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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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糯白裹着棉被坐在床上,左腿伸了小半截在被子外面,刚才私人医生过来给他看了,比之前伤势肯定要重,没有骨折,但是轻微发烧。

医生只重新给他的脚踝上了药,用纱布包好,然后开了感冒冲剂。

房间里荡着浅淡的药香,有薄荷脑的味道,门附近传来响声,应该是送医生出门的郁寒回来了。

温糯白偏过脸,咬着唇尽量不会回想刚才的事情。

也太尴尬了。

“唔,”

温糯白脚趾蜷了蜷,试图当无事发生。

郁寒端着药走进来“先把药喝了。”

温糯白不敢对视,双手接过药,拿到手里一口气直接灌完。

“咳咳咳。”喝得太急。

好苦。

银勺摆着一瓣热橙子出现在温糯白眼前。

温糯白愣了愣,抬头看过去。

郁寒的衬衣没来得及换,还是湿的,黑色的发凌乱,眸色深邃,见不到底的复杂,手很稳拿着银勺“怎么不吃”

温糯白回神,拥着被子往前挪动,听话一口咬住了银勺。

冰凉的橙子用水煮过,很热,而且好像把酸味煮走了,清甜。

郁寒看着温糯白。

头发还是乱的,上半身现在已经随意套了件很大的浅色t恤,松松垮垮的,脖颈那儿还带着湿意,皮肤看起来很软,整个人有种洒满糖霜的暖甜感。

郁寒把整碗橙子甜汤递过去。

温糯白嚼了瓣橙子,又喝了一碗热的橙子甜汤,总算没那么苦,因为发烧昏沉的感觉好了点,开口说话依旧黏黏糊糊的无力“郁先生,您那边来人,我,”

每次一紧张,温糯白就换称呼。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郁寒捉住手臂往后推,倒在床上,郁寒力度大,但掌握得很好,锢住他的手臂压到柔软的被子里,不疼,却完全无法挣脱。

温糯白怔了下,一下被推到被子堆里,心脏狂跳,他也不明白,好热,是不是因为在发烧

像是把神经都挑动起来。

两人里很近,近到温糯白都看不清郁寒的整张脸,只能看到局部,挺直的鼻和极度优越的眉骨,眼帘低垂看着他。

温糯白不自觉抿抿唇,整个人绷紧,眼往侧边飘,床边摆着白瓷小碗,碗边缘印着鎏金的花纹,里面还有一碗底的橙子甜汤。

挺甜的。

“你在紧张,怕我”

郁寒的声线一向是偏冷质的,这句话却说得很沉,像是压着,有点哑,温糯白又产生那种酥麻感。

“不是。”温糯白终于回过头来,眼睫颤了颤。

郁寒淡声说“那为什么不敢看我,糯白,其实我和你签合约,并没有约束你的意思,我想厘清一个界限,不让你觉得冒犯。在我这里,你不用小心翼翼。”

虽然这个界限,越来越无法清晰。

温糯白还是觉得热,耳尖也在发烧,鼓膜连着太阳穴一起跳动。

口干舌燥。

签下这份合约,是因为他实在缺钱,以及郁先生当时的理由打动了他,八字,在现代社会,是挺荒谬的理由,但是若是老人要求,加上郁先生这么高的地位,好像也合情合理。

他一直是看不透郁寒的,当然,也不试图去看透。两人的差别太大了,郁寒身居高位,掌控一切,冷峻又气势强,温糯白认为,对于郁寒来说,两人就是合约关系,或许也像外界所说,像是金主和小演员。

那么,他最该做到的,是严格履行合约,不能越界。

面对大老板会紧张,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不是怕,温糯白很清楚,他没有恐惧害怕这类负面情绪。

在温糯白的认知里,合约婚姻,婚姻只是合约的产物,重要的是那纸合约,他不想给郁寒带来困扰和麻烦。真的没想到郁寒会为他考虑这么多。

关键是他做得真的不够合格,马上要回老宅了,稍微亲近的接触就会闪躲和不自觉紧张。

温糯白眼眨了眨,想开口,郁寒伸手遮住他的眼,唇角被咬了下。

轻微的刺痛。

眼前被遮盖住,别的感官就变得清晰。

很轻,大概只有两秒,唇角被传来麻痒,温糯白整个抖了下,心跳得越来越快。

温糯白感觉郁寒在他旁边,很近,呼吸打在他耳边“厌恶吗”

语气是十分的克制,只要温糯白点头,他会马上退开。

温糯白手抓了抓床单,颤抖着摇了摇头。

郁寒另一只手改扣为握,牢牢把温糯白撑在床上的手包裹住,双手交叠,掌心的热度透过手掌传到身体。

温糯白听到郁寒低哑问他“还继续吗”

明明具有侵略性的是郁寒,选择权却全在温糯白手里。

怎么这么坏,温糯白眼不安地眨动,紧抿唇想,他做不出决定。

郁寒看着温糯白的模样,有点慌,规矩呆在他身下,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唇很红,真的很勾人。

最终他只是把遮住眼的手拿开,换到温糯白后颈那儿,安抚似地停在那里“没事了。”

温糯白急促呼吸了好几下,捏着郁寒的衣角,着急解释“不是,我不是。”

“我知道。”郁寒安抚道“不要紧。”

他们这片临着南城的河,现在快过年,解了烟花的禁令,有人在河边放烟花,窗户开着能隐隐听到有烟花的炸裂声。

两人坐在床边,一时都没有说话。

过了几分钟

“郁先生,”

“郁家那边,”

两人同时开口,温糯白撑着床,赶紧道“郁先生先说。”

郁寒轻笑一声“不是大事,郁家那边我让他们别过来,你这几天好好休息,然后年前我们回趟老宅。”

“好的,”温糯白把被子拉起来“回老宅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用,”郁寒轻描淡写“表现得亲密一些就行,你刚刚想说什么”

温糯白犹豫着小声说“我没有厌恶,也不是怕,郁先生,我对私密环境里的亲密接触有应激反应,和以前的经历有关,并不是很严重。”

郁寒听到这个答案,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

“你有过性方面的经验吗”

“啊”

这,怎么跳到这里来了。

温糯白小声“没有的。”

一方面是他有这个小毛病,另一方面是温糯白对感情比较迟钝,大学时候,有个学院的院花追了他一年,直到有次真心话大冒险他才明白别人,没感觉自然是拒绝了。

郁寒思索着说“在a国,你酒醉那次,和我接触过程中,你并没有这么明显的反应看来潜意识里不讨厌,应该是清醒的时候,某种记忆或者情绪影响了你。”

“嗯。”

“我也没有。”

“没有相关经验,所以你有想法要告诉我。”

郁寒突然道。

温糯白怔了怔,心中骤然酸软了下。

郁寒却转了话题“回老宅确实需要一些亲密接触,同床和拥抱你没有问题,吻会很少,估计办婚礼的时候会需要。”

“婚礼”

等等。

温糯白摸索着拿了旁边的杯子,喝口水压下惊,他完全没想过会有一场婚礼等着他。

郁寒挑挑眉“结婚有婚礼应该正常。”

是啊,正常。

温糯白想,但关键是他们是协约结婚。

郁寒温和道“只是很小一部分人到场,爷爷要求的,麻烦你了。”

“如果你确实不能接受,到时候可以借位,或者咬我,唇角,脖颈,都可以。”

“啊”

温糯白脸彻底红了。

“不,不用。”

他也就是紧张,多来几次说不定就克服了。

脸估计很烫,温糯白伸手贴了贴脸,手比较冰,贴在脸上很舒服,他简直无法思考,只说“哥哥,我会克服的。”

只是婚礼的时候,也不是私密环境,他演戏都没问题,没道理和郁先生不行。

郁寒“嗯”了声,拿过旁边的干毛巾,罩住温糯白的头发,擦了擦“不急,循序渐进,慢慢来。

“困不困先睡。”

温糯白的头发很软,和他的脾性一样,被毛巾吸干水分后,服帖地贴在耳侧。郁寒又拿了吹风机吹干,在身后圈住温糯白给他吹头发。

感冒了,就不能湿着头发睡觉。

温糯白咳了几声,说“哥哥今天去别的房睡吧,感冒会传染。”

这么和郁寒聊了会儿,他也没那么紧张了,甚至还安心下来。

郁寒揉了揉他的头,跟揉白猫一样。

温糯白比白猫乖,没那么躁,乖乖任揉。

最后两人还是一起睡的,两床被子。

温糯白早上起来的时候,郁寒已经起来了,旁边的被窝是冷的。

坐在床上,温糯白检讨了下自己,怎么那么能睡。

早餐已经摆在桌上,用保温桶装着,还是热的,温糯白裹着厚棉袄,坐在一旁,看着郁寒留下的纸条,集团有急事要处理,中午让陈姨做饭给他吃,让他记得喝感冒药。

温糯白喝了一大杯感冒药,窝在沙发上抱着毛毯看电影。

药效上来了,很困。

白猫今天也很安静,没吵他。

中途被许凌的电话短暂吵醒过一次。

许凌兴奋让他看微博上的热搜。

温糯白慢吞吞打开微博,挂在热搜第一的就是秦笙滚出娱乐圈。

默了瞬,点进去,话题里面第一条就是爆料,秦笙和一个导演搂在一起,两人贴特别近,在同性婚姻合法的今天,这种恋情不稀奇。

但问题是,那位导演,已婚。

这锤直接是导演的妻子砸出来的。

一副捉奸的气势。

“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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