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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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王跪在金和殿前,下完雨的青石板上还留有水渍,荫凉的冷意从膝盖往上攀延,直直刺入他的心里,向来清贵无双的人此刻有些狼狈,发髻散乱,唇色干裂发白,低垂着头,失魂落魄,只有脊背直直挺着,显示主人的倔强。

任欢拿着拂尘一甩搭在了左臂弯中,“王爷,您这又是何苦呢?陛下已经说了不见,您跪着也没有什么用,还是先回吧。”

纯王抿了抿唇,“还请公公再为本王通报一声,本王感激不尽。”

任欢连忙摆手,“哎呦,您这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哪儿受得起啊。得嘞,奴才就再通传一声,没有什么结果您可不要怪罪,”

纯王抬头,眼里有感激,“多谢公公了。”

等人进去了,就见太子从后面上来了,“纯王叔,你......”

他大略知道纯王叔跪在这里的原因,“父皇不愿见您?”

纯王点头,问:“太子为何而来?”

太子:“孤自幼在皇祖母膝下长大,得皇祖母照顾良多,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他没说完,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皇祖母要杀自己的父亲,这简直可堪称世界难题,不为皇祖母求情吧,不忍心,为她求情吧,又置父皇于何地?进退维谷,左右不是人。

这不是为难我胖虎吗?

他进殿之前,悄悄弯腰对纯王说:“王叔还是回去吧,父皇正在气头上,不会见你的,孤自会为皇祖母和郑家周旋。”

赵长明在里间支着头,歪在榻上拿着话本子看,身上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墨色长袍,腰间只用一根细细的带着系着,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长发泼墨垂落到胸前,若隐若现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绷带。

太子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恭安。”

榻上的人也没看他,翻过一页纸,漫不经心应了声。

太子站在下首,言语关切:“父皇,您的伤怎么样了?儿子问过太医,您现在还是静养,这样侧着身子容易扯东伤口,还是躺着吧。”

皇帝斜睨了他一眼,冷冷放下书册,“太子是管起朕来了?”

他被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失言,后背微微出汗,“儿子不敢,只是父皇这样不爱惜身体,实在叫儿子

心里不安,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说,还请父皇恕儿子僭越之罪。”

太子低着头,赵长明静静看了他一阵儿,直到把人看得头皮发麻。

他正忐忑不安着,就见一双手抬起了他的臂膀,头顶上皇帝和缓的声音传来,“我儿真是有心了,朕心甚慰啊,起来吧。来,坐这儿。”他拍拍小榻边的位置。

太子受宠若惊地抬头,有些欣喜激动。

赵长明勾住便宜儿子的脖子,把他往怀里一拉,散漫笑道:“小幺儿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朕什么事儿?你父皇今儿心情好,你要什么都可以。”

太子俊秀的脸上热热的,他从未与父皇这般亲近过,这种感觉真新奇。

他小心翼翼说:“儿子看纯王叔跪在地上,这天儿又凉,别跪出什么事儿来,父皇还是让他起来吧。”

赵长明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闻言噗嗤笑了:“你纯王叔年轻,身体好,哪会那么容易就跪出事儿来,他愿意就让他跪着吧。”

太子一震,卧槽,无情!

赵长明又换了个姿势,仰头枕在便宜儿子的腿上,嗯,这样子舒服多了,拿着书敲了一下他的头,“回神了,怎么愣住了?”

太子呐呐道:“没......没事儿。”

皇帝伸手捏捏了他的脸,年轻就是好,看这皮肤满满都是胶原蛋白,捏起来还怪舒服的,“小孩子心里不要存太多事儿,开心点儿,小心长皱纹。”

小太子眨了眨眼,他从来都端方有礼,这样被捏着,有些羞恼,想把父皇不正经的手给打下去,但又不敢,只好憋屈地含糊着说:“哦......哦,知道了。”

赵长明把书往他手里一塞,“既然你怕朕压到了伤口,不如你就替朕读书吧。”

太子一怔,“父皇,我......”

赵长明食指轻放嘴唇中间,“嘘,先读。”

太子见此,无奈捧起书,打眼一看,就见书上写着,“有个家主名叫水水,抽烟喝酒样样都行,突然有个私生儿子,背着包袱来找亲戚......他的儿子找上门来,取个名字名叫图图......图图听了父亲吩咐,立志去做卧底立功,只是无奈实力不够,只好坑了兄弟来凑......”

他一边读着,一边吐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鬼剧情,还有这糟糕的台词,什

么“父亲翅膀我来守护”“爹爹荣光就要战斗”......整个一汤姆苏无脑爹吹,是什么智障玩意儿才能写出来这样的剧情?

太子咂舌,亲爹杀人我递刀,我是他的小宝贝?

赵长明眯着眼听少年清越的声音,猛不丁来了一句:“皇儿是否为郑氏而来?”

这直球打得猝不及防,太子的声音一顿,强笑道:“父皇怎会如此想?”

赵长明嗤笑一声,“你自小受郑氏喜爱,承欢膝下,对比朕这个只知道美人堆里打滚还动则呵斥的爹,想必心里更敬爱她吧朕心里可明白儿的。”

太子心说看来您还是有自知之明嘛,假笑,“父皇这话说的,太后娘娘做了错事,还是刺杀这样的大罪,儿子哪里还有脸为娘娘说情,那置父皇于何地?”

停了一下,又说:“出了这样的事儿,最伤心的应该是父皇您了,毕竟您也和儿子一样是由娘娘抚养长大的,儿子最是能明白您这种被亲人背叛的感觉。”

呦嚯,赵长明惊讶的把头都抬起来了,太子说这些话要真是原身在这儿,想必熨帖得不得了了。

皇帝欣慰拍了拍他的手,“还是尧儿明白朕啊。”

太子见父皇神色和缓,心中一定,试探说:“只是太后是我祖母,儿子还是心软。有时候我都恨自己无能,怎么能对一个想要伤害爹爹的人心存怜悯,对郑家姥爷也不落忍,这样想都是对您的伤害,儿子实在无颜见您。”说着说着还抹起泪来。

可能是太激动了,鼻子一酸,鼻涕都出来了,要掉不掉的,太子还没意识到,但他腿上就是赵长明啊,正对着呢,都快滴到他脸上了。

赵长明嫌弃地起身,胳膊肘儿倚在榻上地小桌子上,“好了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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