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无相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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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声望去,是一个双目灵动,面目清秀的女子,她身边是一脸没拦住的后悔的剑心谷谷主。

孟清让也有些惊讶,这张明亮的脸庞不是慕初吗不正是原主记忆里那个像太阳光一样灿烂的姑娘。

“慕初,你耍性子也不是这个时候,别赌气,这是正事。”姜离君皱起眉头,伸出手,想要将慕初拉回。

慕初轻轻一闪躲过,不顾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走到孟清让面前,笑嘻嘻地问道,“南疆出产的矿石用来制剑最佳,现在我剑心谷上下可都离不开了,就盼着和巫乐门能够长长远远呢,不知门主意下如何。”

“慕初,你回来。”姜离君懊恼道,前段时间,这个慕初一直追在他身后,围着他打转。后来被彩雅和宁妹妹说了几句,就负气离开,没想到等在这里给自己添乱。

慕初却回头瞪了他一眼,眼中是刺眼的愤恨,姜离君感到莫名其妙。慕初却不再理会他,催促孟清让应答,“门主。”她的眼神里有着莫名的热切。

孟清让虽然没有看懂这眉眼官司,却不耽误他顺势而为,当即朗声应下,“剑心谷既有心,我巫乐门也不能辜负美意,今后南疆在剑心谷出售的矿石可少一成价。”

至此,双方皆大欢喜,其他门派看到还有这意外之喜,再也无暇顾及太清掌门的脸色,毕竟实在的利益更靠得住些。

孟清让趁热打铁,叫人端出早就准备好的各类精品矿石,供众人观赏。被精心挑选出来的矿石被放在绸布托盘里,发出动人心魄的光,不动声色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姜离君失魂落魄地跟着太清众人回去,太清掌门临走前,盯着孟清让,警告道,“若有一日我听到巫乐门做了有违道义的事,我一定前来清理门户。”

孟清让朝他躬身,保证道,“我一定不会让您有这机会。”太清掌门这是好意,有他这番话放在这里,那些正派对巫乐门的戒心一定大减,不管他出自什么原因为他背书,都值得自己感激。

此次大典虽然颇多周折,但是孟清让的目的最后还是顺利地完成了。借助此次大典,巫乐门的名头一炮打响,南疆的矿石随着巫乐门一到被传了出去,以后门人出去跑商至少省下介绍家门的功夫。渐渐地,在南疆庞大的矿产作底气,制作又确实精美,南疆矿石渐渐声名远播。

其中,不是没有人垂涎,可是那些人一旦出手,就会被各种奇怪的症状折磨,人们想起巫乐门是以什么立足于江湖后,不禁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起觊觎之心。

各类事物都上了正轨之后,孟清让终于空闲了下来,可以惬意地享受。

最近几天,他发现金蟾极其爱往山后一泉边钻,山后清泉在盛夏也极为清凉,确实是一个好去处。于是,有事没事,他就拎着金蟾晃悠到后山。

深山泉边,万物萧瑟,偶尔有一只动物经过,又很快受惊般地马上离开。孟清让踩过吱吱作响的落叶,放下金蟾到泉水里,看着一路向外蜿蜒的小径,无奈地叹了口气,“出来吧。”

对方明知自己行踪暴露却不打算束手就擒,屏气敛息躲在暗处。

孟清让拾起一根枯木,往不远处的树林中扔去,一声低呼,一个人影狼狈地跳出来,被迫对上孟清让。

“你今天来晚了。”如林间百灵鸟般婉转清脆的声音,“怎么耽搁了”

“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你的剑炼制完了吗”孟清让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讨好的小姑娘。

“你看,这是我最新炼制出来的剑,送给你好不好”一听这话,慕初立马献宝似地掏出一把剑。

那剑身由玄铁打造,却极薄,清湛如镜的剑身闪着淡淡的寒光,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孟清让没有接剑,转过话题,“你手上的伤疤怎么回事”

“哦,炼制剑的时候伤到的。”慕初不以为意,随口说道,接着发现孟清让的表情有些不对,急忙补充道,“我是剑师,这种事很常见的,诶,这把剑你到底要不要嘛”

稀疏的日光透过树叶落到那张坚定的脸上,不知何处刮来的风吹起她掉落的发丝,一下,又一下,突然,孟清让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慕初本是按例问下,也没指望他能收下,毕竟之前一直是拒绝的。这会看到他有所松动,立马知机地将剑几乎是强迫地塞到他怀里。然后飞快地跑开,边跑边叫道,“我突然想起我爹今天要检查我的炼制进展,我先回去了。”

此后,慕初依旧经常来找孟清让,在他身边喋喋不休,跟他说自己最近又炼制了什么剑,江湖上发生了些什么新鲜事。在江湖上,美人和侠客的故事总是传得最快的,孟清让陆陆续续听到,姜离君总是有各类美人环绕在身边。那些美人的争风吃醋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让他不胜其烦,哦,没准是乐在其中。

最后,终于有着朝廷做后盾的霖王府的小郡主胜出,终结了混乱,也让江湖少了些许乐子。

孟清让对这些依旧不理不睬,做着自己的事,只是对她身上不时冒出的伤口越来越看不顺眼。

在被孟清让塞了一个白瓷瓶草药后,慕初手上的伤越来越少了。

在慕初从她父亲手里接过谷主之位后,孟清让上门提亲,两家真正地成为一家人了。

背后传来的灼热温度,仿佛可以驱散一切寒冷,慕初带着如愿以偿的笑容,进入甜甜的梦乡。

慕初,她本来是剑心谷的小剑师,她的父亲是剑心谷的谷主,不出意外,她以后也会成为剑心谷的谷主。做谷主是很辛苦的事情,不能随便离开谷中,永远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趁着她还没有当上谷主的时候,她偷偷地溜走了。

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繁华,有数不清的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本来她想吃饱喝足就回去的,可就在她打算回去的那一夜。

在夜凉如洗的河畔,她点燃一盏河灯轻轻放下,虔诚地许下心愿,让父亲多活几年,自己可以晚几年当谷主,再逍遥几年。然后一抬头,在斑斓的星光中,撞上了一双清淡无比的双眸。

石桥上的男子红衣似火,明明是再热烈不过的颜色,却生生被他穿出一种孤高,这惊鸿一瞥乱了心跳。

再一次遇见,是在西都城外,他当时的处境很不好,于是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上前帮忙,没人知道整晚她的手都在发颤。

他伤好了,也留在她身边。无论她想去哪里,他都会一直跟着,无论她想做什么事,他也会一直陪着,看她的眼神柔情四溢。日子闲适而幸福,她没有再想起回谷的事,因为他以为她想要游历江湖。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身边多了许多人,他对一个又一个美人另眼相待,看着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因为那是初遇便认定的人,她什么都容忍,什么都付出了,

最后,看着那个从胸口顺着剑尖往下滴血的人,明明痛苦却对她笑得那么温柔的人。她才明白,那个她初遇撩动心波,那个给过她无限温情的人,是他。

可那时,已经晚了,她亲手毁了自己此生最美的梦境。后来的每一年,那一天,她都会来到初遇的那个河畔,放走一个又一个的河灯,许愿,来生,一定再相遇,对他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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