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还是财子(1 / 1)

加入书签

何县令一路冒火回去,找到在后院正在读信的何舒倩,将手中的信笺甩到她身上,大声道,“你怎么如此不知廉耻”

何舒倩快速地捡起信笺,握在手中,又羞又恼,双脸通红地看向何县令,“父亲如何拿到这个的”说着,凶狠地看向身后的丫头。

何县令看到这一幕更加生气,“你别去看她,是人家孟清让亲自交给我的,当着他爹的面,我这张老脸今天真的是被你丢尽了,我和他舅舅几十年的交情也就这么要毁于一旦了。”

何县令知道自己女儿一向有主意,却没有想到她这能这么有主意,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前因为不忍心看她每天在家里发愁,才答应会为她去退婚。可没有想到她这么等不及,竟然直接给孟清让写了一封信,何县令知道自己女儿文采一向很好,但是没有想到她会把这么好的文采用到刻薄别人的身上,信中极尽挖苦之能事,将孟清让贬得一文不值。随便一个男人收到这样一封来自于自己未婚妻的信,都绝对不能平静,难得的是孟清让还能对自己以礼相待,他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涵养。

听了何县令的话,何舒倩厌恶地说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甘心退婚父亲,你被他说动了吗你不是答应了我会去退婚吗这种凡夫俗子怎么能配得上我”

何县令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还能平淡地问道,“那谁配得上你”

何舒倩想也不想,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李越了,论才学,他已是解元,金榜题名指日可待,论名声,如今这江南地区谁不知道他的大名,更何况,”说到这里,竟然有些羞涩。

何县令接话,语气中蕴含着暴风雨前的危险,“何况什么”

何舒倩知觉地抬起头,坚强地说完,“更何况我们已经两心相知。”

“放心,我已经帮你把婚退了以后,你就自由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也管不着你了,你爱跟谁就跟谁,希望你真的不会后悔。”看着一脸倔强的何舒倩,何县令无力地说道,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后悔因为怜惜她小小年纪失去母亲,又惋惜她那不输男子的才华,对她从不严加管教,以致今天如此的任性妄为。

看着何县令有些疲惫地走远,何舒倩脸上的坚定被一种茫然代替,从父亲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她非但没有产生一种得偿所愿的开心,反而有一种迷茫,那种不知前路的迷茫。

她想起了幼时在家庙里见到的那一位被退了婚的姑母,据说和母亲是相仿年纪,但当时她见到的却是一个陷入疯魔的老婆子,想起了在闺阁中与姐妹闲玩时谈到某个名字时的羞涩,及笄之后,出去宴会交际时,偶尔在人群中找到那个挺拔俊逸的背影,低下头的甜蜜,想起了绣房里那一件尚未完成的嫁衣,一时之间心中又是迷茫又是酸涩。

可她又想起上次在父亲设的宴会上,那个惊艳众人唯独对自己投来赞赏眼光的郎君,想起了他温柔地说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深情款款

最终,心中杂感尽去,只剩下坚定。

陷入憧憬中的何舒倩没有注意到她身后贴身大丫鬟眼底的忧虑,那封信件是她亲自去送的。

纵然知晓小姐的心意已决,但是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可是没有想到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一幕。

比起那个小姐中意的李越,她私心里更偏向已经和小姐定亲的孟少爷。她看不懂那个李少爷作的诗,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去看清他的为人,在没有进府里当丫鬟之前,她都是在市井中沉浮,看遍了人间百态。

对李越这种人一眼就看透了,那李越为人轻浮,一脸的急功近利,绝非良配。但是奈何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没有办法改变小姐的心意。

日子在何舒倩的期盼中,一天一天过去,赴考的学子一个个回到济州县,但她等的人却始终不在其中。李越在府城的优秀事迹在回来的那些人的口中流传,进而扩散到整个济州县,她开始有些慌了,她才发现她手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

没办法啊,儿女都是债,尽管之前已经放下狠话不再管她,但是看到日渐消瘦的何舒倩,何县令还是没有忍住派人去打李越的消息。

与此同时,孟老爷也有此叹,看着账本上一笔笔巨额不明去向的支出以及账房不敢抬起的头,勉强稳定心神,语气尽量平缓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钱就算打个水漂也得有个响吧”

账房神色不安道,“这些钱都是大少爷提走的,因为有您的印章,我就也没多问。”

孟老爷恍惚想起之前孟清让跟他说的话,后背一凉,就说这些天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原来在这里等着,这兔崽子。想想这几天他在家里总是来去匆匆,自己还以为他是忙着中举后的交际,在看来是忙着花钱吧。

孟老爷将账本摔到孟清让面前的时候,孟清让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灵巧地避开孟老爷的攻击,一脸不满地抬头,“爹干嘛”

看见孟清让脸上的怒气,孟老爷更气不打一处来,“干嘛还好意思问干嘛看看你干的好事。”

“怎么啦不是爹你答应了给我些钱。”孟清让一脸茫然地捡起账本,奇怪地问道。

我是答应了给你一些钱,但不是让你搬走半个家,孟老爷憋着气问道,“你到底是干了些什么能用掉这么多钱”

孟老爷生气之余也有一些好奇,孟家虽然这两代不再经商,但多年的底蕴不可小觑,在短短时间之内花掉半副身家,一般人还做不到。

孟清让笑笑,将桌上匣子里的东西指给孟老爷看,孟老爷看着看着,手又不可控制地抖了起来,匣子里躺着一份任命书,孟清让成为西南一个边陲萧县知县的认命书。

孟清让带着点骄傲说道,“爹,你不是一直盼着我做官吗你看,现在我也是做官的人的。”

孟老爷说不出话来,他一直盼着孟清让能够金榜题名为官作宰,任命书上换一个地名,他都会很高兴,为什么偏偏是西南,那地方人烟稀少,穷山恶水的,别人唯恐避之不及,去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等孟老爷走后,孟清让继续写信,然后写好的信封存好,递给身边的下人,那人很快就将信送到城中一个待命已久的人手中。

那人一脸的憨厚,唯有眼底的精光证明着商人的身份,这商人正是上次孟清让在途中赠酒的那一位。

孟家在江南经营了百年,虽然祖辈已经将许多产业都变卖,但到底还是留下了许多藏起来的东西。

孟清让在整理资产的时候,竟然发现孟家竟然拥有西南大量的荒地,那荒地布满了红紫土,无法种植,那是用来做各类瓷器却最适宜,只是还没有人发现。

于是他思虑过后,果断地买下了附近的萧县知县一职,本来中举后就有资格推官,萧县知县也不是多抢手的职位,他花了一点钱之后就拿到了。

但是知道自己有了一座金山,怎么将那座金山搬下来是另外一个问题,孟家已经不再经商,没有门路去插手开矿的事宜。刚好他在府城的码头偶遇到上次送他葫芦瓶的那一位客商,那葫芦瓶的制作工艺已经登峰造极,他将这事一说,两人一拍即合。他负责原产地和资金,那商人负责制作和售卖。

这些天,他将家里的钱除了买了一个官之后,其它的钱都放到投放到西南那边的瓷厂去了。

那客商在悉心的保存好孟清让的手书之后,就率领着一支商队马不停蹄的往西南去,那封手书可以让他调动孟家一半的资金,他将用那些资金在西南建立一个庞大的商业王国。,,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