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2 / 2)
推开门到了内室,郑太后惊觉:“谁?”
纯王:“阿娘,是我。”
从里面扔出来一个枕头,太后的声音惊慌失措:“滚,都走。”
纯王皱眉,撩开床帐,就看见太后一个人缩在墙角,一时心疼。
“阿娘,你先出来。”
“不,我不出去,熙儿,你走,我不要你看到我这样,你走。”
纯王抓住她挥舞的手臂,“娘,你清醒一点,现在事情已经发生,逃避是逃不了的。”
太后抬头,就见她脸上起了两三个大红痘痘,甚是吓人。
“怎么回事?”
郑太后委屈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太医说内外不调导致的,我从未这么丑过,可怎么见人呐。”
他都气笑了,“敢情您是为容颜伤心啊,不出来,不吃饭也是为这个?”
“是啊,还能为什么?”郑太后无辜眨眼。
揉揉眉心,神色冷下来,“阿娘,您为何要和表舅私会?您忘了阿爹吗?你们那些恩爱都是假的吗?我虽年纪还小,但还记得爹爹在世时我们一家三口多么快活,这才七年,您就把他忘了吗?”
郑太后嗫嚅:“自然没忘,但都七年过去了,阿娘只是一时情难自禁,犯了点儿小错误。”
她年轻时是宪宗的掌中宝,嚣张跋扈了半辈子,宪宗死后,又被便宜儿子宠,仍然是宫里的第一人,久而久之,心都被养大了。
在她看来,要不是当时她看中赵长明,他也当不得太子和皇帝,对她这个养母,敬着爱着都是应该的,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纯王简直不相信这个蠢女人是自己的娘,淡定不了了,“您知不知道,外面所有人都在议论,甚至怀疑儿子不是父皇亲生的。”
太后不在意的摆手,“那些贱民竟敢妄论皇家之事,让明儿把他们都抓进去坐牢,全部杀掉,哀家
看谁还敢造谣。”
说得轻描淡写,跟杀几只鸡一样。
纯王冷笑:“我那位好皇兄可不会像父皇一样对您百依百顺。”
向来俊秀淡雅的人染上一丝阴郁,“为今之计,为保全性命,您退出大梁宫,出外清修,自此青灯古佛不问世事,以此赎罪,我也会去求皇兄放您一条生路,等过些年风声淡了,就把您接到我府上静养。”
太后照着镜子的手一停顿,“我不想去,我都在宫里住了一辈子了,才不想像陈氏一样,狼狈离开,体面都没有了,那还不如杀了我算了,明儿肯定有办法解决的,他才舍不得我这个阿娘咧。”
赵卿熙:……
就那个老色鬼,巴不得宫里没有人管着呢,整日里就是美人脂粉,能有法子才怪。
“反正我就在寿安宫哪儿也不去,看别人能把我怎么样。”
郑太后打定了主意,要是之前那个原身,还真有可能力保,但现在换成赵长明嘛,就说不准了。
纯王最后拂袖而去。
到了金和殿,就见太子跪那儿不动弹。
赵长明从话本中抬起头来,“呦,金尊玉贵的纯王殿下怎么来了?”
纯王神色一僵,跪下来,“给皇兄请安。”
“卿熙怎如此见外?快起来,咱们可是亲兄弟,用不着行这么大礼。”
赵长明去扶,纯王却不起来,“皇兄是君,臣子自然得分清尊卑。”
他拢着手感慨,以往的纯王多傲气啊,从来见面敷衍,冷着个脸,不乐意转身就走,云淡风轻神仙中人,现在竟也论起尊卑来。
“你这样说就俗气了,在朕心中,我们一直是兄弟啊。”
纯王以额触地,“臣弟是来请罪的,母后德行有失,霍乱宫闱,本应是大罪,但念在母后年老多病,又养育过皇上的情分上,饶母后一命吧。”
赵长明不说话,只是把朝臣的奏折都仍在他面前,“看看吧,这些都是弹劾太后的。”
纯王翻开,一个个都是义正言辞,对太后偷人之事大加批判,对皇帝嫁母表示荒诞,恳求陛下赐死太后,以正宫闱。
其间夹杂零星几个为太后辩解的,也是理不直气不壮,声音微弱。
他白了脸,“求皇兄开恩,明哥哥。”仰着头濡慕叫着
,直把赵长明叫了个哆嗦。
这称呼太久远,还是纯王小时候会叫的,那时候兄弟俩多亲密啊,不知怎么长大就成了这样子。
心脏处隐隐酸楚,似乎是一个哥哥对弟弟亲密的欣慰。
赵长明不适的揉了揉,垂下眼睑,“小卿熙何必这样,朕不是已经给出答案了么,”
他眼神疑惑,“你想什么呢,朕怎么会处置太后,她可是阿娘啊。还有啊,”拉起纯王的手,“先帝早逝,留下太后一个人孤苦伶仃,她还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内心寂寞有所需要也是人之常情。民间还有寡妇改嫁的呢,怎么皇家就不行了?说起来,咱们俩还是老娘的拖油瓶呢。”
说着说着自己也给说乐了,“做子女的,应该对父母放手,让他们追寻幸福,谁说寡妇就不能寻找爱情了?到最后陪伴他们的还是枕边人,而不是子女。”
末尾意味深长说了句:“做人不要太自私啊!”
纯王:……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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