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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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

自从昨天晚上,小棉子不小心踩了静静的尾巴一脚,静静就记了他的仇,一看见小棉子,就追着他汪汪咬个不停,只有小棉子躲进东厢房里,或者由程玉酌撑腰,静静才老实点。

小棉子到程玉酌面前说静静的坏话,“记仇鬼,就是仗着姑姑宠它!”

程玉酌就把静静叫过来训了一顿。

然而静静最近嚣张了,或许是因为程玉酌发烧那天它趴门示警,赵凛一连几天都让人赏了他带肉的骨头。

它竟然不听程玉酌这个主子的了,程玉酌说了它几句,它还是追着小棉子咬,吓得小棉子乱窜。

程玉酌生气了,将它抓了过来,使劲儿拍它的屁股。

“不许咬小棉子,听见没有?你要是再咬他,我就把你关屋里,三天不给你饭吃,别说吃肉了,草都没有!”

小棉子也在一旁吓唬它,“就是,你个小狗崽子!”

静静还不服气,“汪!”

程玉酌一看,不正经训一番真不行了,要伸手再使劲打它几下,赵凛笑着走了过来。

“这事怪不得静静,还不是小棉子,走路不长眼?静静可是无辜的。”

他这么一说,小棉子立刻闭嘴了,心里快哭成了泪人。

在太子爷眼里,他还不如程姑姑的狗子?

小棉子觉得太子也对程姑姑也太好了吧。

好到让小棉子怀疑,这还是不是他们太子爷了?

小棉子不敢说话了,程玉酌却皱了眉头。

要不是赵凛天天给她的狗狗喂肉,她的狗会这么不听话吗?

可她也跟小棉子一样,这话只在心里说说,并没有说出口。

程玉酌安静着,赵凛立刻看出了她情绪上的变化。

小棉子顾不得静静咬他了,引着静静离开了。

赵凛问程玉酌,“为何这两日不同我说话了?”

自那日程玉酌听了他的心意,想到自己和太子的事情一旦被他知晓,必然会重重的挫伤了他,就觉得这样的关系实在没有办法延续下去了。

程玉酌在后宫十二年,真情也好,假意也罢,都没少见。

这些情意多半都是一时的,哪有长远?

与其到了日后相互伤害,还不如就停在眼前。

程玉

酌正要找两句话,把这一茬揭过去,避免正面回答赵凛的问题,正好成彭过来有话要说。

赵凛面对他打断很不高兴,程玉酌却见他脸色有些为难,问了他。

“有什么事吗?”

成彭小心地看了赵凛一眼,同程玉酌道,“姑姑,归宁侯带着他们家姑娘来了!”

程玉酌讶然,赵凛脸色就像变脸一样,唰地一下就不好看了。

“这个归宁侯又想做什么?”

赵凛想到了上一次韩平宇送程玉酌回来,说让程玉酌好好想一想的事情。

他不由得问程玉酌,“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没有。”

程玉酌当然没有答应韩平宇,可现在韩平宇过来,是要询问她的答案吗?

那为什么又把孩子带了过来?

她正想着,赵凛已经开了口,“就说你不在家,让他们走便是。”

他说着,还跟程玉酌撑腰道。

“那韩平宇居心不良,你拒绝了他,他还能舔着脸上门,对待这种人,不要给他好脸色!你也不要念及他是什么侯爷对他客气,直接闭门不见,打出门也没关系!”

一旁的成彭心想,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哪天,太子爷真要把韩侯爷给打了!

可是程玉酌却没有照着赵凛说的办,她向门前看了一眼,又回过来看向了赵凛。

“你回东厢房避一避吧。”

赵凛一口气没上来。

“什么......?!”

成彭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程姑姑这是......为了见韩侯爷,要把太子也撵到小黑屋里去了!

她敢把太子爷撵走?

太子爷的脸色已经由青转黑了!

程玉酌也看见了赵凛的脸色。

只是她匆匆看了一眼,没被赵凛抓住她的目光,就连忙别过了头去。

“归宁侯是带孩子过来的,兴许是要道谢,我也不好直接将他们父女两个撵出去。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程玉酌说完,匆忙走开了。

成彭被他们太子爷周身的气势所迫,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还是听到他们太子爷咬牙切齿的声音,“她怎么对韩平宇这么有耐心?!”

这句问话听着还有下半句没说出口:

程姑姑对太子爷又为什么爱理不搭?!

成彭脑袋里面迅速补出了这一问话,

立刻想把自己掐死!

太子爷要是知道他这样想,估计要把他发配到边疆去了!

可是成彭又听见他们太子爷烦躁的问话。

“这个韩平宇是不是故意把他女儿带来的?!”

成彭听到这一句,立刻就想到了上一次将姜行的主意——

让太子爷也生个女儿,跟韩家打擂台,不知道谁家的女儿更厉害呢?

成彭发现自己的脑袋里的疑问已经停不下来了。

而外院已经有了韩平宇父女两人的声音,可太子爷还站在院子里边,没有按照程姑姑说的那样避开。

今日冯效不在,这一关如同火一样,烧着成彭的眉毛。

他超级小声的规劝赵凛,“爷,您看,还是回东厢房......”

“怎么?孤还要避他一个小小的侯爷吗?!”

太子爷这两句,简直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

成彭无比惆怅,可不敢乱接这话,只是又超小声说,“姑姑会不会不高兴?”

这句话终于起了效用,赵凛狠狠地瞪了通往外面的门一眼,使劲儿一甩袖子,回了东厢房。

成彭大汗淋漓。

过关了!

......

程玉酌将韩平宇父女引进了院中。

静静跑过来,闻这两人的气味。

韩亭虽然害怕,可紧紧攥着小手绷着小脸,尽量不露出惧意。

程玉酌从旁瞧着,想到她落水后发抖的样子,倒有些心疼。

程玉酌把静静撵走了,刑春过来上茶,程玉酌在空置的西厢房接待了他们。

“这是珍珠泉的水,不知道你们家里吃什么水呀?”

程玉酌轻声问着韩亭,也免得场面过于尴尬化不开。

韩亭比在大明湖落水那日表现得稍稍好了一些。

“吃趵突泉的水。”

程玉酌见她愿意说话,笑着朝她点头,又问她,

“这趵突泉的水和珍珠泉的水,你可能喝出区别?”

程玉酌没指望她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可是韩亭却想了想,“我觉得,珍珠泉的水,更清甜。”

两泉的水差异没那么大,在不同人口中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程玉酌见韩亭那认真的小模样,越发觉得这孩子其实挺好。

在旁坐了半晌的韩平宇,见到程玉酌和自己女儿一问一答,屋外春光正好,房内茶香氤氲,心中不由

一暖。

他开了口,“亭儿不怎么爱说话,也没几个手帕交,倒是同姑姑能说几句话,实在难得。”

他说这话的意思其实颇为十分明显。

不过程玉酌也只当听不懂,“亭儿年纪尚小,还是应该多和同龄的小姑娘一起玩耍的好。”

她错开韩平宇的目光问韩亭,“亭儿有一起玩耍的小友人吗?”

韩亭想了想,摇摇头,又点点头,“梅龄,走了。”

“梅龄?”

程玉酌不知道这个叫做梅龄的小姑娘是谁?

韩亭也说不清楚,韩平宇倒是想了起来,“是魏阁老家的重孙女,那孩子随她父亲魏全清大人在济南任上有三年,倒是常来我府上。”

从魏全清升迁,魏梅龄也走了之后,韩平宇真就没见过其他孩子到韩家来。

再后来,韩亭母亲去世,她在家中守孝,自然也越发不同别人往来了。

程玉酌虽然是宫里人,可是对重要的朝臣家中还是有所了解。

似魏阁老家满门清贵,魏阁老自不必说,如今他家的嫡孙女正是钦定的太子妃,而长孙魏全清也是两榜进士,还是那一年的探花郎。

这样的人家和归宁侯府才算是门当户对,虽然归宁侯府这些年有些落魄......

程玉酌想想他们,又想想自己,越发觉得韩平宇同自己实在不可能。

她还不如秦玉紫,至少秦玉紫是清白的......

而且秦玉紫有多位师姐出宫之后嫁得好人家,师父也比她自家的师父更长袖善舞。

程玉酌越发确定,自己今日一定要跟韩平宇说个明白。

正好这个时候,桐桐和静静从后罩房里跑了出来,小孩和小狗又带上了风车,风车呼啦啦的转着,只把韩亭的小眼睛勾的直直的。

程玉酌问韩亭,“要不要让那个小姑娘陪你玩一会儿?”

韩亭犹豫了一番,韩平宇却瞧出程玉酌有话要从自己说,拍拍她让她去了。

韩亭一走,韩平宇就率先开了口。

“姑姑可是想好了?便是多想些日子,我也等得。”

程玉酌听得心下叹气,却抬起头来,“想好了。”

韩平宇听到她这个口气,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他在程玉酌开口之前,又说道:

“今日,其实是亭儿要过来的。那孩子知道,是

程姑姑你救了她,她心里对你感激,我也是一样的。”

程玉酌被他看住了眼睛,一时无法别开,又听他说,“其实我同亭儿不仅对你感激,更是信重珍重,亭儿想请姑姑给她教养,而我,想请姑姑到归宁侯府。我母亲年纪大了,还要有人主持中馈。”

“中馈”二字出口,这房中静了几息。

外面有静静的叫声,和桐桐围着亭儿问话的声音,“你没有玩过风车吗?我哥哥有时候会用蒲草做给我,你要试试戴在头上吗?”

亭儿说没玩过,犹豫着要不要戴在头上,可是程玉酌不能再犹豫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侯爷,我无德无能,势必要辜负侯爷的看重了!侯府的中馈我万万担当不起,亭儿她是个好孩子,还请侯爷重新为她觅一位能教导她成长的母亲吧!”

程玉酌已经把话说的十分明确了,韩平宇似乎猜到了这个答案,沉默了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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