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二十年 回想所有的一切,康眠……(2 / 2)
至少比如今,这参与谋逆之罪轻上许多,可惜的是她既想得到利益,又不肯付出危险,世间哪有这般简单的事情。
司徒源眼瞧着妻子面露讥讽,他心中也明白贾母的想法,不得不说对方可算得上蠢到家。
但凡一个真正接触过朝政之人,都会明白,在皇家根本没有什么左右逢源之说。
贾母这个举动,看似使得自己处于不败之地,其实却等于敲响自家的丧钟。
司徒源接过温度适宜的白果银耳羹,并没有打扰妻子的沉思,等康眠雪回过神,这才将莲子羹放在妻子手中。
康眠雪下意识地接过,无意识地拿起勺子,然而她未动一口,只瞧着那被从中拨开的莲子花了。
随即双眸一亮,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原来就是这样。”康眠雪抬起头看向司徒源,纤长的睫毛被灯影拉长,在康眠雪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阴影。
“看来你似乎已经想到了。”司徒源眼神柔和,他有些好奇妻子,刚刚想明白什么。
康眠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舀起一勺银耳放入口中。
整件事情虽说忽说迷离,但实际上不过是有太多的庞杂,将这一些转移视线的秘密拨开,留下的就是整件事情的主线。
“还有吗,叫人多上来几碗。”康眠雪看着身边的秀菊。
“自然是有的。”秀菊含笑,赶紧出去准备。
康眠雪点点头,这才转头看向自家夫君,仔细的解释。
实际上这件事情,他们却是先入为主了。
因为知晓四王八公之间,关系一向极为亲密,所以当得到消息之时,他们便下意识地认为,贾母肯定和北静王有所密谋。
“于是我们便不自觉的,将这件事情阴谋化。甚至可能会得出贾母故意让虎符流出,这个判断。
然而如果对方实际上,和四王并不一条心呢”
开始的时候是她忍不住将贾母妖魔化,脑子里只是以前所见的那个,所谓亲疏有间的贾母。
但是却忘记了,在政治上贾母这个人可不是个傻子,她几乎算得上是绞尽脑汁地守成,甚至在某些方面推动。
就比如那场大火,如果真的是贾母的命令,那么只能说对方当时已经疯狂。
那地方乃是荣国府后街,且不说,里面住的不是跟荣国府沾亲带故,就是荣宁两府的仆役。
单单说两边的距离,以贾母的行为是决计做不出来,在那里放火的。
很明显这些行为,不应该出自一个女子手中。或者说不应该出自贾母这个,有政治头脑之人的手中。
再结合刚刚智能儿所言,一个有点儿不那么正常的真相,似乎不知不觉便被摊开在众人眼前。
恐怕是如今贾母发现,自己手上的虎符,不但无法保住贾家,更成了烫手山芋。
如今她想要将虎符交到当今手中,恐怕雍和帝也不会轻易接受。
此物乃荣国公遗留,在对方离世后这么多年,每年贾母还可以进宫,为何从未言及此物
其中是否说明荣国府一脉,早与皇家离心离德。
贾母很显然也知道这一种情况,所以她一直将东西隐秘握在手中,所赌的就是这件事情无人知晓。
到时只需要说,此乃荣国公遗物发现,甚至倒是贾母只需用自己的命,便可以将这一块虎符,所有的后患全部抹消。
没有错就是贾母自己的命,如今她已然七十有五,只要贾母在死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一块虎符,就可以用最安全的方式回到皇家。而荣国府完全不会被影响,甚至如果时间选择得恰在好处例如新皇登基,又或者是有人谋反。
荣国府甚至可以能够借此,再一次回到皇家的视线之中。
“荣国公夫人太聪明,一块儿假虎符,便耍的这些人团团转。”
“假虎符难不成贾母”司徒源先是一愣,面容之上随即有些古怪。
本来他是一直认为,贾母此人年老昏沉,只顾得溺爱孙子。未曾想对方,如今倒是做了一件大事。
康眠雪轻轻摇头,仔细地解释道“正好相反,家母从来都不是冤枉的。她所作所为,都带有强烈的目的性,不得不说,不愧是荣国公夫人。”
康眠雪轻叹道,这件事情实际上,也给她上了一课。
此时已然不是所谓大智若愚,而是利用这一块虎符,甚至差一点连康眠雪,都被她骗过去。
往日里,她也曾有些看不起对方,未曾想如今她倒是被其,好好地上了一课。
“如今,只要拿到送给静虚的那一块虎符,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康眠雪口中说着,眼神看向冯紫英,对方立时领命而出。
“如今舍不得,要把静虚带来,又一笔账得跟她好好算上一算。”
康眠雪说到这里,双眸变得漆黑,脸上原本的笑容也隐没不见。
这一番变化,一时让司徒源有些愣,妻子极少会如此。若刚刚还是柔风细雨,如今已然漫天乌云,狂风将至。
“难得见你这么难过。”司徒源轻轻握住康眠雪的手,那带着些许茧子的指腹,在她的手心摩梭。
一丝丝痒意让她原本压抑不住的杀意,缓缓平复下来。
不一会儿,摇摇晃晃一脸难看的静虚便被带进来,他此时脸色蜡黄,双唇却紫得有些吓人。
这个颜色,一瞧便是因为刚刚受刑的缘由。仔细看她的双眸,还能够看出鲜红的血点,而这也正是窒息的表现。
从这一点上看就可以知道,刚刚冯紫英下手一点都没留情。
康眠雪看着她颇有些狼狈,却仍旧有几分挺李如松的身形,唇角诡异地勾起,缓缓说道“静虚师太,好久不见。”
实际上静虚如今是强撑着,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向地上的倒去。
听到上面的话语,静虚下意识地抬起头,在灯光的映照之下,她的面容显得更加的狰狞。
此时的她,恍若厉鬼。双眸无神地盯住康眠雪,只一瞬间她猛然睁大眼睛,死死地盯住康眠雪。
司徒源本以为对方要做什么,就在他仔细警惕的时候,却发现静虚忽然萎靡起来。
她似乎已然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康眠雪面前,低下头什么都没有说。
对方这一副表情,康眠雪心知,眼前这人根本不打算,将事情好好和盘托出。
本来若是可以,她也想给对方一份体面。然而此时她却是,再也忍耐不住心头的怒火盯着对方,几乎想要择人而事。
就是眼前之人,因她使得当年多少人丧命于此。
康眠雪看向有些惊悚的智能儿,轻声吩咐柳湘莲将其带下去。
有些东西还是不适合小孩子看的,康眠雪这样想着,眼神如同利刃一般,扫过眼前跪在地上的老尼。
“静虚师太,虽说本宫心中明白,师太早已经做好准备。
然而看在我母亲份上,本宫还是劝师太一句。佛家本是清净圣地,师太不为自己,也该为庵中的众人考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康眠雪的话平平淡淡,然而静虚却仿佛未曾听到,仍旧沉默地跪着,身上竟散发出几分抗拒之感。
康眠雪看着对方,心知其人心性之坚定,如若不将一切摆在眼前,恐怕她是不会说实话的。
“师太既然不肯说,那本宫先来说,就算我本宫抛砖引玉。
所有的一切,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康眠雪嗓音清脆,当她提起二十年之前时,静虚突然面色大变,抬起头看向对方。
那一双眼睛如同淬毒一般盯着康眠雪,她在一瞬间竟然想要上前,结果便被送智能儿回房后,复命柳湘莲一剑柄压住。
看着对方这幅慌张的模样,康眠雪眼神中的厌恶越发地藏不住,她仿佛看着一个腐败的烂肉一般。
似乎若非是因为教养,她几乎都要掩鼻作呕,而这幅举动直接激怒了静虚。
原本蜡黄的脸庞,竟然变得有几丝红晕,显然那和血色没什么关系,完全就是被气得。
“看来,师太也没有忘记二十年前的事情呀,我还以为师太如今年纪大了,早就将当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看来却是本宫多虑,想必不需要本宫在与师太一一诉说”康眠雪话中的讽刺越来越重,而从她反复提起二十年前,静虚表情也变得越来越狰狞。
“所以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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