼:“有人来家里闹事,我总不能放着不管。”
鹿清依旧趴在地上,肩头因着剧痛不停耸动,似是完全没有力气再动。
听见这句话,也没有做出半点反应。
直到霍峦生把他扶起来,
鹿清把被踩得红肿的手藏在身后,却抬起一双哭到红肿如桃子般的眼,直勾勾盯向面前男人:“学长,对不起。”
“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男人轻抚他后背,“不用道歉。”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法人的事生气,倒是忘了,小鹿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霍峦生把他的手从背后拽出来,询问:
“能动吗?”
鹿清可怜兮兮的摇头。
霍峦生瞥一眼旁边的顾以儒,继续道:“这位顾少爷抢你的东西,本来就是他的不对。就算你脾气好,也不能一直忍让,”
说着收回目光,淡声:“否则他只会蹬鼻子上脸,继续欺负你。”
顾以儒很有兴致的欣赏这两人在他面前演鸳鸯戏,只恨不能嗑瓜子。
听完这句话,他才恍然意识到该自己登场,眼尾一耷,满眼委屈的盯过去:
“我没有抢他的东西!”
霍峦生并没有理会他。
当着他的面,牵着鹿清的手往玄关处走。两人没多久后就离开了他的视野。
随着玄关大门的落锁声,
霍潼将目光挪向面前,见这位顾少爷瞬间换了张脸,抬手抿掉眼角那点假惺惺的[ye]体,慢条斯理的往厨房里晃。
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把瓜子,松鼠似的咔哧咔哧嗑起来,眼睛亮闪闪的。
霍潼:“……”
他盯着这人鼓起的腮帮子,调侃:“演技这么好,怎么没拿影帝?”
顾以儒理所当然道:“那玩意又不发奖金,要来有什么用?”
“…………”
霍潼被噎的说不出话,垂眼思索后,接上刚才的话题:“霍峦生显然是已经信了鹿清,恐怕不用多久,你的计划就会满盘皆输。”
青年回驳道:“未必哦。”
他皱起眉,刚想问一句“怎么未必”。
温热指尖忽的贴上他的唇,将几粒凉丝丝的瓜子仁塞进他唇缝。
霍潼呼吸一顿,视线生硬低垂,品着唇齿间逐渐弥散开的清香甜腻——
并不是瓜子的味道,是这人指尖的味道。
顾以儒十分享受这种投喂小动物的感觉,心情颇觉不错:“想要答案?”
他故意用瓜子尖轻戳这人唇上的疤,挑逗:“乖小潼,是不是得叫一声老师?”
少年的唇线绷的比石头缝都紧。
也并没有真的指望这小孩对他服软,顾以儒嗑着瓜子往楼上走。
他盘算的很清楚,
到合适的时间,自然用合适的方法反击。
原主的房间在走廊靠近尽头的位置,
倒数第二间。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虽然暂住这里,但依旧保持着做人的基本礼仪,保护原主的隐私,基本上不曾翻动原主的东西。
不过,原主有哪些珍贵的东西,在原剧情里都有详细记录,他不用翻也知道。
整个房间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个大理石构造的陈设架,上面倒是没放什么东西,一个简洁的相框,还有些类似多[rou]的绿植。
旁边的吊兰垂下长叶绿蔓,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遮挡住下面几个不显眼的[chou]屉。
霍潼跟上来时,看到青年手里捧着相框,专注认真的用衣袖擦拭上面的灰尘,低垂眼睫里流露出一些状似思念的情绪。
相框里是这个人和霍峦生的第一次合照。
霍潼胸[kou]莫名闷胀:“怎么,自己的男人跟外面的野花跑了,就在这里睹物思人?”
顾以儒却仿佛对他话里的刺毫无察觉,
照片是原主所珍藏的。
在那个和他同名同姓的“顾以儒”眼里,这张和霍峦生曾经相依相偎的照片,比所有的钱财、权利、资产都要珍贵。
不管是用顾家还是霍家,亦或是哪个家财万贯的豪门来换,他都不会换。
顾以儒想到这里,便无语的想笑。
恋爱脑?
他真是不懂。
[chou]屉里藏着的是一枚对戒,出自E国一位知名原创设计师之手。当初原主冒着被黑粉当街擒住暴打的风险,坐飞机取来这副戒指。
顾家那时已经破产,原主所剩的积蓄不多,全花在了这副戒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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