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广告流失，凉凉（2 / 2）

童鑫有些犯懒，不太想动弹，干脆两脚蹬地，转着自己舒

适的电竞椅，咕噜咕噜哧溜到了顾嘉楠身边。

顾嘉楠看了眼“兴师动众”而来的童鑫，眉头微微一簇：“就几步路都懒得走。”

“我累得慌，不行啊？”

“行。”

在一旁的秘书听得两人如此日常，几乎老夫老妻的对话，微不着痕迹的搬动电脑，装作忙碌的样子朝信息部门走去。

没错过秘书那一脸“我懂”的表情，顾嘉楠继续勾勾手，示意童鑫脑袋凑近些，指着电脑屏幕道：“股价开始涨了。”

闻言，童鑫干脆从自己的宝座起身，凑近在屏幕上看了又看。望着花花绿绿的屏幕，顺着顾嘉楠手指所示的方向，找到自家的公司的名称。望着那不断上升的小绿线，眸光一亮：“看起来挺不错啊，其他几家也涨了吗？”

“涨。只要我们办好了“星星点灯”活动，等明年童董怎么也能拿一个全国优秀企业家的奖杯。”有社会责任感，除却团结房地产，齐心完成东城改造的项目，还能打响燕城春节旅游的开门红，又稍带招揽人才。

这么办事乖巧的企业家，领导当然会喜欢了。

“厉害我的弟弟啊！”童鑫光想想就觉得心跳加速，怦然心动，与有荣焉！

他爸这辈子要是能够拿到亲儿子给“公关”到的最高级别的企业家荣耀，可得对着老童家的列祖列宗哭！

“再说一件让你高兴的事情。”望着童鑫眼里崇拜的目光，顾嘉楠嘴角不自禁上翘了些，也无视了童鑫一声的弟弟，语调难得有些亢奋，抑扬顿挫道：“《真男人》杂志的预售已经四十万了。”

此话一出，童鑫猛得一回头直接看着顾嘉楠：“你胡说八道吧？这限购啊？！限制了多少粉丝的购买力，再说了才短短一个小时，我真实销售量还是有个谱的。不可能的事情。”

望着童鑫双眸清明，没有因此数据狂喜，反而还言之凿凿反驳，顾嘉楠望着人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懊悔自己没靠近一步，来个意外的“贴面”。

心理给自己打了个差评，顾嘉楠不急不缓提醒道：“你忘记了前期《时尚先锋》那边投入多少水军，挑拨着路人缘？潜移默化的影响？还提及了贾瑜，想看你颓然懊悔，又反复洗脑一杯奶

茶的钱，凑个热闹。”

童鑫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捂着嘴偷乐：“这就是为他人做嫁衣的真实写照？这热度，现如今都归我们。”

“脑子转得够快。”顾嘉楠鼓励道。

童鑫闻言笑得更加开心了：“所以我也很聪明的。双人刊，我就给他们看看我童鑫双人封面的影响力！哈哈哈哈！”

“别笑那么大声，现在还只是线上预售罢了，线下报刊等销量还没定呢。”田庐忙着都要上火，听着童鑫这不带掩饰的猖狂笑声，抬眸一看，惊吓了一跳。什么时候顾嘉楠顾总容得别人靠这么近，突破礼仪社交的距离？

哪怕这两算便宜兄弟亲近些，可到底事情还没有对外公布。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双子星awsl。

眼角飞快横扫了一圈，将同事那隐晦的小表情尽收眼底，田庐急急上前拉了一把童鑫的胳膊，把人拽离顾嘉楠，一本正经诉说着公事：“《真男人》线下固定的销售数量并不高，全国才十万册。销售这一仗你想赢，就把嘴巴闭上，去盯采购单。尤其是要关注三四线报刊亭的预定数量。”

再往下五六线的报刊，基本上想都不用想了。

小城镇的年轻人基本在大城市，在家乡的年轻人哪怕会买杂志，但也寥寥无几，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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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天台，一个名字都或许让外人念得不太准确的小县城高中门口，赵莉莉在报刊亭翻来翻去，咬牙切齿：“大叔，您怎么不订《真男人》这本杂志呢？”

“《国家日报》、《参考时政》、《高中月报》下压着《女神》、《时尚先锋》，你这小姑娘不是买了好几十本了吗？还不满意，怎么又要一本都没听过的名字的？”大叔挥挥手，语重心长：“家里有钱也不是这花的。你也高三了。好好读书，考大学才要紧事。你们教导主任都说了，别让我卖给你们。大家都乡里乡亲的，再被他训了，我老脸也不好看。差不多得了。”

“大叔你就定一下啊，星星超级可爱的。看着他，我学物理都有动力了。”赵莉莉哀求着：“拜托拜托。这杂志网上搞限购，只能报刊里买了。”

“那就不买了呗。都小年了，再开两天，我也关门了，我儿子接过

去王城过年！”大叔说着傲然挺了个胸膛。他儿子出息，在王城安家落户，儿媳妇也不用他带孙子。自己才闲着开个摊子。

闻言，赵莉莉急了。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周边没有老师后，从书包底下掏出手机，小心翼翼指着网络连接，眉飞色舞着：“您看看这预售数量，还有这杂志可是被官媒表扬了，而且还要帮助农民工，也就是劳动者返乡。日后没准都能上《参考时政》呢，我们也是提前学习学习。”

“您在看看这封面，光与影美学就不提了，安全帽，带着泥泞的建筑衣服，对视的父与子，诉说着行业的酸甜苦辣咸。还有其他几副不是清洁工也是其他普普通通的小人物。这采访稿，都能当作文来学习的。”

“还有看看这诠释家人的小视频……”

赵莉莉按下播放出来，在又一次听得那成熟中带着些爽利困惑的男声—“学习不好，你就努力啊。”带着浓浓直男癌的话语，安滔滔不绝的安利话语都带着些惆怅。

这番对话太熟悉了。

她爸妈就是为了赚钱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出去打工，然后赚了些钱做生意。只不过她没有童鑫那么好运，父母能够理解她。

她是由爷爷奶奶带大的，对爸妈也不太亲，甚至在他们生了二胎弟弟之后就更加陌生了。父母每次来电话，也只剩下叮嘱好好读书，大学报燕城的大学。偶尔解释一句你学籍在老家，转移不过来。

家人这态度，让她自然而然的成了童鑫的黑粉。

因为对方太幸福了，好像这世间上别人所羡慕的一切他都拥有。

可忽然间发现童鑫小时候也是父母忙着事业，也发现父母还濒临破产，是一家人共同克服了困难，最为重要的是《真男人》公布出来的九宫格照片，还有一张童鑫一身公主装……公主装，男扮女装的照片。人亲昵的依偎在童董的膝盖上，童董带着些慈爱。甚至这张照片还配上了文字：“真男人真父亲，都应该疼爱孩子，无关性别。”

想着，赵莉莉心中酸涩不以，再鼓足勇气打电话询问过爸妈，再一次听到那老调重弹的话语“好好学习，大学报考燕城”，以及“过年我们回家，你想要什么辅导书”后

，面无表情挂断了电话。

让父母说一声“爱你”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但父母应该也不是不爱她。

所以她想要一本《真男人》等爸妈回来的时候塞对方房间里，让他们好好看看董董的采访稿，对于家人的诠释。

毕竟，预售的杂志发货期太晚了。等到手后父母都走了。

看着说着说着就哭了的姑娘，大叔两眼茫然。还没等开口劝，就又看见一个小伙子过来，开口，声音还有些怯怯：“老板，有没有《真男人》的杂志？”

“你一个小伙子买啥杂志？这不都小姑娘爱买的？”

“我……”小伙子捏了捏有些发白的羽绒服，鼓足了勇气开口：“我爸在外打工过年不回来了。听说就在童氏地产，让爷爷奶奶们看看这公司不错，他们也安心。”

“那你怎么不去报名旅游啊？”刚黑转粉的赵莉莉，闻言立马安利道：“群里都说了，有链接。也就是我高三补课，否则我都飞过去报名了。看你这样子，高几的啊？要是高二就带着你家长辈过去呗。顺带也帮助一下其他人，得个志愿者积分。等明年暑假了，还有粉丝的旅游。若是学生，旅游地点还包括燕城各大高校！”

“我……我们没出去过。”

“那就更出去看看啊。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的，”赵莉莉说完又扭头看向自己熟悉的报刊老板：“大叔，您看看这里还有小年轻亟需等待星星光芒的指点，照亮人前行的道路！”

“你这小姑娘还真能说！”大叔笑了一声：“这都过年了，我得给大孙子准备土特产带王城里去，没时间去进什么货。”

说话间大叔听见自己手机铃声，接过电话后笑着：“儿子。”

听完对方的诉说后，大叔不可置信：“你要带小宝他们先回天台来玩几天，再带我去王城玩？”

欣喜一瞬，又连连摇头：“这太烧钱了，不用不用。我在家给你们带小宝就好。”

“爸，您儿子在顾氏集团总部工作呢，大公司福利好。带着家里人来王城旅游，都公司报销！”

“真的，没骗我？小宝不是要读书了，你赚钱也不容易，给他花。”

“没骗您。据说顾董看到《真男人》宣传后又气又乐，所

以大手一挥，给公司员工福利，让多跟家人聚一聚。”

大叔：“…………”

挂断电话后，大叔再看看两眨巴的小眼神，困惑：“《真男人》那么有魅力？”

“赶紧去进货啊，大叔。”赵莉莉指指有些破旧的老年机，道：“我可都听见了，大叔没听您儿子说，老董也在追星星嘛。”

小伙子在一旁点点头。

“那就进几本？”等儿子来了，给儿子看看老董看什么内容，那么高兴。

大叔说完，还当着两人的面问了问自己的上级供货商，按着以往的估量，定了二十本。岂料刚定完，送走两人，接下来又有人陆陆续续来问。

大叔：“学生就算了，你们这些工作的怎么还买杂志啊？”

“我们要是在大城市，那是购买的主力军啊！”

大叔还是有些不解。他自问在学校附近开报刊，算很潮流了：“那怎么买一个不知名的啊？”

“因为它能让我们燃烧起买房的梦！”

“姑娘家家房子老公都准备好，你们那么费力干什么？”

“大叔，我……我就一句话能预定吗？”

“不能，我就定了二十本，早就有人定下了。”

“那您加货啊。”

“？？？”大叔看着来人越来越多，打个电话给供货商，发现对方电话都竟然打不通了。半个小时后才得到一个回复：“没货了。我上级也没货源了！”

而同样的事，在全国不少地方都在上演。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波热潮席卷了。也不是没有人黑，黑童鑫黑房企利用自身优势，让公司分部的员工强制性的购买。

但不管怎么说，《真男人》杂志名声响彻了全国。等到了开售日，数量飙升飞快。

看着那令人眼红的销售增长数据，实打实的销售额《时尚先锋》栏目负责人整张脸都青了。想尽办法挑拨网友的仇富心理也没多少作用了，甚至还有不少八卦人士反过来八一八《复盘某杂志的百万销售数据》、《某一线的百万销售神话》。

“李主编，怎么办？好像有专业下场，查出我们最后的数据有假了。”

一听下属这慌里慌张的话语，栏目负责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得门被一脚踹开了，主编面色漆黑若墨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